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你可看出了什麼端倪?”
李牧在聽到君九齡的解釋後,也沒有藏私。
將放在訓蒙中的竹簡拿給她觀看。
早在剛穿越之際,李牧便一直將自己發狂的症狀,歸結於卦術那短暫看到未來畫麵的能力。
所以李牧一直將那能力視為禁忌。
也是在近些日子,才發現那發狂的症結,出自不完整的青蓮化生訣。
訓蒙中,君九齡坐在小院的竹椅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手中的竹簡。
她可以確信,她活了千年,也未曾見過這般法術,或者說,這已經不能稱其為法術,而是某種法則。
就算是她,也無法完全弄懂,甚至記住其中內容。
“觀法,忘法,改法。”
君九齡口中喃喃,這是她唯一能從竹簡上得到的信息。
這與儒家的言法類似,都是遵從天地法則,順天而行的術法門路。
可李牧所做的,顯然是背道而行。
“狗男人,我…看不懂。”君九齡微微歎氣,眼中閃過一抹失落之色。
在她看來,這無名卦術,就是一門普通的道門法術。
說起來,不過都是些小手段罷了。
李牧頷首,若是以前,他也許還會震驚。
但這種古怪之事,又不是第一次發生,他已經有些麻木了。
隻是,對於君九齡之前的話還有些疑惑,不由問道,
“九兒,我不過是卜算她的位置,你為何說,我是在篡改天機?”
“感覺!”君九齡語氣凝重,這種冥冥之中的感覺甚是玄妙,她也不知該如何表述。
“以及你體內生機的流失,還有…還有……誒呀,我也說不清,你卜算前,是否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
君九齡發問,讓她說清其中門道,有些太難為她了。
李牧皺了皺眉,似乎是這樣,卻還是反問道,
“剛才確實是,但我也不是每一次都提前有猜測的。”
“那不重要!”君九齡語氣篤定,繼續道,
“你卜算,基本都是在找人或者找物,沒錯吧。”
“沒錯,彆的卦麵我都看不太懂。”李牧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實話實說道。
“可你有沒有發現,隻要是你卜算出的,想要找的,就一定能找到。”
聞言,李牧微微皺眉,腦子轉了個大彎才弄清君九齡這話的意思,詫異道,
“你的意思是,所謂的篡改天機,是我一定能與卜算的人與物相遇?”
“對對!”君九齡連忙點頭,這正是她要表達的意思,
“你卜算之時,不就是這般想的嗎?”
“改變的因果越大,你所付出的就越多!”
李牧挑了挑眉毛,不由看了手中銅板一眼,確定道,
“代價……是壽命?”
“嗯,生機,也就是你所說的壽命!”君九齡道,畢竟對於修行者來說,並沒有壽命的概念,隻要修煉到一定程度,即使肉身生機斷絕,但神魂卻依舊存在。
這並非一個人壽命的終點。
“我次奧!”李牧一把將銅板丟開。
這要是卜卦將自己卜死了,那還了得!
豈不是成了穿越者之恥。
“好好好!善淵!你特娘的有種!跟老子釣魚是吧……嘶!”
李牧正憤憤的罵著,額頭再次傳來一陣劇痛。
君九齡一驚,怎麼又和那人有關係,趕忙開口道,
“采薇!對!采薇姑娘肯定對你有誤會,我們……我們離開前是不是應該先將誤會解除。”
君九齡隻覺得心中有些憋屈,哪有上趕著讓自己的心上人,去找彆的姑娘的。
可隨後一想,君九齡的心態便又平和了不少,全當是她這個正室為家中老爺尋覓小妾了。
李牧暫且放棄了對付原主的念頭,揉了揉額頭道,
“也是,挨打要立正,是應該給陸夫人賠罪。”
旋即,李牧在馬車中掃了一圈,撿起食盒和寒霜劍,便朝著丞相府的方向躍去。
為了自己的小命,他自是不敢再用那無名卦術,不過,對方這會兒,除了回家還能去哪。
李牧倒不擔心找不到對方。
思索間,李牧再次開口問道,
“九兒,我之前那樣,也是因為這卦術?”
“嗯……多半就是了,你之前到底做了什麼?”
君九齡發問,語氣卻明顯有些心不在焉,那卦術李牧隻要不用,就不會對李牧造成傷害,這點她倒是可以確定的。
此時的她,正看著與那兩側無名卦術放在一起的另一門功法。
林家血煞功。
這表麵上看是一門煉體功法,可以吸收活人精血鍛體。
妥妥的邪道功法。
但以君九齡的眼力,卻能看出這其中有著某種修行功法的影子。
想到青蓮化生訣之前自行激發的功法,君九齡的眼睛頓時一亮,開口問道,
“狗男人,這鍛體法你是從哪弄來的。”
聞言,李牧神念探查,見是這邪門功法,便老實的回答。
他對這門功法屬實沒什麼興趣,當初修煉,也不過是為了打開那林家古籍上的封印罷了。
“狗男人等一下!你嘗試運行這門功法!”君九齡語氣急切,她急於證實她的猜想。
李牧卻是皺了皺眉道,“九兒,你不是想讓我殺人鍛體吧。”
李牧依稀記得,那林兆興就修了這門功法,何況,這功法聽上去唬人。
但效果卻與普通的鍛體法差不多。
這付出和收獲根本不成正比。
“少廢話,沒讓你吸彆人!你運轉功法,吸…….吸你自己!”
“嗯?”
“我吸我自己?”
李牧愣了愣,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一黑。
然而,君九齡也不知該如何與李牧解釋,控製著他的右手,砰砰砰的敲起了他的腦殼,
“趕緊的,這可能是青蓮化生訣的一部分!”
“你確定?”李牧身形一頓,定在了原地。
君九齡有些不耐煩,語氣急切的催促著李牧,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李牧頷首,既然君九齡這樣說,他自是不會懷疑,生平第二次運起了這門邪道功法。
然而,沒過多久,李牧的眼睛頓時一亮,興奮的話都有些說不清了,
“老子,老子,老子可以自己修煉了!”
李牧發現,這邪門功法,竟和他的賢者時間一樣,可以填充自己的氣海。
雖然不如雙修那般快捷,但這可是他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事情。
“九兒!你真是我的老BABY!”
此時此刻,李牧確有衝進訓蒙,將君九齡親親抱抱舉高高的衝動。
君九齡感受著李牧氣海中的變化,長長的鬆了口氣,她之前預料錯了一件事。
道心確實沒有留下傳承,但他在去魔族之前,卻將青蓮化生訣中的部分法門,教授給過幾人。
這也許就是那幾人留下的。
君九齡在心中回憶著那幾人的信息,突然一愣,仰頭問道,
“狗男人,你敢說本姑娘卑鄙!”
聞言,李牧的嘴角一抽,怎麼一激動將心裡話說出來了,趕忙找補道,
“這,這是我家鄉話,是……是寶貝的意思。”
李牧並未隨意編造,他很清楚,一個謊言,就要用更多謊言來圓。
何況,他心裡深處,並不反感與君九齡有這種曖昧。
君九齡一聽,臉上閃過一抹紅霞,然而隻是片刻,眼中的喜意又化作了羞怒,質問道,
“那為什麼要加個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