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不顧幾女幽怨的目光,二話沒說,直接將珊珊帶到了偏廳。
其中,就屬張寒蕊的眼神最傷感,像是被渣男騙財又騙身的深閨怨婦。
她的小男人,頭一次在她麵前有了小秘密。
偏廳中。
李牧豎耳確認沒人偷聽後,這才看向珊珊,
“發生何事了?”
“師父,咱們快跑吧。”
珊珊拉住李牧的衣袖,語氣十分急切。
“哈?”
李牧愣了一下,看向珊珊的眼中滿是疑惑。
“皇後設宴,打算邀師父你前去赴宴。”
珊珊抓著李牧的衣袖,
“路上我再與師父細說,我們先離開都城。”
“等一下!”
李牧拽住珊珊,有些詫異的問道,
“有人要設計我?”
“不,不是。”
珊珊一怔,知道李牧會錯了意,趕忙道,
“皇後還邀請了師爺和穆璃,師爺那邊已經答應了。”
“師父怕是還不知道,送請柬的人馬上就到了,我們先離開,否則就走不了了。”
李牧有些啼笑皆非,看著小妮子急的臉都紅了,伸手撓了撓她的下巴,語氣溫和道,
“傻丫頭,就為了這事?”
“師父?”
珊珊微微低頭,卻還是有些不解。
她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就趕來,就猜到李牧一定還不知道這事。
皇宮的請柬是同時送出的,李牧根本沒有時間和穆真對口供。
她這可是叫做未雨綢繆,怎麼公子師父還說她是傻丫頭?
珊珊眨著大眼睛,然而,看到李牧神情自若的樣子,心裡的急切也消失了不少。
“何時赴宴?”
李牧沒有解釋,拉著珊珊坐到了茶榻上。
珊珊很自然的開始為李牧斟茶,邊回憶邊說道,
“應,應該是三日後,我,我沒注意聽。”
“那時間應該來得及。”
李牧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隨即目光看向眼前少女,
“和初一說過了嗎?”
“嗯。”
珊珊輕聲應和,眼底閃過一抹羞意,抿唇道,
“公,公主答應讓我暫,暫時離宮了。”
李牧這才注意到,小妮子背上的殘月和肩頭掛著的小包袱。
“這是要和我私奔?”
李牧調笑,將茶杯塞進珊珊的手裡。
“沒,沒有。”
聽到“私奔”二字,珊珊臉上的紅暈瞬間從脖頸蔓到了耳根,握著茶杯便喝乾了裡麵的茶水。
她的確是想和李牧出去“闖蕩江湖”。
哪怕就隻有短短的一兩天。
何況這一次,隻有她們二人。
出宮前,她甚至已經派人聯係了小說家的人,這一次,她要當話本中的女主角。
然而,看李牧的樣子,是不打算和她離開都城了。
計劃還沒開始就要告罄了。
“師父,你不公開離開都城,那,那穿幫了怎麼辦啊?”
珊珊有些不死心,繼續試探。
最關鍵的事,李牧在都城又不去赴約,這明顯是在打皇後的臉。
對於她們這個實力的武者來說,稱病肯定是不可能的。
“放心吧,三天後,我和穆璃會一起去赴約。”
珊珊愣了一下,嘴巴張成了一個歐形,以她的小腦瓜,完全處理不了這樣的信息。
這時,房門被人敲響,廳外傳來冬梅的聲音,
“公子,公……宮裡來人了,主子請您去前廳。”
李牧抬了抬手,偏廳的門便自動打開。
冬梅正低著頭,站在距離門口一丈開外的位置。
“不必了,收下請柬,告訴來人我會按時赴約。”
說完便不再理會,一臉壞笑的看向珊珊,挑眉道,
“師父晚上帶你去個小孩子不能去的地方。”
……
正廳。
趙楚依聽到冬梅的話,眼底頓時變的黯淡。
李牧不願見她。
她打發來送請柬的宮人,親自上門。
可李牧竟連她的麵都不願見。
是因為她擅作主張,在冊封大典上借了李牧的勢?
還是她私下和巫族達成協議,讓它們遞交了投名狀。
或是因為之前騙他要訂婚的事情。
趙楚依的腦子很亂。
她好不容易說服皇後,不再想著為她招婿。
她便想第一時間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李牧,可是……為什麼李牧不願意見她?
“初一?”
尹嫿屏見趙楚依臉色蒼白,微微蹙了蹙眉,目光看向冬梅,
“那臭小子在做什麼?為什麼不來!”
冬梅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回道,
“公,公子帶著珊珊姑娘去,去內宅遊湖了。”
“要,要不冬梅再去……”
“不用了。”
趙楚依出聲製止,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對尹嫿屏道,
“師父,宮中還有些事,初一,初一下次再來看您。”
說完,也不等尹嫿屏回答,轉身便離開了。
“初一……”
尹嫿屏看著趙楚依落寞的背影,心裡一陣心疼。
誰知,一旁看戲的張寒蕊卻突然笑道,
“小男人這脾氣倒是見長。”
“你什麼意思?”
尹嫿屏心情本就不好,聽到張寒蕊這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便越發來氣。
“沒什麼意思,看你家小徒弟傷心,心裡平衡多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那臭小子究竟怎麼了!”
尹嫿屏眉心緊蹙,死死盯著麵前這張讓女人都嫉妒的臉。
張寒蕊斜睨了她一眼,不屑道,
“你該不會看不出來,你家徒弟未來是要做女帝的。”
“那又如何?”
“嗬,你見過皇帝有嫁人的嗎?”
張寒蕊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語氣悠悠道,
“小男人表現不錯,我得想想如何獎勵他,走了,看我家玲兒去嘍。”
張寒蕊終於揚眉吐氣一次。
這幾日看著李玲兒茶不思飯不想,時不時就會發呆,她早就擔心的不行。
但眼前這女人還總是一副事不關己,動不動還冒出兩句風涼話。
這下,自食惡果了吧。
張寒蕊扭動著纖細的水蛇腰,故意在尹嫿屏麵前晃了一圈,正打算離開,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偏過頭,提醒道,
“對了,我覺得前幾日的事情有些奇怪。”
“皇後似乎在打壓你家小徒弟。”
尹嫿屏抬眸,眼神有些危險,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張寒蕊聳肩,語氣無所謂道,
“或許是我多想了。”
“對了,你支持你家小徒弟的事,應該還沒和他說吧。”
“彆說我沒提醒你,小男人的心比你想像的要狠,彆到時候不受寵了,跑我這來哭。”
尹嫿屏沒有理她,慢慢消化著她這麼長時間一直忽略的問題。
趙楚依要繼承皇位,那李牧算什麼?
皇後?
還是麵首?
隨即想到張寒蕊最後說的話,猛的抬起頭問道,
“你說的打壓是什麼意……思。”
然而話音落下,廳中卻早就沒了張寒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