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張震立刻起身走進屋內。
此時,槐婷婷正在屋內整理物品,張震快步走到她身旁,語氣輕柔地問道。
“師姐,你看今晚上方便約大姐和周師姐一起來聚聚嗎?大家許久沒見,也該好好聊聊了。”
槐婷婷聽聞,臉上立刻露出微笑,毫不猶豫地應道:“當然沒問題呀。”
說罷,她便轉身出門,親自去打電話邀約大姐和周冰師姐。
與此同時,她還吩咐管家準備一桌豐盛的家宴,以款待即將到來的貴客。
既然是家宴,氣氛自然要溫馨親切些,擺在他們居住的小院子裡最為合適不過,免去了銀安殿的莊重與拘謹。
夜幕籠罩,餘暉在天際還留著一絲微光,院子裡靜謐祥和,張震諸事安排妥當,正打算出門去瞅瞅齊老那邊的工作進展。
剛走到院子門口,昏黃的光線中,一個身影鬼鬼祟祟,正小心翼翼地朝著這邊移動。
張震目光一凝,定睛細看,竟是槐鐘這小子。
隻見槐鐘身形佝僂,時不時警惕地左右張望,那模樣好似在進行什麼秘密行動。
張震心中頓時疑雲大起,開口喊道:“哎,槐鐘,你不好好在前麵歇著,跑這兒來找我,所為何事啊?”
槐鐘聽到聲音,渾身猛地一僵,抬眼瞧見是張震,臉上瞬間閃過一絲驚惶。
眼神慌亂得如同受了驚的兔子,下意識地就想轉身躲開。
然而,此刻兩人已麵對麵碰上,想要躲避,顯然來不及了。
他隻能硬著頭皮,努力挺直身子,故作鎮定,聲音微微發顫地說道:“我……我來找妹妹聊點事。”
張震何等精明,心中一下就明白了,這小子肯定還是為工作之事而來。
畢竟之前槐鐘就多次流露出對工作安排的不滿。
張震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伸手輕輕拉著槐鐘走進小院。
院子裡,葡萄架枝葉繁茂,在地上投下一片片斑駁的影子。
兩人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坐下,張震和聲說道:“你也彆去找她了,有啥事,直接跟我直說吧。
不管怎麼說,咱們既是朋友,將來還有可能成為親戚,有話不必藏著掖著。”
槐鐘聽了張震的話,微微點了點頭,在張震旁邊坐下。
他神色猶豫,目光低垂,盯著地麵,沉吟許久,好似在內心進行著激烈的掙紮,才緩緩開口說道。
“張震,這幾天待在小黑屋子裡,我想了很多!”
張震從口袋裡拿出香煙,遞給他一根,自己也點燃,吞雲吐霧起來。
淡淡的煙霧在兩人之間繚繞,給這略顯緊張的氛圍增添了幾分朦朧感。
槐鐘眯著眼睛點燃香煙,深深吸了一口,似乎要用這尼古丁的刺激給自己增添幾分勇氣,然後緩緩說道。
“過去在濼南,咱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咱兩個天差地彆,可這才兩年不到,咱倆就倒了個個,這是為嘛?
我想過好幾天,總結出了一個答案,不是我蠢,不是我笨,更不是我遇人不淑。
而是我總自以為是,還拿家庭背景當做踏腳石,所以才處處讓人坑。
現在我看開了,我要重新開始,不靠家裡,不靠任何人,我要憑著自己的腦瓜和努力,做出一番事業。”
張震微微點頭,目光帶著審視,說道:“那你說說,你打算怎麼乾!”
槐鐘坐直身子,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說道:“我要個機會,能獨當一麵的機會,不用半年,我肯定能交上一份你滿意的成績。”
張震輕輕搖頭,神色認真地說道。
“太籠統了,我要你的具體計劃,滿足你的要求很簡單,但是,你以前做得讓人心裡太沒底。
真要是給了你權利和資金,誰能擔保你好好乾,而不是惹下更大的禍?”
槐鐘愣了幾秒鐘,好似被張震的話問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非要我拿出個紙麵計劃,你才同意?”
張震再次搖頭,目光中透著幾分期許,說道:“這樣,你既然下定決心從頭乾起了,我也不要你什麼書麵計劃。
你明天跟我去公司,我安排你去業務一部,從業務員乾起。”
槐鐘一聽,神色瞬間黯淡下來,臉上寫滿了失落,黯然道:“還是小小的業務員啊,給個業務經理也行!”
張震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說道。
“做夢呢,你給我從業務員乾起,如果春節前,年終考核的時候,你業績能站在中流以上,還沒惹禍。
那麼明年開始,我就給你一個小部門,讓你自由發揮,怎樣?不同意你就繼續去當保潔隊長!”
一提到這個職務,槐鐘立刻就慫了,臉上的不情願瞬間消失,忙不迭地說道。
“我答應,我答應還不行嗎,不就業務員嘛,我保證名列前茅!”
張震不動聲色,神色平靜地說道:“行了,明天一大早,你自己去業務一部報道,就這樣!”
槐鐘起身,臉上露出一絲不滿,撇嘴道:“你不是說帶我一起去嗎?”
張震笑道:“我改主意了,你難道不知道公司大門在哪兒?對哦,你不許給彆人說咱們的關係,否則,保潔員得乾活。”
張震剛才想到,絕對不能給他拉虎皮做大旗的機會。
槐鐘答應一聲,沒再說什麼,耷拉著腦袋,轉身回他的小屋了。
這小子前腳剛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張震耳朵微微一動,立刻從雜亂的腳步聲中聽出來,其中有齊老略顯蒼老的腳步,還有了塵剛勁有力的步伐。
他急忙去打開了大門,正看到齊老在一群人簇擁下走來。
齊老麵帶微笑,眼神中透著睿智,了塵則身姿挺拔,目光如炬,一行人浩浩蕩蕩,頗有幾分氣勢。
還有點興師問罪的味道!
隻見齊老滿臉怒容,腳步匆匆,身後簇擁著的眾人神色各異,或擔憂,或好奇。
張震見狀,心中一驚,趕忙上前幾步,伸出雙手穩穩扶住齊老的胳膊,臉上堆滿關切的笑容,說道。
“老師,我正打算去看望您呢,這是怎麼了,究竟是誰惹您生這麼大的氣?”
齊老眉頭緊皺,沒好氣地說道:“誰,還有誰,除了你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