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你呢?寶寶。”(1 / 1)

黑色小人:“老師與我親近,幫老師解決終身大事為我心中所願,遵從本心有何不可?”

白色小人:“感情之事旁人本就不該過多乾預,打著為她人好的名號,強行乾預便是慷她人之慨,強她人所難。”

黑色小人:“本性乃是天性,我憑心而為,兩人既有情,我出手相助何錯之有?”

白色小人:“天性並非獸性,應受道德禮儀束縛,人有情,天無情,縱情至極便是忘情。”

黑色小人:“你強詞奪理!”

白色小人:“你是非不分!”

“夠了!”

李牧低吼出聲,眼神逐漸聚焦,繃帶下額頭一朵赤色蓮花若隱若現。

“都...閉...嘴!”

李牧雙手抱頭,腦海中兩個小人的爭吵聲音不斷。

訓蒙中,蕩在秋千上的君九齡心有所感,猛的抬起頭,眼底閃過錯愕之色。

“怎,怎麼可能!”

下一刻,君九齡的身影便出現在李牧身邊,

“狗男人!”

“九,九兒……我頭好痛,是不是那個什麼印還在,有刁民要害朕!”

李牧雙目赤紅,身體扭曲到變形。

“不,不。”君九齡想要去扶李牧,手卻從他的身體穿過。

“李郎,李朗!你聽我說,不要抵抗,遵從的本心。”

“好,好。”李牧安靜了那麼一瞬,隨即眼睛變的赤紅,神態變得越發狂躁,

“不,不對!”

君九齡臉色蒼白,李牧剛才的氣勢,竟讓她感覺到了畏懼。

她貝齒咬住紅唇,眼神逐漸變的堅定,張臂撲入李牧懷裡,虛影消失的同時,李牧耳邊傳來君九齡毫無感情的聲音,

“劍斬七情,道我本一……”

她並不想這樣,《乾元帝經》,聖品入道功法。

曾經的人族最強者,六世帝君君寶寶所修功法之一。

君寶寶曾憑借此功法斬去七情六欲,自此人間無敵。

而李牧如今的狀況,是魔族才會有的心魔劫。

君九齡可以確定,李牧絕非魔族,而人族又如何能渡魔族才有的劫術。

眼下她沒有其它辦法,隻能冒險一試。

李牧聽到君九齡默念下的功法,原本暴躁的情緒逐漸平息,然而眼中的情緒也開始漸漸消失。

整個人就像個沒有感情的木頭,無悲無喜,不憂不怒。

然而下一刻,李牧原本壓製住的情緒再次上湧。

李牧時而笑,時而怒,時而喜,時而悲。

表情扭曲,一眼如春水滿含愛意,一眼又似寒冬,冷徹心扉。

“為何無用!難不成當真要斬去情念才可!”

君九齡氣急敗壞的聲音在李牧耳邊咆哮。

從未有人族渡過心魔劫,所以她並不知曉李牧究竟會如何。

但她可以肯定,以李牧如今的修為,是絕對無法承受心魔劫所造成的負荷。

這時,君九齡突然意識到,魔族之所以強橫,便是因為渡過心魔劫便有了自己的道。

魔族利己弑殺,視蒼生於無物。

天生便是修無情道的胚子。

李牧如此痛苦,難不成……是因為他不願?

“狗男人,彆……”

君九齡失聲怒吼,但“彆掙紮”幾個字卻卡在喉嚨,始終說不出口。

與此同時,一直躲在李牧房間守株待兔的珊珊,聽到了客棧外的聲音。

“師父!”

她眉心一朵赤蓮綻放,身影一閃,出現在李牧身旁。

“師父,你怎麼了師父!”

珊珊看到李牧躺在地上,身體幾乎蜷縮在了一起。

她一個箭步便將李牧橫抱了起來。

一時間,兩人似是產生了某種聯係。

李牧轉頭看向珊珊。

珊珊瞳孔收縮,眼前浮上一抹黑暗。

下一刻,二人齊齊摔倒在地。

君九齡看到這一幕,放棄了將李牧拖進訓蒙的想法,眼中閃過一抹慍怒,聲音冰寒刺骨,

“小丫頭,原來是你!”

以她的閱曆足以看出,李牧渡的就是珊珊的心魔劫。

珊珊不知用何種手段,將劫數轉嫁到李牧身上,代價由李牧承擔,好處卻由珊珊獲得。

君九齡從未見過這樣的事,卻不得不說,這很魔族。

俄頃,帶著墨流螢出門散心的沈三娘剛到客棧門口,老遠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身影。

正欲上前查看,一旁的墨流螢卻攔住了她,

“我去看看!”

她注意到珊珊懷中男子掛在腰間的麵具,害怕李牧的身份暴露,便主動上前。

發現李牧隻是睡著了,這才鬆了口氣,

“璃哥…璃叔叔?”

“螢兒?”李牧緩緩睜眼,掏出被珊珊壓著的手,在墨流螢白皙光滑的臉蛋上掐了掐,不懷好意道,

“這次放過你,下次再敢出現在我夢裡,要你好看。”

“璃叔叔……”

墨流螢的臉蛋發紅,卻沒有躲開李牧的手,食指不動聲色的在李牧的腰間戳了戳,小心提醒道,

“你,你怎麼睡在客棧外麵了?”

李牧愣了一下,下意識掃向四周,隨即觸電般的收回了手。

他記得,他出來送慕容錦繡,然後,然後……

李牧揉了揉額頭,之後的事情似乎想不起來了。

“狗男人,先回房再說……帶上你懷裡那個丫頭!”

這時,李牧的耳邊傳來君九齡嚴肅的聲音。

李牧蹙了蹙眉,但也知曉事情不太對。

隨便找了個借口,便抱著珊珊匆匆離開。

客房。

李牧先將珊珊抱到了床上,猶豫片刻,還是替她脫去了外衣和鞋襪。

安置妥當後,李牧吹熄油燈,這才坐到了窗邊的美人榻上。

月光灑進屋中,一襲黑裙的君九齡出現在他身側。

兩人一前一後就像是依偎在一起,共賞天邊明月。

“九兒,我是不是……”

李牧蹙眉,語氣中透著失落。

“你想多了,與你忌憚的那道士無關。”

君九齡癟了癟嘴,目光看向床榻上的珊珊,猶豫片刻後,還是將事情告訴了李牧。

“魔族?”

聽完,李牧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順著珊珊曼妙的曲線上下遊弋。

珊珊這樣的,得是魅魔吧。

“狗男人!”

君九齡雖不知李牧在想什麼,但能察覺到,一定是些帶有顏色的廢料,沒好氣的輕斥一聲,歎氣道,

“你的道究竟是什麼?”

“道?”

李牧收回思緒,不解的看向君九齡,

“有話直說,說到做到?”

“你認真點!會死的!”

君九齡抿唇,對於李牧這個時候還不正經,有些不悅。

李牧大呼委屈,兩手一攤鬱悶道,

“我不吉道呀!”

君九齡被李牧這不正經的樣子氣的胸口一陣起伏,良久,才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柔聲說道,

“自古以來,入道者無非幾種。”

“有人斷情絕愛,有人借嗔借癡,總而言之,天既道,蒼天無情,道亦是如此!”

“無情道?”

李牧挑眉,眼底閃過一抹莫名的情緒。

“是!”

君九齡頷首,麵對李牧的目光,下意識的偏過了頭。

聞言,李牧深吸了口,問出了那個他一直以來想問的問題,

“你呢?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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