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對於張震而言,並非什麼難題,隻是操作起來極為繁瑣,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與精力。
但既然曾經答應過,如今自然也不能食言,必須履行承諾。
於是,他開口要求先看看那些東西。
伊布斯基笑著應下,讓他回酒店安心等候,聲稱明天就會將東西給他送過去。
回到酒店後,張震坐在房間裡,開始犯起愁來。
他心裡琢磨著,到底該讓誰來負責這件事呢?反正他自己是打心底裡不想親自去操持這些瑣碎繁雜的事務。
正在他苦思冥想之際,西德那邊錢酷卻突然打來電話。
錢酷在電話那頭興奮地說道,陳景新帶領的華夏廚師交流團已經抵達,一同前來的還有張震的嫡傳子弟猴子。
張震一聽,頓時喜出望外,連忙吩咐錢酷安排好周到的接待工作,然後聯係聶學軍和記名弟子趙學兵,全力宣傳兩地廚師交流會的事宜。
此外,他還特意叮囑,務必讓人儘快將猴子送到東德來。
張震心想,這下可算是找到合適的人來處理那些財產了,自己終於可以樂得清閒。
當晚,他心情大好,又跑去給高師姐治病,順便送去溫暖與關懷。
第二天一大早,晨曦初照,張震神清氣爽地回到酒店。
剛踏入大堂,便看到一個身著筆挺西裝的年輕人正和了塵在大堂裡交談。
起初,他並未認出此人,還以為是專家組成員。
直到那個年輕人滿臉熱切,幾步跑過來,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師傅”。
張震這才從那略顯稚嫩卻又透著幾分成熟的臉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這家夥竟然是猴子!
短短半年多未見,猴子仿佛脫胎換骨,長大了許多。
張震不禁回想起一年多以前,那時的猴子還隻是個懵懂無知的鄉野小子。
而如今,眼前的他已然出落成一個成熟穩重的青年。
不僅對師傅的尊敬之情絲毫未減,還變得更加彬彬有禮,說起一口流利的英文。
張震看著眼前的徒弟,倍感欣慰,心中暗自佩服自己教導有方,眼光獨到。
他心想,也隻有自己這樣的師傅,才能培養出如此優秀的徒弟。
張震滿臉笑意,對猴子一番誇獎,隨後讓他跟在自己身邊,一起去餐廳吃早餐,等待伊布斯基送東西過來。
用餐期間,猴子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許多國內的事情,分享著這半年多來自己取得的收獲與進展,以及他所培養的幾個人的情況。
這些消息讓張震心情愈發愉悅,同時,一個新的想法在他心中悄然升起。
他暗自打算,回頭就讓那些徒弟們都開始帶徒弟,在國內進一步加大收購古董的力度。
畢竟,隨著國內人們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古董文玩市場的春天即將來臨,將來大有可為。
二人剛吃完具有德國特色的早餐,酒店外麵便傳來一陣汽車引擎聲。
張震抬眼望去,隻見幾輛軍車緩緩停在酒店門口。
伊布斯基邁著大步,精神抖擻地走進了酒店大堂。
張震臉上洋溢著笑容,帶著猴子哈哈大笑著迎了上去。
簡單的寒暄過後,張震按捺不住內心的急切,單刀直入地問道:“親愛的伊布斯基,那些東西呢?”
伊布斯基嘴角上揚,笑著伸出手,指向外麵的軍車,說道,“都在車裡呢,要給你搬進來嗎?”
張震隨即叫來自己的人手,與伊布斯基的手下一同忙碌起來。
不一會兒,一隻隻木頭箱子便在酒店大堂裡擺滿,像一座座等待開啟的神秘寶藏。
當張震打開箱子,看到裡麵的東西時,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箱子裡琳琅滿目,儘是各類藝術品。
有工藝精湛的德國銅器,線條流暢,散發著古樸的光澤。
還有典雅華麗的鷹國骨瓷,質地細膩,圖案精美絕倫。
法國的雕塑繪畫也不少,件件都彰顯著藝術家獨特的創造力與審美。
然而,最讓張震意外的是,其中竟有大量華夏的古董,陶瓷、書畫、玉器等應有儘有。
麵對這些繁雜的物品,張震心中犯了難。
除了對華夏古董較為熟悉外,其餘的藝術品,他一時之間都難以定價。
他暗自思忖,難道真要去請一位鑒定專家?這不僅耗時費力,還可能節外生枝。
就在這時,伊布斯基在一旁提醒道。
“箱子上都貼著人名呢,這可是私人物品,儘量彆搞混了。”
張震聞言,不耐煩去仔細辨彆,隻是給了猴子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猴子何等機靈,瞬間心領神會,立刻走到箱子旁,開始動手開箱檢查裡麵的東西。
張震轉過身,示意伊布斯基去坐下說話。
二人坐在大堂吧裡,有人上了熱茶,張震才神色認真地對伊布斯基說道。
“藝術品這東西,價格本就沒有固定標準,你應該清楚吧?”
伊布斯基連忙點頭,應道,“這我知道,正因如此,才麻煩你幫忙處理。”
張震接著問道:“那這些東西的主人,心裡總該有個大致價位吧?”
伊布斯基一臉茫然,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說。
“他們隻知道這些東西值錢,可具體值多少錢,他們自己也不清楚,隻能靠你去評估了。”
張震思索片刻,開口道:“這樣吧,你先說,這是多少人的財產?大概要多少錢才能讓他們滿意?”
伊布斯基稍作思考,回答道,“大概五十人,怎麼也得有五六百萬美刀才說得過去,這裡麵還有我和司令的東西呢!”
張震陷入了沉默,佯裝沉吟思考。
但他的雙眼卻不時偷偷看向猴子。
沒過多久,猴子便轉過頭,衝著張震投來好幾次帶著深意的微笑。
張震心中頓時有了底,他知道,這些東西裡必定藏著寶貝。
然而,他依舊裝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說道,“親愛的伊布斯基,依我看,這些東西如今都不太好處理。
我們華夏有句話,叫‘亂世的黃金,盛世的古董’,你覺得在當下這亂世,古董能賣出好價錢嗎?”
伊布斯基曾在華夏留過學,自然明白這句話的含義,臉上不禁露出尷尬之色,說道。
“現在確實是亂世,東西賣不上價格也情有可原,可是他們的私人利益都不想受損啊,你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