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長相問題(1 / 1)

劍出霜滿城 餘杯 2624 字 8天前

完顏天弓的手離著小駱駝還有一尺遠,隻見,白安卻是突然雙目一瞪,嘴皮一掀,露出了潔白卻鋒利的牙齒,突兀從乖巧模樣,變得凶神惡煞起來。

開玩笑,白安好歹也是白駝神一族的血脈,血脈強大,身份高貴,哪裡能允許一個陌生人來摸自己。

“小東西還挺凶呢。”

完顏天弓悻悻地縮回手,“蕭北夢,它是不是妖獸?”

“知道白駝殿為什麼叫白駝殿麼?”蕭北夢微微一笑,伸手撫摸著白安的頭顱,對它進行安撫。

“你是說,它是白駝神!”完顏天弓驚訝萬分,他在黑沙帝國的西境也待了不短時間,在西境百姓的口中,也聽說過一些關於白駝神的事情。

蕭北夢點了點頭,而後起身,對著白安揮了揮手,在小駱駝的目送中,大步往前,很快便下了神山。

“它一見麵就對我齜牙咧嘴,為何卻對你卻是如此的親近?”完顏天弓疑惑不解。

“這還用問呢,長相問題!”蕭北夢嘴角高翹。

“……”完顏天弓。

李憶廣哈哈大笑。

離開了神山,山腳之下早有幾名白駝殿的殿眾在等待著,牽著三匹模樣神駿的高頭大馬。

“殿主吩咐我等在此等候三位,這是殿主為三位準備的馬匹,都是日行千裡的寶馬。”其中一位殿眾看到蕭北夢三人出現,連忙上前,拱手行禮。

“多謝了。”

蕭北夢回頭望了一眼神山之巔,而後翻身上了馬背。

“殿主還讓我帶一句話,她會一直在等著。”那名殿眾又補充了一句。

蕭北夢對於納蘭明月的心思,自然知曉一二,他微微一笑,“請轉告你們殿主,該回來的時候,我自然就回來了。”

說完,蕭北夢策馬揚鞭,絕塵而去。

片刻之後,三騎出了神樹城,辨明了方向,直奔黑沙帝國南境的墨水河。

“蕭北夢,我怎麼感覺你和納蘭殿主,你們這對師徒之間有問題。”完顏天弓策馬走在蕭北夢的右側,滿腹狐疑地盯著蕭北夢。

“你的感覺是錯的!你不單長相出了問題,連感覺也出了問題。”蕭北夢一句話讓他再次閉嘴。

李憶廣又在一旁樂嗬。

“李大哥,你曾經在南寒領兵,跟我說說南寒那邊的事唄,就現在他們對定北城的態度。”蕭北夢緩聲問道。

李憶廣明白蕭北夢的意思,稍作思慮,“如今,南寒對定北城的態度並不統一,有人主張再次出兵救援定北城,有人卻是主動固守南寒之地。

主張救援定北城的,主要代表是二公子,他的體內流著姬氏的血,又有他的生母姬開顏在身邊鼓吹。同時,姬氏在定北城被圍困的四年裡,也多次聯絡南寒,陳述種種五年前沒有出兵襄助赤焰軍的原因,懇求南寒再次出兵馳援定北城。甚至還用重金收買南寒的一些實權人物,請他們出麵當說客。

主張固守南寒之地的,是赤焰軍副統帥李應隆等南寒軍中的砥柱將領,他們認為,姬氏不可信,再去馳援定北城,很可能又會遭到姬氏的背棄。”

蕭北夢沉默了一會,又問道:“我父親的態度呢?”

“王爺的意思,姬氏若是將扼守西河走廊的斷河關交給南寒,南寒便會考慮出兵。”李憶廣低聲回應。

“隻是考慮出兵麼?”

蕭北夢微微一笑,“姬氏那邊的態度呢?”

