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見狀,趕忙伸出手一把拉住了他,目光堅定地說道:“陳老,你們誰都彆動,這裡我最年輕,我去看看。
要是有人敢撒野,我絕對饒不了他!”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怒火,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
就在眾人僵持不下之時,包間的門突然被撞開,一個身影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正是之前跑去廁所的常天白。
此時的他,頭發淩亂,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汗珠,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他一進門便大呼小叫起來,聲音因為驚恐而有些顫抖:“壞了,超哥來了,你們都彆亂動,誰都惹不起他啊!”
齊老原本就因為外麵的吵鬨而氣憤不已,此刻聽到常天白這話,更是火冒三丈,他皺著眉頭,滿臉不悅地問道。
“超哥是誰?竟然如此囂張,在這兒撒野!”
王處長神色凝重,苦笑著搖了搖頭,緩緩開口說道。
“這個超哥啊,可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他在濼南那可是威風八麵,說一不二,跺跺腳,整個濼南都得顫三顫。
當地的商戶見了他,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大氣都不敢出。”
他一邊說著,一邊比畫著,臉上的神情滿是忌憚。
經過王處長一番詳細的訴說,張震這才了解到,這位超哥是近一年來在濼南地區突然冒起的厲害角色。
坊間傳聞,他武力值超群,身手極為了得,尋常的三五個大漢都近不了他的身。
而且,他還是現任治安總隊長的乾兒子,仗著這層關係,在濼南一帶愈發肆無忌憚。
自今年起,超哥便帶著一群狐朋狗友組成的小兄弟,整日在濼南地區橫行霸道,欺行霸市。
他們看中哪家店鋪的生意好,就想儘辦法敲詐勒索,不給錢就搗亂,讓人家生意沒法做。
那些小商小販稍有不從,就會遭到他們的打罵,可謂是無惡不作,當地百姓對他們恨之入骨,卻又敢怒不敢言。
張震聽後,不禁皺起了眉頭,下意識地說道。
“治安總隊長不是郭思萱的老爸郭建國嗎?他向來剛正不阿,怎麼會縱容自己乾兒子搞這一套?”
此刻,他的腦海裡一片混亂,仔細一算,郭建國還是薑老頭的女婿。
要是真的是郭建國在背後給這個叫小超的人撐腰,那事情可就真的有些棘手了,畢竟這中間還牽扯著複雜的人情關係。
楊局長似乎看出了張震的疑惑,在一旁接口道。
“哪裡還是郭建國啊,他去年就調走了,去了彆的城市任職。
現在的這位治安總隊長剛升上來一年,據說後台強硬得很,行事作風也和郭建國大不一樣,手段狠辣,腰杆硬得很。”
張震一聽,原本緊鎖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自信的笑意,說道。
“我就喜歡腰子硬的,軟了我還不待見呢!幾位稍坐,我這就去會會這位超哥,看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
說罷,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邁著沉穩的步伐,開門直奔院子裡走去,那氣勢仿佛即將奔赴戰場的將軍,絲毫不懼任何挑戰。
葉秋瑩焦急的喊了一聲,“師兄彆衝動......”
剛走到院子裡,就聽到那囂張至極的聲音在回蕩:“怎麼回事,你們老板還不來?
以為老子嚇唬你們是不是,來,把火先點起來,我看他們老板到底來不來!”
踏入院子,一股濃烈的混亂氣息撲麵而來。
地麵上散落著被砸爛的桌椅碎片,餐盤的殘渣混著食物湯汁,一片狼藉。
店內懸掛的精美燈籠,此刻歪歪斜斜,有幾個已經熄滅,微弱的光線在風中搖曳,更添幾分壓抑。
一個青年男子站在一片狼藉中央。
他身形高大壯碩,猶如一座小山,剃著青皮頭,頭皮上一道猙獰的疤痕從左耳上方蜿蜒至額頭,在昏黃燈光下顯得格外可怖。
上身一件緊繃的黑色背心,將他那滿是紋身的粗壯臂膀展露無遺,紋身圖案是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鱗片仿若都在閃爍著寒光。
下身搭配一條鬆垮的迷彩褲,褲腳隨意挽起,露出腳踝處的骷髏頭刺青,腳蹬一雙軍綠色馬丁靴,每走一步都重重踏地,揚起些許灰塵。
在他身旁,一群染著五顏六色頭發的小混混簇擁著。
紅頭發的那個身形消瘦,臉上帶著一道細長的刀疤,此刻正揮舞著手中的棍棒,對著店內嚇得瑟瑟發抖的服務員破口大罵。
黃頭發的則胖得像小山,脖子上掛著一條粗重的金鏈子,在燈光下反射出俗豔的光,他一邊流裡流氣地吹著口哨,一邊用棍棒隨意地撥弄著地上的餐盤碎片。
綠頭發的小混混最是顯眼,臉上畫著誇張的煙熏妝,耳朵上掛滿了耳釘,他嘴裡叼著煙,時不時對著服務員噴出一口濃煙,熏得對方連連咳嗽。
這些小混混們手裡的棍棒在昏暗環境下泛著冷光,他們正對著店內的服務員指指點點,臉上儘是囂張跋扈之色。
服務員們則嚇得臉色蒼白如紙,身體不受控製地瑟瑟發抖,有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幾近哭出來。
店內原本整齊擺放的桌椅橫七豎八,餐桌上的菜肴被打翻在地,一片混亂不堪的景象。
竹水軒內,原本熱鬨非凡的氛圍此刻被恐懼籠罩得密不透風。
不少彆的客人,都被外麵的喧鬨與混亂引得滿心好奇又惶恐不安,他們小心翼翼地從各自房間裡向外探頭探腦,眼神中滿是驚惶與擔憂。
然而,麵對如此囂張跋扈且來勢洶洶的超哥一行人,沒有一個人敢邁出房間一步,生怕惹禍上身。
此時,一個身形瘦小、尖嘴猴腮的小弟,眼中閃爍著瘋狂與興奮的光芒。
他手中緊握著打火機,毫不猶豫地就要點燃一根從破碎桌椅上拆卸下來纏著油布的桌子腿。
那躍躍欲試的模樣,仿佛即將點燃的不是一根木頭,而是一場狂歡的導火索。
超哥站在一旁,撇嘴露出一抹猙獰的笑,隨後扯著嗓子高聲叫道:“我數到三,老板要是再不出現,以後濼南就沒有竹水軒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