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灰色鋒刃斬向陸隱,整個宇宙泛起灰色顆粒,如同時間的實體,不斷朝著陸隱彙聚,要以時間將他壓成碎片。
同時,主歲月長河席卷星空,帶來了戰場。
陸隱目光凜冽,這是神宮可以製造的戰場,在這戰場內出手,不增加主歲月一道的因果束縛。
這個歲月序列不增加因果束縛,自己同樣不增加。
當戰場籠罩,陸隱抬手,指尖術斬向信柯。
信柯體表,五運六氣讓指尖術無效,趁機接近主歲月長河。
“人類,你沒有逃,肯定認出了戰場,不逃是因為你的身份,你是從主一道出來的對不對。”那個歲月序列大喝。
陸隱皺眉,聰明的對手就是麻煩:“你猜對了。”
“你來自哪裡?一開始你沒說與王家的關係,我還以為你不知道王家,隻是想蒙我,現在看來你確實知道王家,你現在想殺我滅口。”
“但你知道我是誰嗎?”那個歲月序列低喝。
陸隱抬頭,此刻,信柯已經很接近那個歲月序列了:“你是誰?”
主歲月長河下,那雙眼睛與陸隱對視,忽然覺得不安,霎時間,灰色時間宛如幕布出現在它眼前,它看了陸隱之前經過方位的時間,可就是沒看這一段。
陸隱如何擊敗信柯的它不知道,因為沒時間看,而今看了。
陸隱當即出手,道劍。
同一時間,那雙眼睛陡縮,不好,因果。
信柯體內,道劍穿透而出,在如此近距離下,直接刺穿那雙眼睛。
一聲哀嚎,歲月序列整個被打落主歲月長河,露出身形,是一隻形態詭異的黑色生物,宛如岩石一般,最明顯的就是兩隻眼睛占據了整個身體大半。
這就是那個歲月序列。
此刻,信柯震撼,被算計了。
那是因果的力量。
這個生物最後打出的因果並非無效,而是用自己算計歲月序列,他知道歲月序列在追殺,卑鄙,卑鄙的生物。
趁著歲月序列被打落主歲月長河,陸隱抬手就是一針,閻門第一針。
閻門第一針刺穿歲月序列,陸隱降臨,一指點出,動用全身力量,不能留手分毫,這個歲月序列必須死。
這一指刺穿歲月虛空,卻隻是個虛影。
陸隱陡然轉頭,又是歲月之力,這個歲月序列對時間的運用遠在臨道與坐令之上。
遠處,歲月序列盯著陸隱:“歲月囚籠。”
主歲月長河沸騰,一道道水流落下,纏繞灰色。
陸隱急忙瞬移避開,但那些水流纏繞的並非陸隱,而是過往,是時間的痕跡。
順著一道道時間痕跡,纏繞上了陸隱手臂,身體,讓陸隱避無可避,這是無法避開的力量,因為隻要經過時間就會留下痕跡。
這是對時間的絕對掌控。
“在歲月囚籠之下你逃不掉,這是我的歲月之法,人類,你到底什麼來曆。”
陸隱體表,另一股時間力量衝刷,在歲月序列駭然的目光下,硬生生將歲月河流給衝刷掉。
歲月序列不可置信,那是更加磅礴的歲月之力?
怎麼可能?
“你?”
陸隱指點虛空,天地鎖降落,直接將歲月序列鎖住。
歲月序列想要掙脫,但這是告天都無法掙脫的力量,它豈能掙脫。
它達到契合兩道宇宙規律巔峰,很強大,超越了坐令與臨道,可也僅限於此了。
“你就那麼看著?到時候一起死。”歲月序列厲喝,這是對信柯說的,儘管信柯已經逃的夠遠:“這個生物一直隱身就是為了隱藏人類的身份,在外界,人類應該滅絕了才對,他必然與主一道有牽扯,是主一道要追殺的。”
信柯回望,它早就逃了,距離歲月序列與陸隱的戰場很遠,但很清楚,歲月序列既然能將聲音傳到這裡,意味著它逃的距離遠遠不夠。
而且它還清楚,陸隱會瞬間移動。
光是這一招就讓它無法逃離。
它無奈,拚了。
紫色果凍的身體再次撕裂,化為無數攻擊形態轟向陸隱,同時,相隔遙遠距離,為歲月序列劃出了一條力量線,歲月序列不能死。
歲月序列鬆口氣,主一道兩個修煉者聯手,應該能拚一拚。
它嘗試掙脫天地鎖。
總感覺這招那麼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主要是時間可視化讓它看到的太多太多,多的無法計算,如同它存活的時間若是百年,那麼看到的過往就是億萬年,如此磅礴所看見的過往讓它很多時候無法第一時間想到具體內容。
不管了,先掙脫再說。
陸隱反手以指為劍,配合物極必反釋放的巨大力量,打出道道劍鋒,直接撕開力量線,洞穿歲月序列身體。
歲月序列用儘了辦法要掙脫天地鎖,卻就是掙脫不了,它不敢相信,明明隻是意識的力量,為什麼掙脫不了?等等,意識?它望向陸隱:“這是主意識一道的天地鎖。”
陸隱挑眉:“見識不小。”
歲月序列懵了,怎麼這家夥什麼都會?有因果一道的力量能重創自己,將自己打落主歲月長河,有歲月一道的力量能衝刷掉自己的歲月囚籠,而今還有主意識一道的天地鎖能困住自己。
他不僅涉獵很多力量,而且都不弱。
都是可以與自己這個主一道序列爭鋒的。
怎麼可能?