“先不說姬氏的態度,窩在流州的鎮西大將軍賀雄飛便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如果把斷河關交到了南寒的手中,他便成了南寒砧板上的肉,隻要南寒不高興了,便可以隨時下刀開切。

姬氏同樣也不會同意,斷河關的修建,其目的本來就是為了扼製南寒。若是南寒掌握了斷河關,天順西境的流州和慶州便成了南寒的囊中之物。南寒若是掌控了西南之地,對臨近的天順其他州府便成了一個半包圍的態勢,這是姬氏絕對不會接受的。”李憶廣緩緩出聲。

“父親向姬氏提出了一個姬氏根本不可能接受的要求,這不就意味著,父親並不想出兵救定北城麼?”蕭北夢眉頭輕皺。

李憶廣搖了搖頭,道:“姬氏若是全力固守定北城,王爺應當會出兵相救。但是,姬氏一邊又希望南寒出兵,一邊又在緊鑼密鼓地擴建加固撫仙城,如此鼠首兩端,王爺如何肯讓麾下的將士們去冒險?”

蕭北夢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三人一路疾行,路上雖然也遇上了一些麻煩和波折,但都不需要蕭北夢出手,完顏天弓便將這些麻煩給解決掉了。

半個多月後,他們便抵達了黑沙南境的邊城臨河城。

重來故地,蕭北夢還打算去見一趟朵不思,但想想自己現在已經是黑駝殿和黑沙帝國的通緝對象,就不要去給朵不思添麻煩了。

在臨河城補充了物資,休整了一晚,三人便接著趕路。

從臨河城去往墨水河,自然要經過水澤村,玉家母子已經不在水澤村,蕭北夢自然不會在水澤村停留。

“世子,墨水河上的十二座鐵索橋有重兵看守,我們稍稍繞繞路,從其他的地方過河吧?我不能禦空,可以讓完顏兄弟帶著我,我們過來的時候,便是這麼做的。”李憶廣看著蕭北夢筆直向著鐵索橋的方向進發,便出聲建議。

“蕭北夢,老李說得對,橋上的高手太多,尤其是那些念師最是煩人,躲在元修的後麵,時不時地突施冷箭,令人防不勝防,得一直耗費力量防著他們。”完顏天弓也接著說道,顯然是讚同李憶廣的意見。

“李大哥,斬了你胳膊的,是第幾座橋上的人?”蕭北夢輕聲問道。

李憶廣知曉蕭北夢要做什麼,連忙說道:“世子,算了,我們現在平安回到漠北就好,不要節外生枝。”

“此事肯定算不了!你的一條胳膊,得讓他們拿命來償!”蕭北夢的聲音中帶著寒意。

“世子,你有這份心意,我已經很滿足了。但是,我不能讓你冒險,橋上的高手和軍士實在太多,我們若是硬拚,沒有勝算的。”李憶廣麵露急色。

“蕭北夢,可不是我膽怯,黑沙帝國的念師的確有些棘手。我們若是選擇硬拚,我隻能堪堪自保。”完顏天弓也皺起了眉頭。

“你們就放心吧,沒問題的。”

蕭北夢微微一笑,道:“上回我過來的時候,也沒敢走橋上,這一回咱們回去,便堂堂正正地走一回黑沙帝國苦心搭起來的鐵索橋。”

說完,蕭北夢猛夾馬腹,加速向前奔去。

“完了,蕭北夢這家夥能走出了十步拳的第九步,膨脹了!”完顏天弓急得直抓腦袋。

“完顏兄弟,彆埋怨了,如果過橋的時候有凶險,你和世子隻管走,不要管我!”李憶廣眉頭緊皺,低沉出聲。

“老李,你這話說得就有些傷人了,我完顏天弓豈是丟下同伴逃走的人。更何況,我若是一個人回去了,如何向慕容女王和其他人交代。”完顏天弓麵露不悅之色。

“完顏兄弟,你就不要堅持了,聽我的!世子的命比我精貴一萬倍,他不能有半點的閃失!”李憶廣麵色嚴肅。

正在這個時候,跑在前頭的蕭北夢高聲喊道:“你們還在那裡耽擱什麼呢?趕緊趕路,爭取在天黑前趕到墨水河。”

