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小嬌(1 / 1)

劍出霜滿城 餘杯 2622 字 8天前

申屠小嬌看到江破虜突然嚴肅起來的表情,神情明顯一慌,繼而強作笑顏地說道:“破虜,昨晚我不是已經都和你說過了麼?我叫申屠小嬌,你一直叫我小嬌,…………。”

“申屠姑娘,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接近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且,你到底做了什麼?我的身體為何有了如此變化?”江破虜直接打斷了申屠小嬌的話。

申屠小嬌自然知道,靠打馬虎眼肯定糊弄不了江破虜,稍作猶豫後,直接說道:“我修煉的是《大合歡功》,正是要突破法象境的時候,你在這個時候與我雙修,能在陰陽交泰之後得到莫大的好處,不單清除了體內的舊疾和暗傷,身體機能也煥發出了新的生機。”

“《大合歡功》?你和申屠雪鴻是什麼關係?”江破虜皺起了眉頭。

“她是我的師尊。”申屠小嬌說到這裡,抬起頭,目光直視著江破虜。

她知道,真正的考驗就要來了。

江破虜的眉頭越皺越緊,臉色已經開始轉黑。

兩人四目相對,足足三息的時間之後,江破虜的聲音不帶半分感情色彩地說道:“你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若是有任何隱瞞欺騙,彆怪我不客氣。”

感受到江破虜話語中的冷意,申屠小嬌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怒氣,直接說道:“能發生什麼事情?昨晚,你自己醉得一塌糊塗,就差睡在了街頭上,我好心把你送回旅店。你倒好,連聲謝謝都沒有,卻是直接把我按在了床上,…………。

你做了如此之事,還好意思對我不客氣?來啊,我就站在這裡,哪也不去,我看你到底如何跟我一個不客氣法,…………。”

說到最後,申屠小嬌心中的無名怒氣越來越強烈,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鳳輕霜等人正在關注江破虜房間裡的動靜,自然聽到了申屠小嬌的發怒的聲音。

隻不過,因為畢竟是江破虜的房間,他們沒敢動用手段去偷聽,故而隻知道裡邊應該是吵架了,但並不知道在吵些什麼。

“完了,這兩口子吵架了。我猜,老江昨晚把自己喝了個人事不省,還光著屁股被抓了個現行,惹得老江夫人生氣了。一睡醒,就挨訓了。

還是我穆老三靠譜,一頓飯不在家裡吃,心裡邊就發慌,哪裡會大晚上出去鬼混。”穆三一邊說話,一邊搖頭,表達了對江破虜不檢點行為的嚴厲批判。

“你那是心裡邊發慌麼?你是心裡邊害怕!”

黎曼曼直接對穆三進行了無情的揭穿。

穆三頓時尷尬了,屋內眾人俱是麵現笑意。

黎曼曼隨之問道:“你怎麼現在就肯定申屠小嬌是江前輩的道侶?”

“如果不是道侶,以老江的脾氣,他會和申屠小嬌動嘴巴吵架?恐怕早就將申屠小嬌給扔出了房間。”穆三的語氣甚是篤定。

眾人聞言,也覺得穆三的話有幾分道理。

“老三,可彆怪我沒提醒你,你可千萬彆讓江前輩聽到你喊他老江。不然,有苦頭給吃的。”

穆二提醒了一聲,繼而補充了一句,“這世上,能喊老江,還能讓江破虜很受用的,恐怕隻有蕭北夢那小子。”

聽到蕭北夢三字,屋內頓時沉默了下來,氣氛也明顯變得沉重。

穆二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跟了一句:“快聽,屋內的吵架聲又大了一些呢。”

隻不過,沒有人接他的話,屋內繼續沉默著。

此際,江破虜的屋內。

申屠小嬌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她的一雙美目之中已經有淚花在閃爍。

“申屠小嬌,你就彆演了。對於《大合歡功》,我還是了解的,修為晉入法象境之後,想要更上一層樓,便需要與法象境的男修進行雙修。

你現在乃是法象境,你找上我,單純地是好心送我回旅店?”江破虜看到申屠小嬌的淚水即將滑落眼眶,心中有些不忍,但仍舊硬著心腸出聲。

“你了解《大合歡功》?”

