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他們都把不可知當做敵人,尤其隱藏的這個不可知,誰也不知道這個不可知到底有什麼打算。
種種跡象表明這個不可知確實與人類為敵,比如四方鎮守使,比如“天”字,“奴”字烙印,比如永恒的背後因果,比如那柄紅色的劍等等。
但換個角度,這個不可知從未親自出手過。
哪怕那柄紅色的劍出手,也隻是劍,劍還屬於柒緒,並非那個不可知本身。
若以天元宇宙的人類角度看去,那個不可知是敵人,其幫助永恒,是天元宇宙人類的大敵,但縱觀整個人類文明局勢,柒緒死了其都沒出手,為什麼?
任由柒緒死亡?
還有,這個不可知必定知曉柒緒死亡,為何不早點告訴不可知,反而任由青蓮上禦欺騙不可知,讓人類文明安心發展了那麼多年,還多了一個驚門上禦。
同樣還有一個疑點,是陸隱至今無法理解的。
青草大師一心為了靈化宇宙擺脫九霄宇宙,與不可知達成協議,算計迷今上禦,做這些事,為何還會任由天元宇宙發展起來。
他若早出手,自己早就死了,彆說自己,始祖都得死,還有來到天元宇宙的木先生,單古大長老等等。
絕非是因果鏈,死一兩個人不至於讓他顧忌。
但他從始至終都在看著天元宇宙發展,還替不可知背了鍋,承認“天”字與“奴”字來自他,承認永恒背後也是他。
這又是為什麼?
是不願意傷害天元宇宙的人類?可笑,他連迷今上禦都能算計,憑什麼放過天元宇宙?
他可是要重啟天元宇宙的人,若非江峰擋著,他就做到了。
為什麼?
陸隱把這個疑惑也說了出來。
青蓮上禦道:“青草不能重啟天元,我們與他達成協議,不乾涉天元宇宙,但天元宇宙也絕對不能重啟。”
“那無疆呢?青草大師為何任由無疆離去?讓天元與靈化相遇,晚輩之所以能去九霄,也是被他逼得。”陸隱道。
青蓮上禦沉默,有時候青草大師的做法確實讓人無法理解。
他能那麼乾脆算計迷今上禦,讓人類文明死去一個永生境,卻又處處對陸隱留手,還說什麼讓陸隱看清這個宇宙。
他不應該在乎陸隱的想法,他可是連一個永生境都算計死了。
陸隱再厲害,尚未達到永生境。
“前輩,晚輩可不可以大膽猜測,很多事是青草大師做的,很多事,是他不願意做的?”陸隱道。
青蓮上禦與陸隱對視:“他做過的事存在兩種極端,那麼,他屬於哪一種?”
兩種極端,一種,算計迷今上禦,導致人類文明失去一個永恒生命。
一種,任由柒緒死亡,能幫卻不幫,甚至隱瞞不可知,讓不可知以為柒緒還活著。
第一種傷的是人類,第二種傷的是不可知。
“青草大師能不能聯係不可知?”陸隱問。
青蓮上禦搖頭:“不知道,他畢竟是永生境。”
“若他可以聯係不可知,這兩種極端我們確實無法判斷,但若他不可以聯係不可知,那麼,第二種極端就屬於那個隱藏的不可知,那麼,青草大師就是第一種,同樣的,他與不可知達成的協議,就是與這個隱藏的不可知所達成。”陸隱推測。
青蓮上禦道:“你想試探青草大師是哪一種?”
陸隱無奈:“青草大師很聰明,我還沒想到辦法試探,依前輩對他的了解,他屬於哪一種?”
青蓮上禦沉吟良久,回道:“正常猜測,應該是第二種。”
陸隱點頭,青草大師畢竟是人類:“可如果是第二種,無法解釋那個隱藏的不可知為什麼替人類文明隱瞞柒緒死亡一事。”
“彆忘了,他們都是永恒生命。”
陸隱一怔,呆呆看著青蓮上禦,是啊,他都忘了,不管是青草大師還是那個隱藏的不可知,包括不知道在哪裡的不可知文明,都是永恒生命。
永恒生命與他們最大的不同就是時間無意義。
為什麼替人類文明隱瞞柒緒死亡?不,與其這麼說,不如說為什麼要說出此事,對於永恒生命而言,這或許,就是一個插曲。
柒緒死亡與否根本不重要。
反正不可知文明早晚會知道。
站在一個永恒生命的角度考慮,這叫--無視。
“但我更傾向於,青草大師屬於第一種。”青蓮上禦忽然道。
陸隱眼睛眯起:“第一種?”
