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姬高興的在屋子裡亂竄,明明隻是改變了外貌,卻好像連性格都發生的巨大的轉變。
往日裡不苟言笑的狐族帝姬,如今竟像是個沒腦子的憨直丫頭。
君九齡握著那枚琉璃小鏡,白皙的臉蛋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她想起來。
琉璃幻紗鏡,那位墨家半聖發妻的遺物,後被他煉製成了養魂的法寶。
結果被人發現他將自己妻子的魂魄拘禁在琉璃鏡中,因而被人所不恥,出走墨家。
大戰時,他與亡妻神魂一同出現,代替重傷的墨家钜子成為了陣眼。
隻不過,君九齡在意的並不是這些。
而是這鏡子的功效,竟能讓生者神魂和亡魂觸碰,還有如同生者一般的觸感。
過去的君九齡什麼都不懂,自是不明白為何那位半聖會被人不恥。
如今想來,大戰時那亡魂明顯不是被拘禁。
人家夫妻間想如何,關旁人何事!
在君九齡的印象中,那位半聖看上去挺木訥的。
如今想來,那人也沒有表麵上那麼呆板。
君九齡低頭呆呆的看著手中的鏡子。
她家狗男人有了這個,豈不是可以……
君九齡越想越是臉紅,手腕一翻,趕忙將鏡子送回原位,生怕被李牧發現她動過這鏡子。
她就全然當做不知道,有了剛才的擁抱作為鋪墊,她不信李牧忍得住。
畢竟在那幻境中,自打兩人成親,狗男人可是一晚都離不開她。
……
小院。
床榻上,李牧緩緩睜眼,正對上陸蒹葭那雙滿含春意的眼眸。
四目相對,陸蒹葭愣了一下,隨即眼睛一閉,將頭縮進了被子中。
李牧覺得的好笑,緊了緊手臂,將懷中的嬌軀又抱緊了些,試探道,
“蒹葭?”
“嗯。”薄被中,陸蒹葭聲若蚊蠅的應了一聲,隨即似是察覺到了不對,又趕忙鑽了出來,隻是眼睛再不敢去看李牧。
“公,公子,還,還繼續睡嗎?”
陸蒹葭結結巴巴,也不知自己在說什麼。
李牧輕笑出聲,附身吻上陸蒹葭的耳垂,聲音低沉帶著蠱惑,
“睡。”
陸蒹葭察覺到李牧不老實的雙手,輕凝一聲,趕忙說道,
“不,不是。”
“我是說,公子若是要起,我,我服侍公子穿衣。”
她不是要拒絕,而是身子實在有些招架不住了。
回想起昨夜的瘋狂,心裡不由來的生出絲絲委屈。
她什麼都知道,兩人的記憶是可以共享的,隻要主動探查便可。
但明明享受的是陸采薇,如今這一身的酸痛,卻要她來承受。
然而,她努力不去回想,但記憶卻如同潮水般湧入她的腦海。
什麼妹夫大姨子的,說了就那一次,這兩個人!
陸蒹葭呼吸急促,渾身燥熱難當,上次被陸采薇一激,就昏了頭,配合她較量了起來。
明明說好以後再不提了,但見兩人昨晚那熟絡勁,明顯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陸蒹葭也不知自己是被氣的,還是李牧這罪魁禍首這個時候還不肯放過她。
“姐夫!”
腦子一抽,兩個字脫口而出。
李牧愣了一下,嘴角勾起壞笑。
他向來是個會一碗水端平的人,低頭吻住陸蒹葭的紅唇。
明明是同樣的身體,李牧竟真的能區分出兩人的差彆。
陸蒹葭心中有氣,但被李牧霸道索吻,也沒了脾氣,反手環住李牧的腰。
昨夜的各種畫麵再一次浮現在眼前。
一股莫名的好勝心便湧上了心頭。
就在二人漸入佳境,突然,陸蒹葭的腦海中出現一個熟悉的聲音。
“蒹葭,姐姐走了。
這就當是姐姐留給你的禮物,記得要好好學習。
你總是冷冰冰的,小心失寵!
對了,照顧好玲兒,她似乎有事瞞著公子,那丫頭自小就彆扭,你要上心。
還有小雨姐,我覺得她也藏著心事……
爹娘和小拓,我就不說了,反正這麼多年都是你陪著他們,我不是個好女兒,也不是好姐姐。
最後,不要告訴公子。
你機靈點,喊兩聲妹夫,他分不出來的。
就當是姐姐求你,我能隱約的感覺到,之前會突然醒來,和公子有關。
他一定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不是姐姐顯擺,你也看到公子多疼我了吧。
……所有,求你,一定不要讓他知道,不要再讓他為了一個早就不存在的人犯嫌了。”
隨著腦中的聲音消失,陸蒹葭的眼角流出淚水。
一聲帶著哭聲的輕凝從喉嚨中發出。
李牧一愣,心裡頓時一突,看到陸蒹葭強忍落淚的樣子,竟有些慌了神,
“弄,弄疼你了嗎?”
陸蒹葭用力搖頭,嬌豔欲滴的紅唇緊緊抿著,隻是淚水還是止不住往外流。
李牧人都麻了,口中不停說著對不起。
暗想難道之前一直都是采薇?
所以自己今天這……算是強迫?
想著,李牧就要起身,畢竟哪怕之前應該是陸蒹葭時,小妮子也同樣主動的不行。
如今想來,難道都是采薇假扮的?
一時間,李牧竟真有種誤爬了雙胞胎小姨子床的荒謬感。
李牧一直以為,自己是拿下了姐妹花。
但看眼下這情況,多半是姐姐一人分飾兩角,和自己玩情趣呢。
誰知,李牧還沒起身,陸蒹葭雙臂環住了他的脖子,力道大的似是想要將兩人的血肉相融。
“彆,彆走!”
陸蒹葭的抽泣聲不止。
李牧也不敢動彈,就這樣任由陸蒹葭抱著,兩隻手老老實實的撐在兩側。
明明都已經近距離接觸了,他卻不自覺的裝起了正人君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蒹葭的哭聲漸漸停止。
李牧這才敢稍微撐起身子,偏頭看向她。
隨即,便聽陸蒹葭口中發出壓抑的輕吟。
悲涼恐懼又委屈的小表情便映入眼簾。
李牧隻覺得心中悲涼,又感覺被陸采薇給坑了。
雖然感覺自己之前的猜測有些偏差,但就陸蒹葭現在這個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你情我願。
“公子。”陸蒹葭緊抿著雙唇,輕輕喚了一聲。
“怎,怎麼了。”李牧移開視線,有些不敢去看陸蒹葭的眼睛。
“蒹葭有些不舒服,可不可以……”
“明白!”李牧心說我也不舒服!
“嗯……慢,慢點。”
“對,對不起。”
李牧匆忙起身,抱起衣服就跑,心說這都什麼事。
然而,才剛出了屋子,便見院子中兩雙七成相似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旋即,便聽到一聲滿含怒意的驚叫,“李牧!”
院中,小昭挽著段箏的手臂,旋即察覺到不對,趕忙伸手去捂身邊人的眼睛。
李牧嘴角一抽,低頭看了眼自己雄赳赳氣揚揚底氣,沒好氣道,
“喊什麼喊!沒見過嗎?”
段箏顯然還在氣頭上,撥開小昭的手便朝李牧衝了過來,口中怒道,
“你,你這登徒子,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