申屠小嬌冷笑一聲,“對我就是在演!你了解什麼?你了解的,恐怕就是我們修煉《大合歡功》的女子,都是人儘可夫、天性浪蕩,是不是?

對,我的修為要更進一步,的確需要和法象境的男修雙修。但是,天下之大,法象境及之上修為的男修,就隻有你江破虜一個?

我圖你江破虜什麼?我圖你老,圖你邋遢?”

一邊說話,申屠小嬌一把掀開了床上的被子,床單之上,落紅點點。

江破虜雖然是老初哥,但也知道床單上的落紅意味著什麼,他登時淩亂了,一時間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對,我們修煉《大合歡功》的女人都是天生放蕩,都是饑不擇食,連一個邋遢老頭都看得上。

江破虜,你現在想的和方才說的,都是對的,是我為了破境,處心積慮地把你騙上了床,和你雙修。

你都猜對了,我也承認了。你要殺要剮,隨你的意!”申屠小嬌高高揚起雪白的脖子,語氣憤怒但卻雙目泛淚地看著江破虜。

江破虜明顯有些心虛了,原本冷酷的表情繃不住了,雙手一會抬起來,一會又放下去,似乎無處安放,最後,他有些結巴地說道:“申屠,申屠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事情是我做的,我江破虜絕對不會抵賴。但是,昨晚我醉得人事不省,什麼也不記得。

我不能稀裡糊塗的,我得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現在甚至都不知道,我們是怎麼遇上的。”

申屠小嬌聽到這裡,低頭抹了一把眼淚,眼中卻是有狡黠之色一閃而過。

可憐的老江,他一個老初哥,又如何是修煉了《大合歡功》的申屠小嬌的對手,申屠小嬌準備的戲碼僅僅演了一半,他便降了。

“破虜,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了我的清白身子,就準備翻臉不認人,要趕我走,甚至還要對我動手呢。”

申屠小嬌頓時破涕為笑,趕緊乘勝追擊,“我在東疆諸島的時候認識了蕭北夢,…………。”

“果然是這小子搗的鬼,蕭北夢,你這小王八蛋,我饒不了你!”江破虜一聽到蕭北夢的名字,當即就氣得直吹胡子。

“破虜,人家蕭北夢是一番好意,你怎麼能怪他呢?”

申屠小嬌倒還算講義氣,並沒有把鍋全甩到蕭北夢的身上,“我和蕭北夢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的交情,他去東疆諸島殺英七郎,我是英七郎的供奉,…………,後來,他得知我要與男修雙修才能突破至神遊境,而與我雙修的男修有機會改善體質、治療暗疾舊傷,他便立馬想到了你,並將我從東疆諸島帶了出來,…………。”

