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良度的交易。(1 / 1)

奴欄。

一片幾乎望不到頭的草場,空氣中蔓延著淡淡的血腥和腐臭的味道。

這裡與王庭截然不同,荒涼、死寂。

沒有石木搭建的房屋,有的隻是一頂頂圓柱形的帳篷。

這裡是天象族培養象奴的地方,在李牧的眼中,這裡更接近他想象中的冉奴。

一間地牢中。

良度聽到外麵的動靜,緩緩抬起了頭。

他衣衫殘破,頭發散亂,四肢都被鐵鏈鎖著。

兩個手臂粗細的巨大鐵鉤,穿過了他的琵琶骨。

小腹處有一柄長刀,從背後貫穿,周圍顯然被包紮過,還能看到浸透紗布的鮮血。

冉奴沒有由軍陣守衛的牢房,也沒有像凝氣散這種逆天的東西。

琵琶穿骨,長刀鎖氣,是對武人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控製手段。

“你找我?”

牢房前,李牧看著眼前之人,微微蹙起了眉頭。

這人他認識,不但認識,李牧還為他卜過一卦。

當初,那個擁有入品機緣,並以殘本相麵之術作為交換的中年道士。

良度那原本渾黑的眸子,在看到李牧的瞬間,重新爆發出光彩。

“你竟真的來了。”

“你是人宗的人?”李牧沒有在意良度的表情,直接問道。

然而,良度似是也沒有聽到李牧的話,眼底閃過一抹關切,連呼吸都急促了那麼一下,

“幼芷,幼芷還好嗎?”

“你真是她爹?”李牧臉上露出些許狐疑,疑惑道,

“他爹娘不是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

“放屁!那女人跟著彆人跑了,還帶走了我的女兒……”

良度顯然很激動,說話間鐵鏈“嘩嘩”作響,肩頭和小腹都冒出了鮮血。

“行了,我對你那些綠油油的過去不感興趣。”李牧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看向良度的目光逐漸變得銳利,

“我再問一遍,你找我?”

良度一愣,目光在李牧的身上遊弋,卻遲遲不見開口。

“有病。”李牧低聲罵了一句,轉身便走。

她對許幼芷都說不上有多大的興趣,就彆提她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便宜老子了。

見李牧竟然真的要走,良度趕忙大聲喊道,

“你不想知道,人宗究竟想做什麼嗎?”

聞言,李牧腳下的步子一頓,轉頭看向良度,“你知道?”

“幼芷她為何沒來,我要見我女兒。”提起許幼芷,良度的眼中有明顯的溫柔。

“現在?”李牧的眼睛緩緩眯起。

良度的意思是,許幼芷也在冉奴?

這不可能,那丫頭沒有半點武藝在身,甚至都沒有鍛過體,是真正意義上的扶風弱柳。

良度看到李牧遲疑,神情瞬間緊張了起來,焦急喊道,

“她怎麼了,難道是那寒毒提前發作,李牧!她怎麼了,我女兒她怎麼了!”

見狀,李牧蹙了蹙眉。

李牧無法判斷良度的真實目的。

許幼芷生父這個身份,應該不是假的。

在這個上麵作假並沒有什麼意義。

想要故意給出誤導的錯誤信息,這種可能性有,卻不大。

否則他不應該提出要見許幼芷這種要求。

就好像他確信,許幼芷會和李牧一起來冉奴一樣。

想到此處,李牧便打算直接動用言法。

然而這時,君九齡有些虛弱,卻滿是警告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狗男人!入品前你最好不要再輕易使用術法,包括…包括那篡改天機的卦術!”

“可是…”

“沒有可是!你每次主動運轉青蓮化生訣,戾氣的產生都會強於上一次,你能保證每次都能壓製嘛?”

君九齡像是個小管家婆,雖然霸道,但話裡話外都是關心李牧的意思。

“知道了我的女皇陛下。”李牧微微歎了口氣,順便口花花了一句。

原本是想曖昧的叫聲“小公主”的,但想到君九齡的年紀,還是臨時改了口。

君九齡聽到這話,卻瞬間不淡定了,結結巴巴的怒道,

“什,什麼女皇陛下,狗男人,你胡說什麼。”

李牧見她被自己的撩到了,有些羞赧,也就沒再繼續調侃。

目光重新看向良度,想了想,問道,

“幼芷之前確實毒發,不過已經控製住了,那香囊中的藥,是你給的?”

良度一直在觀察李牧的一舉一動。

方才李牧看似是在沉默思考,但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卻騙不了人,良度敢肯定,李牧是在和某個人交流。

想到此處,良度有些希冀的掃了眼四周,隨即開口說道,

“李牧,開門見山吧,既然你來了這裡,便是已經知道藥方就在我身上。”

“不必再繞彎子,我是幼稚的父親,不會用藥方威脅你,我要你答應的是其他事情,否則人宗的事,我不會告訴你。”

聽到這番話,李牧心中的疑惑更勝。

他不清楚良度是哪裡來的自信,認定他李牧會為了許幼芷赴湯蹈火。

雖然李牧不得不承認,許幼芷的容貌,對於他這個顏狗來說,確實很有殺傷力。

除了小姨和君九齡這兩個逆天存在外,排名還在柳明煙和墨流螢之上。

是妥妥是“人間”第一人。

但可惜她跟錯了“主子”,整日與張寒蕊一同出現,也隻能是仙女身旁的小丫鬟命。

然而良度似乎十分肯定,李牧是帶著許幼芷一起來的冉奴,而目的,就是為了給許幼芷那怪病尋找藥方。

他的話中沒有半分試探的意思,顯然對這件事深信不疑。

李牧隻能暫且將這當成父母對子女的“寵愛”,畢竟父母的眼睛都是極端的。

不是“我家寶貝天下第一。”

就是“你看看人家隔壁誰誰誰。”

李牧不動聲色的看了良度一眼,姑且決定順著對方的話講,故意做出鬆了口氣的樣子問道,

“藥方在哪?”

李牧這一細微表現,自然被良度收入眼底,並未猶豫便直接說道,

“在我身上。”

“你身上?”李牧剛要上前,臉色卻變的有些怪異了起來。

被關在這裡,身上的東西肯定都被搜了個一乾二淨。

那若是還藏在身上……

李牧下意識朝著良度的下三路掃了一眼,心中一陣惡寒。

自認自己還沒有大度到為了“前妻”,探洞尋寶的地步,略一沉吟便開口說道,

“直接說條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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