十五日的時間,冉奴使臣進京朝拜的消息傳遍整個都城。
城外向南約莫十多裡的官道上,李牧駕著馬車,口中哼著不知名的小曲,臉上寫滿了春風得意。
因為之前答應過葛沛凝,白洛芙又從沒離開過南域,這一路遊山玩水,好不快活。
尤其有四座大山,每每到了夜裡,都會壓的李牧有些喘不過氣來。
當然,前半程一直是兩座的。
隻是數日前,葛沛凝恰逢親戚走訪。
又實在架不住李牧那些‘奇思妙想’。
便將夜裡時常偷看二人練功的白洛芙,騙上了賊船。
李牧多正人君子一個人,先被葛沛凝撩撥完,再被發張紅牌。
這個時候白洛芙下場,可謂是久旱逢甘霖。
於是乎,白洛芙毫不意外的突破了一階,月芙花蠱甚至還出現了變異。
修煉至關鍵時刻,車廂中便會傳出淡淡花香。
李牧雖不會被這香氣所擾,但卻苦了葛沛凝。
這花香似乎有著魔力,聞到之人便會感覺狂躁不安。
尤其初聞之下,葛沛凝在毫無防備之下就中了招。
在與和白洛芙打一架,或是和李牧打一架中,葛沛凝自然選擇了後者。
前者是真正意義上的打一架,白洛芙璧瓜初破,葛沛凝自是不會用這種方法發泄。
然而選擇後者,葛沛凝將白洛芙騙上賊船這一舉動,便純純的屬於給李牧送溫暖,最終還是難逃李牧的羞人手段。
“小哥哥,我們是快到都城了嗎?”
白洛芙輕輕敲了敲廂壁。
此時的她,換上了一身素衣,學著葛沛凝的樣子,臉上也蒙上了輕紗。
剪水的雙瞳明媚動人,雖依然靚麗,但眉宇間隱隱已經有了絲絲成熟韻味。
那套南域的衣裙已經收好,按照李牧的吩咐,往後修煉時,還是要換上的。
尤其那些腰串腳鈴,李牧似乎十分喜歡。
“快了,最多一個時辰。”
李牧伸了個懶腰,近半月沒合眼,卻似乎感覺不到一絲困乏,
“我這真是要修仙啊。”
“夫君,我們當真不與屏姐姐說一聲嗎?”
“不用了吧,給他們一個驚喜。”
說這話時,李牧的底氣顯然沒那麼足,畢竟尹嫿屏是不讓他這個時候回都城的。
不過,李牧這次還非回都城不可。
不為彆的,隻因在訓蒙的感知下,都城中如今有兩件靈器。
但李牧也沒有多想,畢竟都城那尊可是皇帝像,一個人有兩件法寶靈器,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這時,街道旁傳來幾人的議論聲,
“你們聽說了嗎?今日一早,有儀仗接玲瓏公主進宮麵聖!那排場,你是沒見到!”
“昨日才下旨賜封,今日便進宮,看來陛下這次是鐵了心要和那冗夷小國聯姻!”
“呸!前朝公主也是公主!他小小一個冗夷也配!”
“前朝餘孽怎麼代表我興朝,文武百官都是吃乾飯的?”
“我聽說冗夷也有個公主……你們說,會是皇妃,還是太子妃?”
李牧三人,自是也聽到了這議論,葛沛凝玉手從門縫探出,搭在李牧的肩膀上,語氣擔憂的喚了一聲,
“夫君……”
“我知道!”李牧抬手拍了拍葛沛凝的手背,聲音雖淡,眼中卻滿是陰鬱。
玲瓏本就是尹嫿屏以前的封號,甚至那玲瓏水榭都是因她而得名。
這些如果還能出錯,但前朝的公主,興朝卻隻有一位,或者說這都城中隻有一位。
“那位公主是小哥哥的心上人嗎?”
白洛芙順著車門的縫隙,看到了李牧如今的臉色。
雖然醫巫氏並沒有所謂的三妻四妾,但正所謂入鄉隨俗。
加上這一路上的灌輸,共侍一夫在她這,早就不是名詞,而是動詞。
李牧輕輕恩了一聲,說到底還是有點羞恥心的,剛把人家姑娘拐跑,這會兒就開始三心二意,蜜月期還沒過呢。
誰知,白洛芙竟是砰的一聲推開車門,伸出半個小腦袋語氣十分鄭重道:
“那還等什麼,我們這就去搶人!大不了,大不了搶了人我們回南域!”
“我在話本裡看過的,和親的公主都可慘了!”
“鬼靈精。”聽到這話,李牧低沉的心情有了片刻的緩解,揉了揉白洛芙的小腦袋,開口說道,
“凝兒姐,你們先回府上,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夫君是要……”
“嗯,去皇宮。”話音未落,李牧的身影便直接消失在原地。
李牧此時的心裡壓著火,他一心忙著怎麼天下無敵。
卻總有些阿貓阿狗出來找不痛快。
對於不清楚具體實力的原主和人宗,李牧可以唯唯諾諾,但彆人……嗬嗬。
在與天人境的白祖母一戰後,李牧已經深刻的體會到如今的自己有多強。
尤其之前,李牧一直本著穿越者就應該苟一點的發展方針。
雖然時常做出些常人難以理解的事。
卻並未真正的在大眾麵前露過麵。
這樣也許可以扮豬吃老虎,但同樣的,那些惡心人的蒼蠅卻也總會飛來飛去。
不知為何,李牧總有種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的感覺。
接下來不知還要去哪裡,北方的荒界,東南方的歸墟,那些地方一去都不知停留多久。
“是該給這些人一點小小的震撼了。”
皇宮。
“玲瓏參見陛下。”
“雲和見過父皇。”
尹嫿屏是在趙楚依的陪同之下一同進的宮。
大殿之上,興朝如今兩位風華絕代的的公主齊齊見禮。
文武朝臣這才意識到,前朝這位玲瓏公主竟是如此的天姿國色。
此時,尹嫿屏一席黑色宮裙,嬌豔的容顏略施粉黛,從內而外散發出的氣質,是皇室獨有的尊貴。
佐京下意識的將趙楚依與蒼鶴作比較,竟發現,自己視為禁臠的皇姐,似乎也沒那麼香了。
至於尹嫿屏,她的容貌雖還壓過二女,但那骨子裡的高傲,讓佐京有種深深的厭惡感。
或者說,他厭惡歸離朝的所有皇室。
若非他們,這夏人土地,早就是他天嵐皇朝的囊中之物。
宏文帝再見尹嫿屏,眼中也有著驚豔,之前尹嫿屏都是便裝出行,今日這般鄭重還是頭一次。
不得不承認,尹嫿屏比起他這個半路出家當皇帝的,更具皇家威嚴。
“朕今日召你,其實是想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問問你的意思。”
宏文帝裝模作樣,目光掃了眼殿中群臣。
“我的意思?不知陛下指的是什麼?”尹嫿屏雙手疊放於小腹,小巴微微收著,明明是很靦腆的語氣,聽起來卻讓人倍感壓力。
“明知故問,陛下封你為長公主,自是要你去冗夷和親,長公主這般拿捏架子,便是枉顧天恩!”
太常寺卿第一個跳出來,生怕被人搶了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