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公子來找她?”
秋菊眨了眨眼睛,眼神有些曖昧,
“她,她不是很懂事,秋菊可以留下來嘛?”
李牧瞬間就聽懂了她話中的含義,搖晃著她的小腦袋,沒好氣道,
“你這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她不在屋裡,人呢?”
“她,她去領下個月的月錢了。”
秋菊的眼底閃過一抹慌亂。
她和美芽姐妹商討“大事”,自然是要將人支開了。
這時,李牧察覺到院外的腳步,轉過身,正看到朝這邊走來的劉巧巧。
“公,公子。”
劉巧巧也看到了李牧,腳步停頓了一瞬,便加快了步伐,跑到了李牧身前。
“巧巧,見過公子。”
“巧巧去為公子煮茶......”
劉巧巧看上去有些慌張,但眼底卻透著欣喜與激動。
畢竟自從她住到這裡後,李牧還是頭一次來看她。
雖然,她也不確定李牧是不是來看她的。
“不用了,你和我來。”
李牧擺手,隨即轉身便朝著院外走去。
劉巧巧有些懵,放下剛領回來的月錢便快步跟上。
……
劉巧巧跟著李牧到了葛沛凝的小院,此時,“母女”倆正在院中的石桌前做著女紅。
“公,公子?”
“跟上。”
劉巧巧有些遲疑,她老遠便看到了那個讓她感覺危險的女人。
李牧看出了她的抗拒,卻並未理會。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打直球反而更省時省力。
院中的母女聽到了李牧的聲音,紛紛偏頭看去。
“夫君?”
葛沛凝看到果然是李牧,心下一晃,趕忙將桌子上亂七八糟的針線抱進懷中,身影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李牧愣了下,不明白凝兒姐這是怎麼了。
這時,耳邊便傳來孟似玉似笑非笑的聲音,
“這才剛過申時就等不及了,老公?”
李牧心頭一顫,垂眸瞪向她,剛要開口,便見她表情一變,大聲道,
“青衣怎麼來了?”
李牧愣了一下,目光越過她,果然見葛沛凝急慌慌的從屋中走了出來,臉頰上還帶著絲絲羞赧的紅暈,
“夫,夫君,你來了。”
“嗯,有些事,找…伯母。”
李牧開口,特意將伯母二字加重了幾分。
“找我的?”
孟似玉詫異,在葛沛凝看不到位置,衝著李牧眨了眨眼睛。
李牧沒有接招,而是回頭看向了劉巧巧,
“巧巧,過來。”
劉巧巧本能的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卻還是乖巧的上前。
隨即,便聽李牧說道,
“伯母,能讓她恢複正常嗎?我有話想和她說。”
孟似玉意味深長的看了劉巧巧一眼,想了想,開口道,
“倒是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
李牧皺眉,以為有什麼困難。
孟似玉拉過葛沛凝的手,眨眼道,
“晚間,我需要小凝回醫家為我辦件事情,來回少說兩個時辰,你應該不會阻攔吧。”
“娘~”
葛沛凝沒想到孟似玉要說的是這個是,趕忙開口為李牧解釋,
“夫君不會在意這種事的。”
她可不想讓娘親覺得,李牧是個控製欲很強的人。
孟似玉沒有理會自家閨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李牧。
李牧差點被氣笑了,終於理解什麼叫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
“自然不會。”
李牧一本正經的點頭。
孟似玉咬了咬下唇,輕輕白了李牧一眼,這才將目光轉看向劉巧巧。
“夫,夫人。”
麵對孟似玉的目光,劉巧巧下意識退後了兩步。
孟似玉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紅唇一開一合,明明沒有發出聲音。
劉巧巧卻突然露出驚恐的表情,一手抱頭,一手拚命掙紮,試圖掙脫孟似玉的掌控。
“噠!”
這時,孟似玉突然打了一個響指。
劉巧巧掙紮的動作瞬間止住,眼神空洞,目光在三人身上停留片刻,倒頭暈了過去。
孟似玉順勢扶住劉巧巧,目光不悅的看向李牧,
“愣著做什麼,自己抱著。”
“啊?哦!”
李牧還沉浸在孟似玉方才的“動作”中。
有一瞬間,他能確切的感受到來自神魂的震動。
孟似玉將劉巧巧粗魯的丟給李牧,隨後轉身坐回到石桌旁,不鹹不淡道,
“最多半個時辰她就會醒來。”
“你是將她帶走呢,還是坐下來陪我和小凝聊聊天?”
“就在這吧,有伯母在我安心。”
李牧訕笑,抱著劉巧巧坐到了孟似玉邊上。
“夫君,你這是?”
這時,葛沛凝開口,她記得這個姑娘,當初懷疑是旁人派來的諜子。
若非孟似玉極力勸說,早就已經被尹嫿屏給處理了。
“想學她的手藝,所以得和她聊聊。”
李牧隨便打了個馬虎眼,對於失言,他有些難以啟齒。
那辦法的確挺殘忍的。
讓一個對他無感的姑娘愛上她,以及讓一個深愛他的姑娘恨他入骨。
這種辦法,也隻有張寒蕊想得出來。
說實話,李牧不得不佩服張寒蕊的智慧。
她甚至懂得設立對照組。
但前者李牧或許還能勉強接受,而後者……
與其說是殘忍,倒不如說是變態。
所以,李牧就想起了秋菊之前彙報的事情。
催眠。
倘若使用催眠的方式,這種事情是否就可以以最小的代價實現?
李牧的興致不高,滿腦子想的都是這所謂的“實驗”。
再加上孟似玉時不時就會踢“不小心”踢過來的小腳,三人便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
如同孟似玉所說,劉巧巧果然醒了過來。
隻是讓李牧沒想到的是,醒過來的劉巧巧並沒有過於激動的情緒。
甚至被李牧打橫抱在懷裡,都沒有任何抵抗。
“公子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的表情說不上冷漠,更貼切的說,應該是無波無瀾。
李牧有些訝異,甚至都忘了將她從懷中放開,隻是平靜的回道,
“那日你來府上時,很不正常。”
“果然,是我太操之過急了。”
劉巧巧雖是在自責,臉上卻依舊沒什麼表情,就好像犯錯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她稍稍扭動了一下身子,似乎在尋找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將腦袋枕在李牧的肩頭上,這才開口說道,
“所以,公子要如何處置我?”
“你覺得我該如何處置你?”
由於劉巧巧的出奇的冷靜,李牧也來了興趣。
劉巧巧垂下眸子,似乎在很認真的思索,良久,方才說道,
“我沒有要害公子,若是公子願意,我可以像她們一樣……一樣服侍公子。”
劉巧巧停頓了那麼一瞬,卻不是羞赧,似乎隻是不知該如何形容那件事。
“然後呢?你的目的?”
李牧也很平靜,對於劉巧巧,至少在聞香館的那幾日,他是很喜歡的。
劉巧巧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李牧會這麼容易答應,沉吟片刻,認真問道,
“我想知道,公子是否打算逐鹿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