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銀行內部的增發消息,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激起千層浪。
如此大規模的增發,股本被大幅衝淡,按常理,前期買入原始股的人應該怨聲載道。
畢竟他們手中股票的含金量大幅縮水,財富似乎在瞬間就麵臨著大幅貶值的危機。
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消息傳開後,不僅沒有引發抗議的浪潮,反而像是給瘋狂的股票搶購熱潮又添了一把乾柴。
那些原本就對投資銀行股票前景充滿信心的股民們,眼神中閃爍著更為熾熱的貪婪光芒,四處奔走,想儘一切辦法籌集資金,隻為能在這場財富盛宴中分得一杯羹。
股票認購證的價格更是一路飆升,如同坐了火箭一般,竟不可思議地漲到了每股兩點五美刀的高價。
要知道,按照最初的上市規劃,股票最高定價也就一美刀多一點,這意味著現在買入,即便股票還未上市,就已經甘願倒賠一美刀。
但股民們仿佛被一種莫名的狂熱衝昏了頭腦,對股票的信心堅定不移,似乎堅信上市後股價必將一飛衝天,眼前的這點投入根本不值一提。
而這一係列瘋狂的資本運作,對投資銀行的業務不但沒有產生任何負麵影響,反而像是一張極具吸引力的招牌,吸引來了更多的儲戶和貸款業務。
銀行大廳裡,每天都人滿為患,新開戶的儲戶排起了長隊,信貸部門也忙得不可開交,工作人員們臉上雖然疲憊,但更多的是對銀行蓬勃發展的喜悅與自豪。
第二天董事長張震再次擲出一枚重磅炸彈——增發四億股。
第三天這一消息瞬間讓整個法國金融界陷入了瘋狂。
原本就已經被攪得波瀾壯闊的金融市場,此刻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各大媒體紛紛將頭版頭條留給了投資銀行,連篇累牘地報道著這場資本大戲,各種分析文章和專家評論如雪花般紛飛。
在地下交易市場,更是暗流湧動,熱鬨非凡。
交易場所裡,人們的臉上寫滿了緊張與興奮,有的在熱烈討論,有的在瘋狂打電話籌集資金,還有的在仔細核算著成本與收益。
令人大跌眼鏡的是,認購證的價格不但沒有因為股本的再度稀釋而下降,反而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推著,繼續節節攀升。
然而,在這看似繁榮的背後,前期通過各種途徑購買到認購證的那些人,卻始終沒有機會去銀行裡兌現。
他們懷揣著巨額財富的夢想,卻如同在黑暗中摸索,始終找不到那扇通往財富的大門,心中的焦慮與不安與日俱增。
就在這時,牛昆和禿鷲接到了地下中介的電話。
“親愛的先生,我想您手裡的那些認購證,應該拿出來銷售了吧?”
中介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與期待。
牛昆故意拿捏著腔調,非常臭屁地說道。
“銷售是肯定的,不過嘛,小額的就免了,浪費我時間。”
他一邊說著,一邊得意地晃著手中的酒杯,眼神中滿是戲謔。
中介趕忙換上和藹謙遜的語氣。
“那麼,每次一百張以上,你覺得這個額度還行嘛?”
一張認購證能買一萬股,一百張就是一百萬股,這在常人看來已經是一筆巨款,但牛昆卻絲毫不為所動。
牛昆不屑地撇了撇嘴,沉吟片刻後說道。
“一百張小意思,我可沒什麼興趣。
這樣吧,我這邊一千張起賣,你考慮一下吧,少於這個數字,就沒必要來打擾我了!”
這話一出,電話那頭的中介倒吸一口涼氣,一千張,那可是一千萬股啊。
按照現在黑市每股兩美刀以上的價格,這就是兩千萬的交易額,簡直是天文數字。
儘管內心震驚不已,中介還是非常客氣地道了再見。
掛了電話,他立刻悄悄撥打了一個號碼,接通後,規規矩矩地說道:“先生,那個華夏人說是至少一千張起賣,您看?”
電話那邊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緊接著響起了一陣狂笑。
“一千張算什麼,有本事讓他拿出一萬張,我全部吃掉。
你繼續和他交流,爭取試探出他的底價和總體數量,錢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正在籌集資金,到時候彆說一萬張,十萬也吃得下。”
中介連連稱是,掛斷電話後,又立刻給牛昆打了過去,要求見麵詳談。
牛昆哪能這麼輕易就範,各種拿巧,找了一堆理由搪塞,就是不和他見麵。
中介無奈之下,隻好答應在法國最高檔的夜總會請客,牛昆這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
當天晚上,在巴黎市區那家最高檔的夜總會豪華包間裡,中介終於見到了這個神秘的華夏人。
牛昆一進門,就仿佛是這裡的主人一般,一點都不客氣。
他大剌剌地坐在沙發上,大手一揮,點了各種名貴酒水和小吃,還一口氣要了十幾個小姐來陪酒。
看著賬單上那一個個驚人的數字,中介的心裡一陣肉疼,仿佛被刀割一般。
但一想到那誘人的中介費,他還是咬咬牙,強忍著心疼,賠著笑臉。
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時,中介瞅準機會,從脂粉堆裡拉住牛昆,滿臉堆笑,急切又正經地問道。
“我手裡有個大客戶,想要一次性購買大量的認購證,不知道您手裡的貨,能不能滿足我的客戶?”
牛昆醉醺醺地拿起一瓶波爾多的高檔紅酒,塞在了中介懷裡,大聲笑道。
“在我們華夏,想要談生意,就得喝酒,喝高興了,什麼都有,喝得不行,就什麼都沒有,你看著辦吧!”
中介心裡暗自叫苦,臉上卻還得堆滿笑容,暗暗咒罵著這古怪又難纏的規矩。
但為了促成這筆大買賣,他也隻能硬著頭皮,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灌了下去。
直到他將自己灌得醉馬刀槍,說話都不利索了,牛昆才拍了拍他胳膊。
“哎,哥們,你得敬酒,自己喝個什麼勁兒啊?”
中介恨不得將酒瓶子砸在這貨頭上,你踏馬的怎麼不早說啊!
不過他肯定不敢如此,隻好陪著笑又敬了牛昆和那個長相冷酷的亞洲男子好幾杯。
這時候中介的酒量也到了極限,如果再喝他知道肯定要噴了。
牛昆也看出來酒量到了頭,這才含笑說道,“哥們,先彆喝了,咱們談點正事。”
中間心裡罵著娘,臉上堆著笑,“好啊,我,我,終於等到這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