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陸隱的話,雲舞冷笑,“可笑,空間還能留下路線?你說他們就信?還是你以為抬出虛五味前輩的名頭,所有人都應該相信你?”。
景雲族眾人也都半信半疑,虛五味的名頭是很大,但不至於讓眾人盲目相信。
雲芸也一樣。
陸隱抬手,再次施展太璿。
這一次,所有人目光驚奇,太璿,那是虛五味的力量,神秘莫測,難以抵擋,無數人想學會都拜師無門,就連雲芸都因為太璿而對陸隱芳心暗許。
隻要是虛神時空的人看到太璿都會被震動,雲舞也不例外。
“空間就是陸地,可以留下痕跡,剛剛施展太璿的時候我就發現前輩有一點很奇怪,為什麼在自己住的地方還以撕裂虛空的方式行走?明明幾步路就可以到達,卻行走虛空,前輩可否解釋一下?”,陸隱說著,目光定格在庭院一角。
雲舞目光劇變,陡然回身,庭院角落被陸隱以虛神之力掀開,那裡,出現了一枚--猩紅豎眼。
所有人麵色大變。
雲芸臉色低沉,怒喝,“姑姑”。
雲舞瞬間出現在角落,拿起猩紅豎眼就逃,她沒想到這都被發現。
她為人謹慎,每次以猩紅豎眼聯係屍王,都會撕裂虛空,將猩紅豎眼藏在角落,目的是不讓人發現她經常去那個角落,也不願放在凝空戒,防止哪天出意外。
這份謹慎其實沒錯,畢竟她不會踏出這片地域,無論放在庭院內還是放在凝空戒中都一樣。
但偏偏陸隱讀取了她的記憶,對她所有事了如指掌,靠著太璿的名頭唬人,輕易找到了猩紅豎眼,讓她暴露。
陸隱這段時間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麼這些暗子都要用猩紅豎眼聯係,一旦被發現根本沒有辯解的可能,他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就是防止偷聽,雲通石可以被截取通話,而猩紅豎眼不會。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代表了身份,一旦虛神時空被永恒族打破,說是無法證明自己身份的,唯有猩紅豎眼可以讓永恒族承認。
雲舞拿起猩紅豎眼就逃,速度極快,景雲族來的人中唯有那個老者反應過來,當雲舞逃的一刻,老者出手了,一柄長槍莫名出現,攜帶著磅礴的虛神之力刺出。
雲舞臉色發白,虛空飛舞秋蝶,虛神之力同樣磅礴,儘管她的虛神之力低於老者,然而秋蝶所牽引而出的虛神之力卻不比長槍少。
轟的一聲,虛神之力對撞,摧毀山巒大地,虛空扭曲,化作餘波橫掃景雲一族。
老者退後數步,招手,長槍再次刺出。
雲舞同樣被打的後退,一口血吐出,陰冷盯了眼陸隱,秋蝶張開翅膀擋住長槍,她一步跨出就要撕裂虛空而逃。
“你是不是太不把太璿放眼裡了”,陸隱聲音自耳邊傳來。
雲舞瞳孔陡縮,眼前出現一枚骨刺,懸浮在眉心,不知何時出現,就這麼懸浮著,帶給雲舞頭皮發麻的殺機。
秋蝶降落,不再出手,長槍狠狠刺穿雲舞肩膀,將她釘在地上,鮮血順著大地流淌。
雲芸目光複雜,這個她從小就尊敬的姑姑居然是永恒族暗子。
其他景雲族人卻震撼望著陸隱,此子竟然令雲舞懾服,那就是太璿的力量?
陸隱收回骨刺。
景雲族那位老者深深看了眼陸隱,走出,來到雲舞身前,“小舞,你太讓老夫失望了”。
雲舞抬頭,盯著老者,目光充滿了厭惡,“如果不是那小子,你們根本拿不下我”。
老者搖頭,“為什麼背叛人類?”。
雲舞冷笑,“人類就不該存在,永恒族才是宇宙唯一應該存在的種族,我們可以永生,不被情感牽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人類呢?生老病死,爾虞我詐,還有那些惡心的感情”。
“住口”,雲芸厲喝,“長老,把她帶下去吧,她瘋了”。
老者歎息,抓起雲舞就走。
其他景雲族人沉默,家族出了個暗子誰都不好受。
陸隱看著雲舞被帶走,她說的話完全就是被成空控製,一心忠於永恒族,不知道有沒有辦法解除這個控製,而雲舞此人又怎麼處置,就算她被控製,但她犯下的錯如何彌補?