“完顏兄弟,世子就拜托給你了!”李憶廣單手撫胸,朝著完顏天弓重重地一點頭,而後驅馬追蕭北夢去了。

“哎,蕭北夢啊蕭北夢,都三十好幾的人了,能不能讓人省點心呐!”完顏天弓滿麵愁容。

太陽西斜的時候,蕭北夢和李憶廣、完顏天弓三人遠遠地看到了沐浴在夕陽下的那十二道數百丈長、橫跨墨水河的鐵索大橋。

“李大哥,你的手臂是在哪一座橋上丟的?”蕭北夢再次問道。

李憶廣知曉勸不住蕭北夢,便將手指向了第八座鐵索橋,並說道:“世子,稍後上橋的時候,完顏兄弟在前,我殿後,……。”

不等李憶廣的話音落下,蕭北夢已經策馬而出,直奔第八道鐵索橋。

“世子,你等等!”

李憶廣臉色大變,連忙和完顏天弓策馬跟了上去。

橫跨墨水河的鐵索橋俱是寬闊無比,彼此間相隔約莫兩裡左右。

第八道鐵索橋的兩頭,都有重兵把守,其中有全副武裝的黑沙軍士,還有修為精深的元修和念修,其中更是有上三境的存在。

“你們是何人?趕緊停下接受檢查!”

蕭北夢來到第八座鐵索橋之前,離著橋頭還有二十多丈遠,站在齊人高的拒馬後麵的軍士頭目便高喝出聲。

於此同時,在橋邊的幾座營帳裡,走出了七位身穿布衣和長袍的人,正是協助軍士們鎮守鐵索橋的修士。其中赫然有一位禦空境的元修和一位大念師,其他人的修為也不低,都在七品到九品之間。

如此多的高手,再加人數過百的黑沙甲士,難怪完顏天弓和李憶廣會在這裡吃虧。

由此也能看出,黑沙帝國對這些鐵索橋很是重視。

蕭北夢沒有半分的停頓,身下的戰馬幾個衝刺便衝到了橋頭,再縱躍而起,直接越過了高高的拒馬。

“敢強闖帝國重地,找死,殺了他!”

軍士頭目當即憤怒出聲,他手下的軍士們立馬掣出了腰間的兵刃,紛紛撲向蕭北夢,弓手更是彎弓搭箭,就要朝著蕭北夢攢射。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兩騎急速而來,完顏天弓人未到,手中的闊刀便已經傾瀉而出,寒光襲人。

那些黑沙軍士才剛剛將兵刃拔出來,箭矢還未上弓,澎湃的刀氣便已經攻到。

隻聽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接連響起,寒光所至,那些黑沙軍士無不是身首分離。

完顏天弓乃是禦空境巔峰的刀修,他出手,又豈是一些尋常黑沙軍士所能抵擋的。

而且,在完顏天弓之後,李憶廣縱身而來,如猛虎入羊群一般地衝上了橋頭。

李憶廣雖然隻剩下了一條手臂,但好歹是九品的元修,一柄短刀舞得密不透風,但凡靠近他的黑沙軍士,無不是慘叫連連,不是中刀倒退,便是直接一刀封喉。

不得不說,李憶廣在刀法一道,還真有那麼幾分天賦。

蕭北夢壓根沒有去管那些黑沙軍士,他的目標是從營帳裡出來的那些元修和念修高手。

“又是你們這些從漠北過來的蟊賊,上次僥幸逃了一條命,又送上門來,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從營帳裡走出的那位禦空境的元修是一位身著錦衣的矮壯老者,看到完顏天弓和李憶廣在橋上大開殺戒,不由怒火衝天,而且,他一看到李憶廣空蕩蕩的衣袖,立馬將他給認了出來。

不過,他自持身份,沒有立即動手。

隨著他的怒喝,他身邊的三位青衫男子齊齊縱身而起,目標直指蕭北夢。

除開錦衣老者之外,其他三個沒有動手的人,皆是念師,其中那位黑袍老者更是大念師。

蕭北夢從馬背上縱躍而起,身體化作一串殘影,瞬間便和三位青衫男子撞到了一起。

“世子小心,黑袍老者是一位很厲害的念修,那錦衣老鬼是上三境的元修,我的胳膊就是壞在那個錦衣老鬼的手裡!”李憶廣生怕蕭北夢大意,連忙用元力給蕭北夢傳音。

隻是,不等他的話音落下,便聽到嘭嘭嘭三聲悶響,三位修為為七品到九品的元修剛一和蕭北夢接觸,便直接爆成三團血霧。

“這也太凶殘了吧!”

