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隱在返回三者宇宙後將相城的情況告訴了青蓮上禦他們,可惜無人能驗證什麼,唯一了解的隻有紅俠他們,但陸隱怎麼可能詢問紅俠。
對了,還有不可知獎勵。
陸隱入知蹤特意詢問八色,然而對於相城,即便不可知都不了解。
陸隱隻能自己琢磨。
血塔上禦他們要入相城,陸隱阻止,不希望他們在裡麵出事,但沒能阻止得了。
人類濁寶,人類若自己都不敢嘗試,如何掌控。
陸隱沒有掌控相城的私心,若血塔上禦他們誰能掌控都對人類有益,可入相城也有危險。
“沒關係,大不了等你以後掌控了相城再把我們救出來,放心,又不是一起進去,一個個來。”血塔上禦道。
陸隱隻能同意,一個個帶他們入相城。
血塔上禦半年後才出來,驚門上禦進去一個月就出來了,而青蓮上禦不去,不是怕,而是人類文明經受不起失去他的損失,儘管可能性不大。
其實很多時候對青蓮上禦都不公平,無論是去方寸之距還是入相城,青蓮上禦都不能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著三者宇宙。
身為永生境,等於被剝奪自由。
苦燈大師,包括江峰都進去了,木先生沒有進去,他本就掌握了第九壁壘鎮器濁寶。
讓陸隱慶幸的是苦燈大師,江峰他們都出來了。
尤其江峰,他居然也變成了螞蟻,有陸隱的前車之鑒,他倒是過得順溜,很快就找到城門出來。
陸隱與江峰其實很相似。
至於血塔上禦,驚門上禦他們變成了什麼,都沒說。
陸隱問了,就是不說,讓陸隱突然想到那隻拖鞋。
苦燈大師變成了蠟燭,應該說意外嗎?倒也不意外,他看不見的世界本就是心燈,不過蠟燭很容易暴露,誰家蠟燭燃燒一夜不消耗的,所以苦燈大師在入夜,燭火熄滅後跑了。
大半夜的衝向城門。
幸虧相城貌似隻有一條街道,陸隱與血塔上禦他們驗證後,確認了方向,否則苦燈大師還真未必能出來。
他們出來後再也不想進去了。
巴月,還是沒能出來。
百年時間過去,這百年裡,陸隱築心境高牆,推演鏡光術,也入過一次相城,這次距離城門更近。
他那次進去主要是為了找其它生物。
澈既然嘗試掌控相城,就不會隻放一兩個物種進去,不管是物種類彆還是修為實力,都必然什麼都有,比如說,永生境強者。
若有永生境被澈扔進相城嘗試,那麼那個永生境必然對澈有一定的了解,或許通過這點能看出澈的一些情況。
儘管可能性很低。
沒辦法,在實力夠不上之前,能了解一些是一些,當初對決紅俠,如果不是早了解紅俠的實力,他們是會吃虧的。
至於掌控相城,毫無頭緒。
不急,慢慢來,一件鎮器濁寶沒那麼容易掌控,除非獲得第五壁壘傳承,知曉具體怎麼做。
又是數年後,巴月回來了。
陸隱每隔五年都會去一次相城,這次他看到了巴月。
巴月站在相城外等著他。
“終於出來了,怎麼回事?”陸隱問。
巴月看到陸隱,神色依然有些後怕:“我變成了藤蔓,差點死在裡麵。”
陸隱挑眉,藤蔓?那還真是不容易。
“遭遇了什麼?詳細說說。”
一百多年,巴月是在相城裡最久的一個了。
巴月回憶:“我一進入就變成了藤蔓,攀附在一戶窮人家牆壁上…”
巴月說的很苦澀,她數次差點被燒:“有一次已經燒起來了,不是人為,而是巧合,還好路過一條小狗撲滅了火苗,那一次我距離死亡很近很近,有種自身被燃燒的感覺。”
“那條小狗是生物吧。”陸隱問。
巴月點頭:“我與它交流了,它根本不知道怎麼逃出城池,我告訴它隻要貼到城門就行,它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因為在很久之前它想通過城門出去,到了城門卻發現門是關著的,它距離城門隻有十米遠,然後被人追著打的遍體鱗傷,那一次它其實可以出去的。”
真悲哀啊,在不知曉規則的前提下太吃虧了。
陸隱都可以想象那條小狗是怎麼在相城淒慘存活的。
彆看小狗比螞蟻大,可在相城存活真比不過螞蟻,到處被人追趕著打,甚至,狗肉。
“等等,那小狗呢?”陸隱忽然想到。
巴月搖頭:“再沒見過了。”
陸隱目光閃爍,那小狗很可能已經離開了相城,比巴月更早,此刻在哪?