“雲芸”,陸隱開口要說什麼,雲芸打斷,“玄七大哥,謝謝你”。
陸隱歎氣,“怎麼處置她?”。
雲芸臉色難看,沉默著。
身後,一個景雲族人道,“抓到的暗子一律交由天鑒府”。
“這是我們自己抓到的,與天鑒府沒關係”,又有人道。
雲芸皺眉,“回去”。
景雲族人離開。
陸隱看著她,“會不會交給天鑒府?”。
雲芸與陸隱對視,“不會”。
陸隱沒有說什麼,意料之中的答案,寒門在樹之星空的話語權遠遠超過天鑒府在六方會的話語權,即便如此,劉家被發現暗子還是被當場處決,沒有交給寒門,更不用說這裡了。
不僅景雲族,陸隱估計虛神時空任何家族發現暗子都會自行處置,不可能交給天鑒府,這就是虛冽說的,天鑒府在六方會沒什麼成效的原因之一。
“不交給我們?那可不行”,一道聲音忽然傳來。
雲芸和陸隱臉色一變,抬頭,看到一個人淩空站立,不知道站在那多久了。
陸隱都沒察覺,是真的沒察覺。
“虛無極前輩?”,陸隱驚呼。
來人正是虛無極,陸隱沒想到他出現在這。
雲芸恭敬行禮,“參見虛無極前輩”。
虛無極降落,戴著墨鏡,喝著飲料,打量陸隱,“厲害啊,小子,虛五味前輩的太璿沒白學”。
陸隱驚奇,“前輩怎麼在這?”。
虛無極一口將飲料喝乾,“還不是多虧你小子把虛關弄沒了,我隻能到處找地方躺著,路過這裡發現有戰鬥就看看,沒想到”,他怪笑,“丫頭,我可是聽到了,那個女人是暗子?”。
雲芸苦澀,再次行禮,“前輩是擔心我景雲族才來的吧”。
虛無極道,“怎麼說你景雲族曾經也幫過我,虛向陰又不在,出現這種大戰,不來看看說不過去,剛好路過嘛”。
雲芸行禮,“能否求前輩不要帶走雲舞”。
虛無極摘下墨鏡,湊近,盯著雲芸。
雲芸與他對視,目光堅決。
虛無極看了一會,無奈,“行吧,賣你一個人情,不過從此以後,我與你們景雲族算是兩清了”。
雲芸無奈,為了一個雲舞用掉極強者人情,不值,但雲舞決不能被帶走,並非因為要保住雲舞,雲舞死了倒是無所謂,但決不能以暗子的名字死,對景雲族打擊太大了,會讓景雲族一蹶不振。
虛向陰庇護不了景雲族多久,而景雲族想再拉攏一位虛變境強者也沒那麼容易,付出的代價不是目前的景雲族能接受的。
她隻能儘可能維持景雲族現狀。
“人,我不帶走,但怎麼處置,還要考慮”,虛無極道,“當然,我不會公開這件事”。
“多謝前輩”,雲芸感激。
虛無極目光掃向陸隱,“說起來,暗子怎麼發現的?”,他是在秋蝶與長槍對撞後才到來,並未看到前麵的,隻看到陸隱以太璿壓製雲舞的一幕。
雲芸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並上交猩紅豎眼。
虛無極驚訝,打量著陸隱,“你能利用太璿看到空間痕跡?”。
陸隱謙虛,“勉強可以”。
虛無極臉皮抽了抽,“這才多久,你不僅學會太璿,竟然還能靠太璿確定虛空痕跡,我們都沒想到,小子,有沒有興趣加入天鑒府?”。
雲芸驚訝,連忙給陸隱使眼色,天鑒府不是好差事。
陸隱詫異,“前輩是天鑒府的人?”。
虛無極道,“天鑒府,虛神時空府主”。
陸隱恭敬道,“承蒙前輩相邀,晚輩自然不會拒絕”。
“哈哈”,虛無極看到雲芸使眼色了,“丫頭,我才幫過你,這麼快跟我唱反調”。
雲芸無奈,“前輩,天鑒府什麼情況您很清楚,玄七大哥他,不合適”。
虛無極冷哼,“我看很合適,用太璿尋找暗子,我都沒想到,就算想到也沒用,總不能請虛五味前輩來尋找暗子,如今剛好,有了他,或許能抓到更多暗子”。
雲芸急了,“要不要跟虛五味前輩商量一下?”。
虛無極瞪了她一眼,“不過是個差事,商量什麼?如果虛五味前輩不同意再說,就這麼辦”,說完,甩給陸隱一個墨鏡,“拿著,這是我虛神時空天鑒府的標誌,戴上,你就代表我虛無極”。
陸隱愣神,看著手裡的墨鏡,還有這種事?
“戴上”,虛無極道。
陸隱尷尬,看了看雲芸,雲芸無奈,避過眼去。
加入天鑒府在陸隱計劃之內,但這墨鏡可不在,居然要戴上這個,有些,尷尬了。
在虛無極連聲催促下,陸隱不得已戴上墨鏡。
虛無極滿意,“不錯,要的就是這個氣勢,戴上我的無極鏡,虛神時空任何地方大可去得,任何人都可調查”,說著,很是讚歎的拍了拍陸隱肩膀,“天鑒府就應該交給你們這種年輕人,走,我帶你見見其他人,以後他們歸你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