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仙不屑：“活的越久越賊，自己都不知道想了多少答案，最後對不上就說彆人撒謊，無恥。”

陸隱讚同：“相當無恥。”

愚老無奈：“兩位，是老朽失態了，那麼，我們繼續。”

現在正好輪到他發問，他可不想談崩了，那更吃虧。

陸隱瞥了眼九仙，其實他也不信九仙的話，這女人從九霄宇宙過來就沒有彆的目的了？怎麼可能？

這場談話談到現在，誰說了真話，誰說了假話，還真無法分辨。

彆看愚老一直吃虧，實際上這老家夥陰著呢。

愚老沉思片刻，問陸隱：“陸主對於九霄宇宙，了解多少？”

“如實說來。”

陸隱就知道他要問這個：“其實也沒多少，我天元宇宙有個家夥叫風伯，是我的敵人，他施展了九霄上禦之神的戰技。”

說到這裡，他特意看了眼愚老。

愚老神色不變，對九霄上禦之神並不陌生。

“那時候我沒多想，但自從在南遊界對決天手，看到卷十六靈寶陣法，才想起來，這靈寶陣法給我的感覺與九霄上禦之神戰技帶來的某種感覺類似，尤其。”陸隱看向九仙：“我在九仙的山穀看到了風伯的畫像，我才知道這其中必有緣由，為此也試探過九仙，她施展的戰技同樣給了我那種感覺。”

“對了，卷十五的存在是素師道告訴我的。”

愚老這次沒有反駁，陸隱說的合情合理，他並不真的知道九霄宇宙的存在，隻是大約知道存在這麼一個風伯與九仙同樣走出的地方，而那個地方與卷十五，卷十六聯係了起來，所以才有了這場談話。

“不止。”九仙道。

愚老看著陸隱：“祭靈之日，才是陸主最大的懷疑來源吧。”

陸隱點頭：“這也是我接下來要問的問題，那個奇景，代表了什麼。”

“陸主不用問了，這個問題老朽不會回答。”愚老道。

九仙也搖頭：“我也不明白，與我無關。”

“行了，輪到我了，你知道我要問什麼。”

陸隱道：“永恒，是我天元宇宙永恒族之主，你作為桑天，怎麼可能不知道永恒族。”

九仙想了想：“那個跟靈化宇宙合作算計天元宇宙的永恒族？”

陸隱點頭。

九仙吐出口氣：“我就說怎麼聽著耳熟，原來是他。”忽然的，她目光一凜：“這麼說，當初從九霄宇宙帶走風伯的就是這個永恒？”

陸隱笑了：“這是你第三個問題？”

“可以。”九仙臉色微紅，眼底卻蘊含恐怖殺機。

陸隱聳肩：“那你重想一個，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答案。”

說完，他看向愚老：“眾法之門後麵有什麼？”

愚老道：“不知道，換一個問題。”

“真不知道，還是不想回答？”陸隱問。

愚老給陸隱倒酒：“這算是問題？”

“不算。”陸隱否定，換了個問題：“介紹一下九霄宇宙。”

愚老失笑：“這個問題若要完全回答，耗時太久了，老朽可以說一下足以影響陸主你的人，或者事。”

陸隱看著愚老，靜靜等著。

愚老看向星穹之上：“以陸主你如今的實力，能影響你的少之又少，哪怕是在九霄宇宙，都位於某種巔峰，這種巔峰，涵蓋而論，便是九霄。”

“九霄，四上五下，四大上禦之神與五位下禦之神，具體名諱，不可說，不過老朽可以告訴陸主，禦桑天，便是下禦之神之一。”

陸隱驚訝：“禦桑天不是屬於靈化宇宙的嗎？”

愚老點頭：“不錯，這是恩賜。”

陸隱眼睛眯起，恩賜？

好一個恩賜，堂堂禦桑天，竟然被恩賜，那可是苦厄大圓滿，絕頂強者，橫掃三者宇宙，逼得天元宇宙時間倒流，竟然被恩賜？

禦桑天是下禦之神，那麼。

陸隱震撼望著愚老。

愚老苦澀：“看來陸主猜到了，不可說，猜的不錯，以那等層次，我等說什麼都有可能犯忌諱，所以有些事，不可說，有些人名，不可提。”

永生，陸隱猜測的是，四大上禦之神，皆為永生境，唯有永生境才可壓下禦桑天。

真的假的？

九霄宇宙存在永生境，不意外，陸隱猜測過，祭靈之日看到的那個人影就是永生境，但四位永生境？這根本無法想象。

一個青草大師就逼得天元宇宙無可奈何，誰都無法正麵觸碰，如果來了四位。

陸隱嘴裡乾澀，抬頭仰望星穹，淩駕，恩賜，原來如此。

唯有永生境才可以做到這種事。

“智空域的背後是上禦之神，還是下禦之神？”陸隱問。

愚老看向九仙，意思是陸隱應該問她了。

陸隱看向九仙：“我在祭靈之日看到的奇景，有一個人，那個人，是否上禦之神？”

