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真等人見李牧沒說什麼便直接答應,臉色從一開始的不善也變成了玩味。
停止了攀談,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一眾大佬絲毫沒有半點被困的覺悟,墨無言甚至還開口喊道,
“穆璃小子,善淵小道長用劍,你用的什麼兵器?”
李牧沒有回答,目光看向善淵手中長劍,暗道這孫子竟然還用兵器,簡直不講武德!
見狀,柳明嵐在場中環視了一周,目光落在了兵家的席位上。
噔噔噔的跑了過去,二話不說便直接奪過其中一名老者身後的長柄巨斧,獻寶似得便捧到了李牧的跟前。
看到這一幕,墨流螢握著長刀的手又緊了緊,原本還有些扭捏的小姑娘,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身影一閃便直接到了李牧身前,也學著柳明嵐的樣子雙手托起了長刀,希冀的小眼神可憐巴巴的望著李牧。
墨無言臉頓時就黑了,冷哼一聲,瞬間對這場小輩的比鬥沒了興趣。
許豆豆則是咬著銀牙,氣的原地跺起了小腳。
那柄水龍吟哪怕是她向墨流螢討要都被拒絕,這個叫穆璃的混蛋究竟給她家小螢兒灌了什麼迷魂湯。
一時間,她甚至有些埋怨李牧。
小螢兒這樣的美人,那壞人去了墨城兩次,還能被彆人拐走,那壞人眼睛瞎了不成?
就在這時,孟似玉手腕一翻,從黑衣人的屍體上取下一根短棍,拋到了唐沁的手中,隨即衝著李牧努了努嘴。
唐沁苦笑,看了眼手中和破樹枝一般的短棍,微微歎氣,但還是朝著李牧的方向走去。
她現在隻有順著玉姨的意思,才能讓玉姨放心。
尤其如今這樣的局麵,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要選什麼吧。
怎麼也不會是她這枝無根的浮萍,說不定也能讓玉姨看清,不再亂點鴛鴦。
李牧看到唐沁也走了過來,眸中閃過一抹詫異,餘光不由自主的便瞥向了孟似玉。
孟似玉恰巧也在看李牧,纖細手指拂過自己緊致飽滿,還帶著絲絲肉感的大腿,眼中卻滿是威脅之色。
那眼神明顯是在說,“小子,你可彆選錯了!”
李牧麵具下的嘴角頓時一抽,這老丈母娘明顯是生氣了。
可他之前明明是打算在手心寫字解釋,是老丈母娘自己將他的手按在了那依舊斬男的大腿上。
李牧也很委屈,他隻是犯了一個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他能怎麼辦。
李牧硬著頭皮,毫不猶豫的接過了唐沁遞來的短棍。
隻是這短棍入手的瞬間,李牧卻是愣了一下。
靈氣,這短棍中竟然蘊含著靈氣。
愣住的當然不止李牧。
見到這樣的選擇,眾人也都愣了,看向兩人的眼神越發曖昧。
柳明嵐氣鼓鼓的瞪了唐沁一眼,抿了抿唇,不情不願的退了回去。
她堅信一定是自己兵器選錯了,剛才應該搶左邊那個老頭的長槍才是。
墨流螢也有些委屈,不過隻是片刻,便自己說服了自己。
青衣哥哥要隱藏身份,自己這麼做不是讓他為難嗎?