此人絕對與王家有關。
正想著,信柯返回,招來天之氣運,紫色氣運恒壓星空,朝著陸隱而去。
它不需要以天之氣運傷到陸隱,也傷不到,之前試過了,但陸隱不敢直麵氣運之力,如此就夠了。
天之氣運籠罩信柯與歲月序列。
陸隱瞬移避開。
氣運內,信柯對天地鎖出手,想要幫歲月序列撕開。
但竟依舊無法撕開,尤其它發現天地鎖竟然排斥氣運,這是怎麼回事?
它陡然想到陸隱之前驅散厄運。
“快,我們一起逃,那個人類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他擁有媲美契合三道宇宙規律存在的戰力,唯有請動主序列高手才能對付。”歲月序列催促。
可任憑它如何著急都無法破開天地鎖。
絕望深深籠罩著他們。
它們越嘗試,越感覺到無奈。
歲月序列與信柯都想不通,就這麼一道意識天地鎖,憑什麼撕不開?
不應該啊,尤其這意識也不算多強。
“來不及了,天之氣運在散去,你幫我護法,我直接引動主歲月長河拖走我們。”歲月序列道。
信柯大驚:“直接拖走?那我們會流落到主歲月長河中永不超生。”
“你還有彆的辦法嗎?除非想死在這。”歲月序列厲喝。
信柯掙紮。
沒有人願意流落到歲月長河裡。
對普通修煉者來說,歲月長河是噩夢,一旦進去,修為,生命,一切的一切都可能隨時化為烏有,而對於它們這種存在來說,主歲月長河同樣如此。
“一旦被主歲月長河拖走,與逆古沒區彆,真沒有其它辦法?”信柯低聲問。
歲月序列咬牙:“但凡有辦法我不會這麼做,你儘量招來天之氣運守護我。”
信柯無奈,抬頭,入眼,一道人影緩緩走出,赫然是陸隱。
信柯駭然:“你?”
歲月序列也駭然,竟然直接步入了天之氣運中?
主一道彼此交過手,很清楚彼此的禁忌,與主氣運一道作戰,儘量彆觸碰對方的氣運,而這天之氣運更是不能深入,否則要倒黴的,這個人類居然連這裡都敢入?
他到底怎麼回事?
陸隱一直在聽它們對話,他很清楚,主一道與尋常修煉者不同。
他可以在坐令,臨道它們那裡得到一些情況,可歸根結底,它們所謂的情報也隻限於這周邊神宮,對母樹主乾內的主一道根本不了解。
了解一些的就是透明水母與黑色甲蟲,也因為受限因果不可說。
那麼,眼前這個能讓時間可視化的歲月序列與信柯,有沒有可能受限?
如果陸隱是主一道主宰,必然會有限製它們的手段,否則外界就太容易了解主一道了。
主歲月序列可以解除因果束縛,那麼主因果一道也可以幫其它主一道束縛其說出情報的可能,主一道,彼此相連。
為了多得到情報,隻能聽。
沒辦法了才審。
剛剛就聽到了逆古二字,果然是入主歲月長河,而今不能等了,一旦主歲月長河被牽引出來,會發生什麼他可不清楚,最怕的是引來主歲月的目光。
陸隱抬手,瞬間消失,再出現已來到信柯麵前,一掌落下。
信柯的力量線,五運六氣皆毫無作用,被陸隱一掌擊潰,再次重創,徹底失去還手之力。
它想不通,明明自己運氣很好,為什麼會遭遇陸隱。
歲月序列瞳孔陡縮,眼看陸隱要出手,急忙大喊:“主序列不青前輩即刻迎娶王家淼淼,我們與王家有親,你不能殺我。”
陸隱目光一凜:“你說誰?”
歲月序列喘息,它也是沒辦法才說此事,因為它不清楚陸隱與王家究竟什麼關係。
怎麼看,其關係都不算友好,否則以王家與主一道的關係,此人怎麼會被打上因果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