完顏天弓正要過去幫忙,看到空中爆開的三朵鮮紅的血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而那錦衣老者的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蕭北夢的強悍和狠辣讓他有了不小的壓力。

“點子紮手,大家一起動手!”

錦衣老者儘管心生忌憚,但卻相當的果斷,當即縱身而起,迎向了蕭北夢。

黑袍老者和其他兩位念修不敢怠慢,各自施展念力手段,準備向蕭北夢攻去。

隻是,他們剛剛運轉念力,耳畔突然有滾滾的海浪聲和呼嘯的風沙聲響起。

緊接著,三聲淒厲的慘叫聲在橋頭響起,大念師之境的黑袍老者和另外兩位念師竟是在一瞬間、幾乎同時直挺挺地往後倒去,七竅流血,已然是喪了性命。

錦衣老者剛剛縱身出半丈的距離,聽到身後的慘叫,連忙回頭,赫然看到三位念修居然已經悉數氣絕,當即呆愣在了當場,滿臉的震驚與不解。

不單是他震驚與不解,李憶廣和完顏天弓同樣也是震驚不已,他們上回過橋的時候,可是在那位大念師之境的黑袍老者手中吃了大虧。

但此際,麻煩無比的黑袍老者一個照麵,甚至都哼都沒哼一聲,就丟了老命,簡直讓完顏天弓和李憶廣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錦衣老者回過頭來,看向蕭北夢的眼睛裡,已經儘是懼色。

“閣下也是念修吧?你是黑沙人,卻和聖朝人走到一起,而且,你可知道,他們都是黑駝殿的念師,你殺了他們,可知道後果?”錦衣老者的聲音中帶著冷意,但卻已經沒有了與蕭北夢動手的勇氣。

“接我一拳!”

蕭北夢冷冷吐出四個字,身形在原地消失,一眨眼之後,再出現時,已經來到了錦衣老者的麵前,一記平平無奇的直拳迅捷而出。

錦衣老者已經被蕭北夢的手段給震得膽寒,哪裡還敢硬接,第一時間在身前凝出了一麵元力護盾,而後閃身急退,連對蕭北夢發動攻擊的勇氣都沒有。

隻是,他凝出的元力盾在蕭北夢的拳頭麵前,像是紙糊的一般,與拳頭一觸碰,便直接轟散。

錦衣老者雖然已經早早急退,但他的速度又如何及得上蕭北夢。

當拳頭落在錦衣老者的身上時,一陣令人牙酸的骨斷骨裂聲響起,老者倒射了出去,重重地砸在橋麵上,將鐵索橋砸得一陣猛烈搖晃。

落地之後,老者鮮血狂噴,已經起不了身。

這一拳,蕭北夢留了幾分力氣,沒有一拳將其轟殺。

七位高手在頃刻間死了六位,剩下的一位已經不剩幾口氣,駐守橋頭的那些黑沙軍士哪裡還有半分的鬥誌,當即四散逃命。

完顏天弓和李憶廣也沒有追殺的意思,各自收了刀,向著蕭北夢走去。

就在這時,一道藍色光華從蕭北夢的袖口射出,向著那群四散逃命的軍士追了過去。

藍影劍如電又如龍,幾個呼吸間,所有黑沙軍士皆斃命倒伏,沒有一人能逃出十丈的距離。

前後不到十息的時間,守護第八座鐵索橋的軍士和高手,一共百餘人便隻剩了一個還能喘氣的,就是正躺在橋麵上的錦衣老者。

“蕭北夢,幾年不見,你這殺氣是越來越重了。”

完顏天弓看著橋頭橫七豎八的屍體,緩緩出聲。

“他們做了錯事,自然付出代價。”

蕭北夢將目光投向了李憶廣,“李大哥,那老鬼還剩下幾口氣,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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