申屠小嬌一氣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出來,當然,有兩件事,她做了隱瞞或者美化。

第一件事,是剛開始的時候,申屠小嬌想要雙修的對象是蕭北夢。這件事情,申屠小嬌絕對不會說。而且,她還得讓蕭北夢把這件事情給爛在肚子裡頭。

第二件事情,當然是昨晚的事情。

申屠小嬌把昨晚的事情做了一些美化和優化,說是江破虜和蕭北夢喝酒喝到後半程的時候,蕭北夢介紹申屠小嬌出場,而後與江破虜痛飲了兩壇入喉刀。

酒罷,蕭北夢要送江破虜回旅店,江破虜卻是指明要讓申屠小嬌來送。

…………

聽到最後,老江又是一陣麵紅耳赤,直罵酒真不是個東西,害人不淺,一輩子英明全毀它手裡了。

“那個,申屠姑娘,我們在喝酒的時候,有沒有提起過雙修的事情?”江破虜有些心虛地問道。

如果在喝酒的時候,提及過雙修的事情,甚至雙方都達成了意向,那對於後麵發生的事情,江破虜便不會覺得那麼羞愧了。

隻是,申屠小嬌哪裡會讓他如意,她就是要加重江破虜的愧疚感。

她撅起了嘴,滿眼幽怨地看著江破虜,“蕭北夢昨晚隻是打算先讓我們認識,等後麵了解一些了,再提雙修的事情,但是,就在昨晚,人家一送你到房間,你就不由分說地,……,你的力氣那麼大,……,人家,……。”

江破虜的一張臉立馬紅得像煮熟了的蝦皮,連忙將申屠小嬌打斷,“申屠姑娘,昨晚的事情,是我的錯,我禽獸不如,……,你放心,我江破虜做了錯事便會認,我會負責的,你要如何,我絕對不會有,……。”

申屠小嬌身形一閃來到了江破虜的身邊,嬌聲道:“破虜,你不要自責了,雖然你昨晚嚇到了我,但是,我是自願的。”

說完,申屠小嬌直接撲進了江破虜的懷裡,將頭埋在了江破虜的胸口,一臉的嬌羞之色。

江破虜本來是要躲開的,但不知道是出於羞愧,還是內心並不討厭申屠小嬌,最後穩穩地站在原地,身體僵直著說道:“申屠姑娘,此事,你需要一個什麼交代,或者補償,隻要我江破虜能做到,我絕對不會有半分的推脫。”

申屠小嬌抬起頭,笑顏如花地看著江破虜,“你肯定得給我一個交代,得給我補償!我要的交代和補償,就是你得做我的道侶,一輩子隻對我一個人好。”

江破虜渾身一震,“申屠姑娘,我,……。”

申屠小嬌伸出兩根芊芊玉指,抵住了江破虜的嘴唇,“破虜,你再叫我申屠姑娘,我就要傷心了,你要像昨晚那樣,叫我小嬌。”

聽到昨晚二字,江破虜便是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稍作猶豫後,聲音顫抖地說道:“小嬌,我一大把年紀了,你跟著我,會不會太委屈你了,……。”

不等江破虜把話說完,申屠小嬌便將江破虜拉到了銅鏡麵前,“你自己好好地照照鏡子,你現在除了頭發白一點,哪裡老了?你自己喝醉了肯定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可是要了人家好幾回,每一回,……。”

申屠小嬌不愧是《大合歡功》的傳承人,在男女之事上,可是沒有半分的羞澀,而且,她也是故意老提昨晚,故意給江破虜加深印象。

江破虜連忙將申屠小嬌給打斷,“小嬌,我孤家寡人,我擔心你跟了我,…………。”

“你放心吧,我好歹也是法象境強者,而且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晉入神遊境。到了那個時候,我就是天下有數的高手,我不需要你照顧我。”

申屠小嬌說到這裡,話鋒一轉,語氣帶著怒意地說道:“你若是還在這裡推三阻四,找各種借口,我就認為,你就是不想負責任!”

“小嬌,你誤會了,我江破虜豈是不負責任之人?”江破虜連忙否認。

“那是為了什麼?”

申屠小姐直勾勾地看著江破虜,直接說道:“是因為鐘晴琳,你還沒有忘記她,覺得愧對於她?”

江破虜一愣,隨即疑惑地看著申屠小嬌,“你怎麼知道晴琳的事情?”

