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宋念安這邊趕到女宿舍區,一腳剛邁進門衛安全區,餘光就掃到後麵過來的兩個男人,傅聽言倒是氣定神閒的,孟沛霖的表情像是被人架刀在脖子上一樣的為難。
宋念安乾脆就環抱著臂站在門口,眼見孟沛霖走近,一下攔在他麵前。
她本想提醒孟沛霖一會見麵彆太凶,但轉念想到芮薏今早緊張的交待,趕緊一本正經起來,仰頸盯著他,認真得就像是在遠程保護芮薏,“你還不能進。”
孟沛霖:“?”
“為什麼我不能?”
宋念安:“因為芮薏姐現在不能見你。”
孟沛霖垂眸盯她,麵無表情,“理由。”
額......好凶。
宋念安已經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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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薏有點愣了,隻當是暴露後孟沛霖想都不想就要趕她走。
她原先還因他出現而雀躍的心思頓時蕩到穀底,臉上的笑經風一吹,略顯僵硬。
失落鋪滿整張臉,芮薏還是鼓起勁強顏歡笑了下:“孟沛霖,我——”
“我讓你回去。”孟沛霖還是那個態度,隻不過冷硬的嗓音抬高音量。
芮薏咬唇的力道加深。
她不想惹他不開心,清楚自己拖著這個身體在這會拖後腿,便壓住微哽的酸澀,低垂下眉眼,輕聲說:“那你給我點時間,我聯係司機。”
孟沛霖皺眉,“聯係司機做什麼?”
他沒兩句就表現得耐心欠奉,“我叫你回去床上躺著。”
“啊?”芮薏懵了,抬眼時,眸底劃過一絲流光,“你說什麼?”
孟沛霖神色冷淡,卻有緩和,“發個燒,把耳朵燒壞了?”
不言而喻的意思,芮薏臉上倏然布滿笑。
她搖搖頭,難得聽話,“那下午的工作——”
“不是有隊員?”孟沛霖言簡意賅,“不差你今天。”
對芮薏來說簡直是從天而降的甜棗。
宋念安在一旁聽著他們的聊天,孟沛霖那死鴨子嘴硬的直男方式,和芮薏這給點糖就滿足的狀態,明明與她和傅聽言的交流方式不一樣,但怎麼總感覺很熟悉?
“哥哥,他們這個交流,”宋念安疑惑抬頭,“你不覺得熟悉麼?”
“哪裡熟悉?”傅聽言等她一個答案。
“就......感覺?”
傅聽言忽地笑了,對視幾秒,很拆台地來了句:“追人有點結果的開心?”
宋念安默了幾秒,覺得傅聽言說得好像有那麼點道理。
宋念安是持疑問態度的,隻因婦人說了他們並沒後代,兩人常年居住。
“如果隻是長期從事海邊工作的漁民,又沒成功的子女,不可能會有這樣的經濟條件建吧。”雖然這是彆人的私事,但奇怪的地方太多了。
宋念安提出的問題,也是傅聽言察覺到的。
“或許漁民隻是一個身份。”
很快,車停南門口,婦人匆匆趕回。
他們三人跟在後麵進了門。
因為上午就看過宋念安醫生的工作證,所以報以信任,婦人很熱情地給他們倒了茶,隨後找出漁民經常會吃的一些藥,然後拿到樓下,入座。
隻是在一盒藥剛要遞給宋念安看時,婦人手一頓,有點不解地正反來回看了好幾眼,喃喃:“這藥不是才買嗎,怎麼就剩這麼點了?難道我記錯了?”
宋念安看了眼,是阿司匹林,能治療急性和慢性風濕性疾病疼痛和炎症[2],常見藥。
隻是,婦人又翻箱倒櫃一通,確認確實沒藥了,才一拍腦袋,驚道:“這人不會又一不小心吃多了吧。”
“什麼?”宋念安看她。
婦人解釋:“我這老伴偶爾會夢遊,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一夢遊就會拿藥吃,然後有一次吃到去洗胃差點出事。”
“夢遊吃藥?”這話聽著就很荒謬,宋念安問,“這種情況最近出現的?”
“不是。”婦人搖頭,“大概是一年前吧,他從國外回來,我們搬回來之後才有的。”
所以,之前不是住在這。
宋念安和傅聽言對視一眼,是她先問的:“從國外回來是什麼意思?”
婦人笑笑,說:“他之前是做檢修的,碰巧建築企業那會在國外哪個地方說是有工地,需要一批人過去,他一聽隻要兩年就能幾十萬,回來就和我說了。隻是我覺得天上哪能掉這種餡餅,所以特意查了查那邊,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卡魯比亞,說是那邊剛鬨過地震和瘟疫。”
“不過那段時間,誰都不敢往那跑,他說是能去的一線員工都出了大價錢,等於是拿命去搏錢吧。”
卡魯比亞,這個地方他們三個都熟悉。
宋念安去支援過,而傅聽言和孟沛霖他們小隊出發去阿耶於,都會途中路過卡魯比亞。
宋念安心裡有了數。
而這隻是問題的開始,傅聽言今天來就是要問問漁船沿岸情況,因為已經不是一艘出問題,接二連三,是誰都會懷疑有問題。
明明他們訓練區對外是封閉的。
所以傅聽言問:“漁船的行駛方向一般是從南向北麼?”
訓練地在北,而隻有漁船的既定方向是從南向北,這些問題才說得通。可如果漁船是從南向北,又會繞回軍區是對外封閉的,漁船不可能靠近。
而婦人的答案出乎他們意料:“不可能的,這邊下了規定,而且我們又是雙船對拖乾活的,隻可能是從北往南的上風流海裡,這死規矩,他很聽的。”
所以無論哪種情況,現在都說不通了。
這也正是婦人疑惑的點:“我今早還幫他查了,從北往南正好,還說出發早了,差不多能乾活乾到十一點,然後回家吃飯。他那船怎麼就跑北邊去了?”
傅聽言回想著婦人剛才一句話。
——我們又是雙船對拖乾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