因為忌憚澈以及方寸之距的危險,他沒讓任何人守著相城,那小狗如果離開了相城也不會有人知道。
相城距離三者宇宙太遠,他又不能時時刻刻盯著,讓彆人守,永生境還好,非永生境很容易出事,可永生境也不是沒事做的。
“那小狗是什麼生物知道嗎?”
“不知道。”
“你變成藤蔓真沒變錯。”陸隱揉了揉腦袋。
巴月很想反駁,但相城的經曆讓她無力反駁。
“你可知道那條小狗很可能也是永生境。”
“哪那麼多永生境?”
“那你告訴我它離開相城過去了多久?”
巴月想了想:“十多年。”
陸隱盯著她:“十多年,永生境都跑不出我的視線,何況一個非永生境,可你看看它在哪?”
巴月沒話說。
“你可知放走一個永生境,相城就會暴露,如果對方屬於垂釣文明怎麼辦?”
“不會那麼巧吧。”
“如果會呢?”
巴月道:“或許它根本沒能出來。”
陸隱冷哼:“你給我找了麻煩。”
巴月沉默。
“之前讓你入相城你拒絕,現在又給我找麻煩,你說我應該怎麼辦?”陸隱冷聲道。
巴月看向陸隱:“你想做什麼直說。”
陸隱抬手放在巴月肩膀上,將她帶回天元宇宙:“入蜃域,探禁地,給我找紅霜。”
巴月駭然:“你說什麼?紅霜?”
陸隱淡淡道:“第二壁壘壘主,紅霜,很可能就在蜃域一個禁地內,我需要你去找她。”
巴月不敢相信:“紅霜還活著?”
“是否活著我不知道,需要你告訴我。”陸隱鄭重道。
巴月盯著陸隱,有些傻眼,紅霜,那是多久遠之前的人物了,與紅俠一個時代,被紅俠背叛的第二壁壘壘主,那種存在早就淹沒於歲月長河了才對。
“為什麼是我?”
“你雖沒修無情道,卻是星下紅衣,適合尋找。”
“不是非要星下紅衣才能找吧。”
陸隱深深看著巴月:“給我惹麻煩,抗命,連自身壁壘壘主都不願意找,你覺得像你這種人留著有意義嗎?”
巴月語氣低沉:“我是永生境,可以守護人類,義無反顧。”
“那就去找紅霜,找到了紅霜就有對付紅俠的辦法,否則我們隻能看著紅俠繼續活下來,身為第二壁壘的人,你有義務鏟除他。”陸隱道。
巴月還想拒絕,但卻抗拒不了,被陸隱帶入蜃域。
蜃域有不止一個禁地,可除了領悟因果的禁地與命運曾進入見到未女的禁地,其餘禁地他們都沒進去過。
曾經是始祖的提醒,而今越看清蜃域,越忌憚這些禁地。
禁地埋葬了紅霜,擁有成就永生的契機,讓人領悟因果,陸隱不知道那裡還有什麼。
於人類文明而言或許有益,也或許有害。
隻能讓巴月先探探。
他記得紅霜進入的禁地是那一個。
巴月並不清楚陸隱他們對禁地的忌憚,但禁地兩個字足以說明一切,可她沒得選擇,必須進去。
陸隱看著巴月進入,希望能在裡麵獲得紅霜的信息。
第二壁壘鎮器濁寶紅傘丟失,如果巴月能帶回來就好了。
蜃域歲月流逝,過了很久,巴月自禁地走出,迎著陸隱的目光,神情充滿了茫然。
陸隱一看就知道沒戲。
“沒找到紅霜。”
“不意外,裡麵有什麼?”
巴月想了想:“紅色的世界,好像走入了無情道的天地,我沒有修煉無情道,在裡麵走了一圈就出來了。”
“隻是走了一圈?”陸隱詫異。
巴月點頭。
陸隱問:“在你的時間觀念中大概過去多久?”
巴月想了想:“一天?或者,三天的樣子。”
陸隱目光看向禁地,錯了,巴月,已經進去很久很久了,能模糊時間觀念嗎?可這裡是蜃域,歲月長河就在旁邊,時間本就不應該存在,他們在蜃域感受到的時間實際上來自那條主歲月長河,而今,這禁地內時間被模糊,必然也來自主歲月長河。
巴月確定這禁地裡有無情道,意味著那紅衣女子確實就是紅霜。
紅霜的力量莫非能與主歲月長河相連?
身為第二壁壘壘主,能做到這點不是不可能。
血塔上禦做夢都想觸碰主歲月長河,縱觀自己認識的生物中,隻有一個嗬嗬老家夥能明確牽引主歲月長河,如果紅霜的力量也能做到,那,這禁地就未必是禁地了。
巴月沒危險,自己應該也沒什麼危險。
陸隱朝著禁地走去,同時將巴月也帶著,沒彆的,就為了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