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車廂內安靜得隻能聽到張震沉穩的呼吸聲和葉秋瑩偶爾發出的囈語。
風在車外嘶吼,似乎在為這場與病魔的較量呐喊助威。
終於,在張震堅持不懈的努力下,葉秋瑩眼中逐漸露出了清明之色,原本混亂的表情也慢慢恢複了正常,說話也開始恢複了條理。
她微微動了動嘴唇,艱難地說道:“謝謝師兄了,我感覺好多了,就是還有些害怕,一閉上眼,那些可怕的畫麵就又浮現在眼前。”
說著,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此時,風勢漸小,車外的世界似乎也在為葉秋瑩的好轉而平靜下來。
張震看著師妹逐漸好轉,心裡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說道。
“你多喝點水,晚上再好好睡一覺,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實際上,在剛才輸送內力的過程中,張震已經憑借著深厚的內力,幫葉秋瑩梳理好了神識靈台。
還特意留下了一縷內力,小心翼翼地守護在她的神魂之處,為她築起一道無形的屏障。
隻要等她體溫下降,再經過充足的休息,便會徹底沒事,而且還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
就在張震打算起身下車,去處理外麵事務的時候。
葉秋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忽而伸出手,死死拉住他的胳膊,臉上滿是驚恐與無助,撒嬌道。
“師兄彆走我怕,我真的怕,剛才我看到好多血,好多死人,他們的鬼魂就圍在我身邊,不停地說話,我怕你走了他們再來。”
說著,她的眼眶裡蓄滿了淚水,聲音也帶著哭腔。
車廂內,昏黃的燈光搖曳不定,仿佛也在為葉秋瑩的恐懼而顫抖。
張震無奈地苦笑著,輕輕拍了拍葉秋瑩的手,安慰道。
“那些都是你受驚嚇後的幻覺,現在我保證絕對不會了,難道你不信師兄我嗎?”
他的眼神中滿是溫柔與堅定,試圖用自己的話語和眼神給葉秋瑩足夠的安全感。
然而葉秋瑩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雙手死死地拽著張震的衣袖,說什麼也不肯鬆手。
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滿是哀求,楚楚可憐地說道:“師兄,我真的害怕極了,就讓我靠在你肩頭,等你哄我睡著後再走好嗎?”
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仿佛一隻受驚的小鹿。
張震心中滿是無奈,看著師妹這副模樣,又實在狠不下心拒絕。
他輕輕歎了口氣,向前微微湊了湊,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葉秋瑩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的肩頭。
隨後,他微微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著,開始輕聲哼起了一首來自後世的歌謠。
那旋律悠揚而舒緩,帶著一種彆樣的魔力,瞬間在整個車廂裡彌漫開來,原本壓抑的氛圍也漸漸變得柔和溫馨起來。
隨著張震那溫柔的哼唱,葉秋瑩原本緊張的身體也慢慢放鬆了下來。
她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眼睛緩緩閉上,不一會兒,竟然真的沉沉睡了過去,臉上還帶著一絲淡淡的安詳。
張震見此,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想要放開她,準備下車去處理外麵的事務。
卻在這時候,車下突然傳來了幾聲清脆的口哨聲。
這口哨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張震瞬間警覺起來。
他知道,這是車隊提前定好的暗號,意思是有不明人員靠近了。
張震急忙轉身,透過車窗向外望去,隻見夜幕中,兩輛黑色的轎車正緩緩駛進酒店的大門。
轎車的大燈在黑暗中射出兩道刺目的光芒,如同兩柄利劍劃破夜空。
看來是有客人來了!
按照之前製定的計劃,一個早就喬裝打扮成領班模樣的隊員,反應迅速,立刻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
他的笑容恰到好處,既熱情又不失分寸,恭敬地說道:“歡迎光臨,貴客裡麵請!”
車輛緩緩停在酒店樓前,車門“吱呀”一聲打開,從車上下來兩個身穿中山裝的男子。
他們身姿挺拔,一臉嚴肅,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久經世故的沉穩。
這兩位客人見到眼前陌生的“領班”,微微一怔,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下意識地問道。
“你們李經理呢?怎麼不見他出來迎接?”
那聲音裡裹挾著濃濃的不滿與警惕,仿佛一隻察覺到危險的野獸,時刻準備著發起攻擊。
領班神色自若,仿佛早就料到會有此問,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無奈,語氣輕快又帶著幾分恭敬,說道。
“我們領導突然頭疼得厲害,實在撐不住,就去休息了,隻能讓我們先硬著頭皮頂上。
您裡麵請吧,今天幾位貴客一同前來呀?”
他一邊說著,一邊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眼神中滿是熱忱,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領頭的客人聽聞,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可那警惕的目光依舊像探照燈一般,迅速地掃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他心裡暗自嘀咕,這酒店今兒個怎麼有些異樣,李經理不在,出來招呼的還是個生麵孔。
在確認四周沒發現什麼特彆情況後,他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抬手招了招,示意車裡的人出來。
車門緩緩打開,又走出三個同樣身著中山裝的人,他們個個身姿筆挺,臉上神色嚴肅,眼神冷峻得仿佛能洞悉一切。
這五個人自然而然地分成了兩撥,跟在領班身後,朝著酒店正門走去。
一路上,他們的腳步沉穩卻又帶著些許謹慎,眼神不停地在周圍環境與領班身上來回切換,似乎在試圖從這個陌生領班的一舉一動中,探尋出酒店的真實情況。
領班依舊滿臉堆笑,十分客氣地開口問道。
“幾位貴賓,我是這兩天剛來上班的,對您幾位不太熟悉,請問您是需要哪方麵的服務?”
話語間帶著新人特有的小心翼翼。
一個中山裝男子頓時不耐煩起來,眉頭緊皺,語氣中滿是嫌棄,說道。
“這有什麼好問的,你們不就那點玩意兒嘛,真麻煩。
你趕緊叫那個經理來,我們要什麼他心裡都門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