不待申屠小嬌回應,他又立馬說道:“肯定是蕭北夢這小子告訴你的。”

“對,就是他告訴我的。若不是知道了你對鐘晴琳的感情,知道你是一個至情至性的偉男子,昨天晚上,你對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我肯定會寧死不從。”申屠小嬌繼續拿昨晚的事情說事。

江破虜臉上的表情連連變化,顯然是在猶豫。

申屠小嬌抬起頭,直直看著江破虜的眼睛,“破虜,鐘晴琳已經走了這麼多年,你還忘不掉她麼?或許,不是你忘不掉,是你不願意忘掉,這已經是你的執念。

人的執念很頑固,能夠讓人一輩子去堅守。但是,人的執念有時候又很脆弱,隻需要一個念頭,就能將它打破。

破虜,其實你也隻需要一個念頭,就能從過去中走出來,迎接自己的新生活。

你為何不試一試,勇敢地走出來,從過去之中走出來。或許,這也是鐘晴琳所期望的呢。”

江破虜臉上的表情仍舊在不斷地變化著,要破除心中執念,豈能如此輕易做到。

他現在之所以猶豫,更多的不過是出於對申屠小嬌的愧疚。

申屠小嬌靜靜地看著江破虜,等了足足三息的時間,沒有等到江破虜的回應後,她鬆開了江破虜的手,而後從他的身邊走開,離著他約莫三步遠的時候,輕輕站定,雙目之中又有了淚光泛起,“破虜,你若是實在忘不了鐘晴琳,我也不逼你。我隻希望你不要一直活在過去裡,一直折磨著自己。

破虜,你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再見了。”

說完,申屠小嬌迅速轉身,而後快步向著門口走去。在她轉身之時,江破虜看得很清楚,有淚水從她的眼眶中滾滾流出。

申屠小嬌走得很快,走得很堅決,很快就去到了門前。

江破虜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隨後,他轉過頭,看到了銅鏡中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的自己,終於,他開口了,“小嬌,你等一等。”

申屠小嬌此際心中甚是緊張、忐忑無比,她很清楚,今天若是自己走出了這道門,她和江破虜便沒有可能了。

能夠與江破虜結成道侶,這對修煉《大合歡功》的申屠小嬌而言,絕對是夢寐以求的事情,江破虜的修為、天賦,都是當今世上,與之雙修的絕佳對象。

拋開修煉不談,一直窩在東疆諸島的申屠小嬌,儘管已經是法象境元修,卻是嚴重地缺乏安全感。

不然,她也不會在蕭北夢“死”後,隱姓埋名了七年,生怕彆人給盯上。

若是有了江破虜做依靠,她的安全感滿滿。

同時,從蕭北夢的口中聽聞了江破虜和鐘晴琳的故事後,見慣了被肉欲遮眼的男人的申屠小嬌,她受了很大的觸動,這是她今夜冒險送江破虜回路路順旅店的主要原因。

聽到江破虜的聲音,申屠小嬌的內心被巨大的喜悅給充斥滿,但是,她卻極力壓抑住這股感情。

馬上就要成功了,她一定得保持鎮定、淡定。

“破虜,我說過,你不用愧疚,昨晚的事情,是我自己自願的。我走了,你好好保重。”申屠小嬌停了下來,沒有回頭,但聲音是哽咽的,說話之時,嬌柔的身體還在輕輕地抽動,隱隱有啜泣聲傳出。

說完,她再次抬腳向前,並伸出了手,要去將門推開。

正在這個時候,江破虜動了,身形一晃,直接將申屠小嬌給抱在了懷中。

申屠小嬌當即哭出了聲,這一次哭,她沒有演,是真實的,是喜極而泣。

而在路路順旅店當中,除開鳳輕霜等學宮高層外,其他的學宮高手也發現了江破虜屋內的動靜,紛紛從屋內走出,或遠或近地探出頭,疑惑不解地看著江破虜房間的房門。

申屠小嬌的哭聲雖然不大,但肯定瞞不過學宮高手們的耳力。

“現在,你們應該相信了吧,申屠小嬌就是老江的道侶,隻有道侶之間吵架,才會這麼又鬨又哭。”穆三咧嘴一笑,似乎是因為自己正確的推斷而感到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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