九仙點頭：“是。”

“誰？”

九仙好笑：“我說出名諱，你認識？”

陸隱忽然想起來，青草大師是否也是上禦之神？

他看向愚老，想問，愚老提前開口：“輪到老朽了。”

“禦桑天，去過天元宇宙，對不對？”

九仙驚訝：“禦桑天去過天元宇宙？”

陸隱看著愚老：“這個問題，你以前問過。”

“你卻沒正麵回答。”

“好，我回答，不錯，他是去過。”

愚老不意外：“所以無疆才會飛蛾撲火一樣殺來靈化宇宙，你們對於我靈化宇宙的恨，不僅僅來自一個原起，更來自禦桑天，可老朽不解，既然禦桑天去過天元宇宙，並給你們帶來仇恨，為何你們還能活著？”

“禦桑天什麼時候去的天元宇宙？”九仙問。

陸隱回答九仙：“就在無疆到達靈化宇宙之前的數十年。”

說完，看向愚老：“九霄宇宙要從靈化宇宙得到什麼？”

愚老目光一凜：“老朽不會回答這類的問題。”

陸隱道：“智空域之所以領先靈化宇宙一個時代的智慧，不是因為你們聰明，而是因為靈化宇宙一切主導，皆來自九霄宇宙，九霄宇宙讓靈化宇宙如何，靈化宇宙就得如何，與其說智空域看穿了未來，不如說這個未來，就是智空域製定。”

“而禦桑天為了不讓靈化宇宙徹底被智空域掌控，所以才不允許智空域成就桑天。”

“這是問題？”愚老問。

陸隱搖頭：“是答案，你不用回答，這形勢，我大概了解了，不過有一點我還是想問。”

“靈化宇宙不重啟天元宇宙或者意識宇宙，當真因為靈化宇宙本身強者不足？”

當初陸隱與愚老對話，愚老告訴陸隱，之所以沒重啟意識宇宙還有天元宇宙，是因為靈化宇宙本身強者不足，他們需要達到某個飽和的程度，再蛻變，一舉將靈化宇宙帶到史無前例的高峰，為此，一代代人犧牲，等待，也在所不辭。

現在看來，這個答案分明是假的。

愚老道：“這個問題，老朽無法正麵回答，但可以告訴你一件事。”

頓了一下，他在遲疑。

陸隱也不催，就這麼等著。

愚老喝了口酒，低沉開口：“四大上禦之神，隻有三位。”

陸隱目光陡睜，瞬間想明白了，同時他也明白為什麼愚老不相信九仙來靈化宇宙沒有目的。

上禦之神是永生境，下禦之神是苦厄大圓滿，而今，上禦之神缺了一位，隻有三位，意味著五位下禦之神可以爭奪這個位置，前提必須突破永生境。

換言之，誰突破永生境，誰就是下一位上禦之神。

禦桑天不是不想重啟宇宙突破永生，而是他無法在其餘四位下禦之神目光下重啟宇宙。

愚老的話也讓他聽到了之前一個問題的答案，之前他問愚老，智空域的背後是上禦之神，還是下禦之神？然而那時候已經問過一個問題，愚老沒有回答。

而今陸隱確定，愚老背後必然是下禦之神，九仙背後也是下禦之神，正因為都是下禦之神，所以他才不信九仙來靈化宇宙沒有目的。

他們的目的，都是幫背後的下禦之神，爭奪那唯一一個上禦之神的位置。

但另一個問題出現了，小靈宇宙怎麼回事？

如果禦桑天真掌握一個小靈宇宙，重啟就能突破永生，怎麼會等到現在？早就可以突破永生，成就上禦之神了。

他在等什麼？

陡然間，陸隱腦中又冒出一個問題，小靈宇宙究竟是不是一方宇宙？

原起聽到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當初無疆剛到靈化宇宙，陸隱自認為以小靈宇宙逼迫禦桑天不能出手，如果小靈宇宙真那麼重要，禦桑天豈會放任原起在天元宇宙那麼久。

那時候原起的解釋是桑天極為重要，然而在靈化宇宙發生的種種事，讓陸隱看清，桑天未必就那麼重要。

桑天本身很重要，需要有人做這個位置，但坐上去的人，未必那麼重要。

禦桑天如果願意，可以去天元宇宙殺原起。

但原起一直活到了現在，這是個悖論。

小靈宇宙，到底怎麼回事？

愚老和九仙這兩個九霄宇宙的人知不知道小靈宇宙的存在？

想到這裡，陸隱看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