愧疚的看了李牧一眼,便低著頭走回到了許豆豆身旁。
最詫異的還屬唐沁,看向李牧的眼神有些複雜。
墨流螢的容貌,柳明嵐的身份,皆不是她能比擬的。
沒想到這個人還是選擇了她。
微微歎了口氣,硬是對李牧擠出來一個甜甜的笑容,這才轉身離開。
此時,她的內心越發掙紮。
對於穆璃的愧疚勝過的感激。
她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再喜歡上彆人了。
可她卻為了讓孟似玉安心,利用她的救命恩人。
這讓她有些鄙視自己。
暗下決心,隻要能從這裡離開,定要在穆璃陷得太深前與他說清楚,哪怕是將這條被他救下的命還給他也在所不惜。
若是以前她或許會希望這個世上不要再多一個傷心人,哪怕這代價是要犧牲她自己也無所謂。
一直以來,她都習慣了逆來順受,但在孟似玉和“穆璃”雙重炙熱的重壓下,她頭一次生出了反抗的心思。
至少,至少她要聽到李牧親口說嫌棄她,她才會死心。
…
場中,善淵淡淡的看了眼李牧手中的短棍,微微皺了皺眉,正要開口,麵前的李牧便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當!”
下一刻,廳中響起了一聲金屬爆鳴聲。
善淵橫劍擋住木棍的同時,身體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大廳的牆壁上。
石磚掉落,露出內部隕鐵打造的牆壁。
“原來如此!”善淵擦掉嘴角的血絲,目光再次落在了李牧手中的短棍上。
隻見那原本還有些光澤的短棍,此時已經變的暗淡,轉瞬便化為了齏粉。
李牧甩了甩胳膊,轉頭走到那些黑衣人的屍體旁,將地上的短棍往腰上彆。
見狀,善淵的眼角一陣抽搐,橫起長劍便朝著李牧躍去。
他就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說好的公平比鬥呢?
然而,就連他自己也沒發現,他頭一次對這個能與自己交手的同齡人,產生了興趣。
一旁,眾人似乎並沒發現那短棍有何詭異之處。
墨無言皺著眉,看了看場中的李牧,又看了穆真,疑惑道,
“穆老頭,你之前說的那個人,就是這小子?”
他自是看出了方才那一擊已深的穆真真傳,甚至隱隱有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架勢。
穆真之前與他提到過,發現了一個能繼承他武道衣缽的好苗子。
此時,他自是將那個好苗子,當成了穆璃。
穆真沒有開口,隻是靜靜的看著。
他有種感覺,觀摩李牧的戰法,或許對他的武道有益。
他自己都感覺荒謬,這明明是他自創改良的斧技,然而李牧對其的理解,似乎比他更深。
至於他之前提起過的那個好苗子,不是他不願意明說,而是不知如何開口。
因為,他看上的好苗子,是小昭!
場中,接連被李牧暴揍的善淵,表情逐漸變的猙獰。
那蘊含著靈氣的攻擊,讓他的身體實在有些吃不消。
看了眼李牧腰間彆著的數十根短棍,嘴角一抽,出聲嗬道,
“穆璃兄弟,這般比鬥有何意義?”
李牧攤手,聳了聳肩,用腹語道,“你要認輸?”
眾人顯然還沒看出那短棍的不尋常,李牧的攻擊,雖然稍稍強於混元境,但也沒有特彆離譜的地方。
這時,孟似玉在李玲兒耳邊低聲言語了兩句。
李玲兒皺眉想了想,點頭表示同意,對於這位與自家娘親姐妹相稱的漂亮姨姨,她打心底的信任。
尤其是在她剛經曆過生死之後,孟似玉的溫柔讓她無比安心。
這種感覺,就連小姨都不曾帶給她過。
從小就缺乏母愛的李玲兒,甚至有些將孟似玉當成了親娘。
“二哥,若是不敵就算了吧,莫要受傷了。”
李玲兒明明是一副關心的語氣,但聽在眾人耳中卻有些變了味道。
善淵的臉色果然變的更黑了,那生起氣的樣子,甚至還有幾分燕王的影子。
“既然如此,小道也不再藏拙了。”
冷哼一聲,善淵的身上發出骨骼摩擦的聲音,周身氣勢也開始飛速攀升。
李牧歪過頭,詫異的打量了他一眼,突然有種被人侮辱的感覺。
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掄起短棍便又是當頭一棒。
見狀,善淵的臉色頓時一變,口中急道,
“等,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