第一種極端,傷的可是人類,如果青草大師屬於這種極端,那麼,那個隱藏的不可知反而屬於第二種極端了?其實這種猜測更合理,如果不考慮永恒生命本身的因素,第二種猜測就能解釋這個隱藏的不可知為什麼替人類文明隱瞞柒緒死亡一事。
那個不可知,在幫人類文明。
反而是青草大師在害人類文明。
陸隱深呼吸口氣:“如此來看,晚輩願意一試。”
“若那個不可知是以人類文明為敵,那麼青草大師應該會幫我,再加上前輩從旁策應,危險不大。”
“若那個不可知不與人類文明為敵,甚至幫人類文明隱瞞柒緒死亡一事,並且任由天元宇宙發展,那麼即便將其引出,對晚輩危險也不大。”
青蓮上禦神色肅穆:“決定了?”
陸隱點頭:“不探出一個結果,始終不安,而且此次蟲巢文明永生境襲擊天元宇宙,滅無皇擊破了永生境一擊,來自澈的力量。”
青蓮上禦道:“你跟驚門說過,在意識宇宙碰到了澈,澈當初進入意識宇宙是跟我打過招呼的,他對我們人類文明暫時沒有敵意,我也不想平白增加一個敵人。”
“他能給予滅無皇力量,代表不可知立場確實鮮明,敵就是敵,非敵,便可不在乎。”
陸隱嗯了一聲:“所以晚輩才想探出那個不可知的立場,否則隱藏這麼個敵人,哪都去不了,想突破都有隱患。”
青蓮上禦感慨:“這倒是不錯,現在的你無法對不可知造成威脅,但若你一旦突破永生境就不同了,若這個不可知是敵人,早早確定也好,否則在你突破的時候出手,就算我們能救下你的命,你也未必再有機會跨入永生境。”
“你考慮的不錯,但也可以等一段時間,等我到達天元再說。”
陸隱聳肩:“我也想等前輩來了更安全,可,前輩一來,那個不可知還會出現嗎?”
青蓮上禦頭疼:“若真有逆古強者歸來就好了,人類文明也就不必那麼操心,所有的詭魅罔魎都得散,可惜,可惜啊。”
天元宇宙邊境門戶內,陸隱屹立星空,仰望星穹,延綿無儘遙遠的因果大天象極為壯觀,宛如一層天幕鋪開,看不見儘頭。
隨著因果大天象轟鳴,天地震動。
整個方寸之距都在搖晃。
陸隱目光震撼,這是青蓮上禦出手了,相比他借助因果大天象出手更壯觀,也更讓人不安。
如同天在坍塌。
天元宇宙,無數人抬頭看向高空,怎麼回事?又是這種聲音?
始空間是天元宇宙主時空,與因果大天象相連,然而平行時空卻沒有聽到轟鳴聲,但忘墟神一樣不安。
她皺眉,怎麼回事?某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發生了什麼?
修為到她們這個境界,更相信自己的本能。
她取出紅色的劍,唯有握住這柄劍,她才能安心。
但此次不同,這柄劍反而讓她更不安。
遠處,天狗嚎叫。
王小雨盯向忘墟神,眼神出現波動。
邊境門戶,陸隱忽然出手,生命之氣湧動,融入永生物質,一把抓向虛空,自虛空,抓出序列之弦,不斷連接一個個平行時空,將眾多序列之弦硬生生扯了出來。
無數黑色線條裂開,遍布天地,始空間,輪回時空,超時空等等,無數平行時空震蕩,星穹顫栗。
所有人都被驚動。
太古城,荒神更用力抓住序列之弦,這些序列之弦不斷震顫,誰?
“大黃,是小七,放鬆點。”陸源來到太古城提醒。
荒神這才鬆口氣,卻也震撼:“柱子不在太古城,卻能抓序列之弦?”
陸源笑了:“還記得師父曾說過什麼嗎?若有一日突破永生境,或許可以,把玩宇宙。”
荒神身體一震:“柱子他?”
陸源看向星空,小七,你越來越接近了。
邊境門戶,策妄天張大嘴,這,這,這也太恐怖了,這是把天元宇宙當幕布給抓起來了吧,這是何等的力量,怪不得當初一腳踹開那永生境怪獸。
時空入掌,把玩宇宙,方寸之距,這是永恒生命的標誌。
陸隱當初遠征全感宇宙的時候就能做到,而今憑借生命之氣與永生物質更輕鬆。
因果大天象沸騰,一道道因果螺旋降臨穿透陸隱,橫向推算自身,看看到底是誰在算計自己,不管是始空間還是平行時空,都得給我出來。
因果螺旋打出一道道畫麵,現在夠資格算計陸隱的都不是小人物,那些咒罵陸隱的人也不至於出現在這因果畫麵中。
陡然的,因果螺旋急劇消耗,一張熟悉的臉在畫麵中一閃而逝,忘墟神?
陸隱陡然盯向一個平行時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