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緩緩開口:“當初意識主宰沒有失蹤的時候,賜予意識序列之位,皆可將意識拖入永恒識界內修煉,增強自身意識,唯有進入過永恒識界,才可施展意識反噬。”
“意識反噬很簡單,將自身意識與敵人的意識相連,運轉永恒識界,由於自我修煉了永恒識界,而敵人沒有,這也就導致敵人的意識會被撕扯成碎片,這也就是所謂的,意識反噬。”
“除了意識反噬,意識主一道序列還可以修煉意闕經,這是一門專門配合意識修煉之法,用於…”
“行錐本身契合三道宇宙規律,老夫並未與它交過手,根本沒資格,所以並不清楚它究竟契合了哪三種規律,或許可以問問行越,不過老夫知道的它修煉了一門厲害功法,名曰--行腳功。”
“行腳功,可將一切化作行囊,用自己的雙腳丈量天地萬物,丈量宇宙星穹,借助宇宙星穹之力拔地而起…”
陸隱很平靜的再次端起茶杯,還是沒喝,喝了也沒意義。
“我覺得還是不去招惹行錐的好。”胄老大翻譯了,這一句翻譯的聲音都有些不對勁,它都緊張了。
實在是這行錐擁有的太強悍,它感覺如果自己麵對,一巴掌就能被拍死。
瞎子笑了:“怕了?”
“有點。”陸隱讓胄老大翻譯,直言不諱。
瞎子搖頭:“不管是行錐還是其它主序列,你要對付都一樣,任何主序列都可借助主一道力量反噬,並存在主一道賜予的力量,比如那重一,貌似背叛加入主死亡一道了吧,它就擁有歲月之法,你以為它的歲月之法好對付?這還不算它掌握的歲月長河支流。”
“還有那因果主序列,這麼說吧,人家是兩個一組。”
陸隱…
“至於主氣運一道的,想都彆想,就算讓你走狗屎運遇到了,人家想跑你也沒轍,根本追不上,不是速度的問題,單純的就是運氣。”
“而那主生命一道的,這麼說吧,站著讓你殺你也殺不了。”
陸隱看著瞎子,敢情不是行錐適合自己,而是自己沒彆的選擇了。
瞎子搖搖頭:“行錐是很強,但弄死了它,你也就有可能弄死其它主序列,這是開頭,任何事,開頭都很難。”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行錐,有一本意闕經。”
陸隱不解:“意闕經?那不是行錐修煉的力量嗎?”
“不錯,修煉意闕經,先要得到意闕經,意闕經來自意識主宰,唯有得到意闕經,以意識灌入,才可通過意闕經修煉出那股力量,那是將意識一道發揮大成的力量,即便我都沒有掌握,意識一道生命很多,但擁有意闕經的隻有主序列。”
“其餘序列想要修煉意闕經,還要付出代價向主序列借,這可不是一般的代價。”
“殺了行錐,我們就搶到意闕經了,不管是自己用還是賣給彆人,都是天大的價值,相當於你有一萬條歲月長河支流一樣。”
陸隱無語,他真有一萬條歲月長河支流,這老瞎子不會在試探自己吧。
他把行越又抓出來了,問行越關於行錐的實力問題。
行越說了很多,完全沒有隱藏的打算。
說的與瞎子差不多,隻是行越多說了一點:“我父親點亮了不滅星圖。”
瞎子震驚:“它加入的是主生命一道?”
行越點頭。
陸隱詫異:“你不知道?”
瞎子語氣低沉:“我知道行錐背叛了主意識一道,迫害過很多意識一道生靈,但卻不知道它加入的是哪一方,沒想到是主生命一道,還點亮了不滅星圖,這就更麻煩了。”
“這行錐原本就擁有磅礴的生命之氣,而今配合主生命一道的力量,想殺它,難度會提高數倍不止。”
陸隱深深呼出口氣,讓胄老大翻譯:“還是那句話,要不挑彆的?”
瞎子語氣低沉:“彆的主序列先不說實力如何,至少這行錐的底細被我們摸得差不多了,強歸強,不是不能打,也不要小看血桃花那幾個,最起碼能拚掉它半條命。”
陸隱無語:“另外半條命也能弄死我們。”
瞎子無奈:“小友,這可不像一個主死亡一道生靈該說的話,你可是被死主承認,建立死海,在巨城造下血債的狠角色,若真能殺了行錐,說不得待有一日你進入母樹主乾,能於流營黑冊白字留名,那才是真正的名揚星穹。”
陸隱心中一動,流營,黑冊白字留名?他想起說書的曾說過的話,每一個能在黑冊白字留名的,都足以記錄史冊,那可是主一道史冊,還能決定流營部分生靈的,生與死。
拚了。
不管這行錐多厲害,本尊逃也是能逃掉的。
他讓胄老大拍了一下行越:“你父親還有什麼能力?快說。”
行越眼中閃過狠毒,卻不敢隱瞞:“其它我就不知道了,父親契合宇宙的規律也沒告訴我,我根本沒見過它出手。”
正常,主序列出手的機會其實很少,達到這個層次,甚至都不需要向主宰供奉,有相當的自由權,而且還能入母樹主乾,是真正可以縱橫宇宙星穹的存在。
下定了決心,烏篷船徑直朝著行錐所在衝去。
…
灰茫茫山脈橫臥星穹,大小超過一個宇宙,這裡,就是行錐所在。
整座山脈沒有生靈,死寂一片,隻有行錐一個。
這裡,是行錐的天地。
烏篷船穿梭而過,陸隱望著遠方:“好大的山脈。”
瞎子凝重:“此刻起就要小心了,那行錐隨時可能出現。”
“這片山脈也不簡單,極其堅硬,哪怕永生境想破壞也要耗費很長時間,據說當初行錐就是看中了這裡,屠殺這片山脈存在的所有文明,占為己有。”
“這行錐可是狠辣至極。”
“對了,有一點老夫忘記說了。”
陸隱不安:“壞消息?”
瞎子笑道:“好消息。”
陸隱看著他。
瞎子慢悠悠道:“因為意識主宰失蹤,所以主意識一道,不存在解除因果束縛的手段,所以,這行錐殺我們的概率,不高。”
陸隱平靜聽著,存在因果束縛,就存在顧忌,出手就沒那麼肆無忌憚了,這是好消息,但。
後方,血桃花它們越來越近。
陸隱讓胄老大翻譯,問:“現在就用行越威脅行錐對血桃花它們出手?”
“是時候了。”瞎子道。
“怎麼威脅?行錐如果不願意怎麼辦?你有什麼手段?”
“小友,敢不敢賭?”
“什麼意思?”陸隱不安。
瞎子道:“把琳琅天上扔給行錐。”
陸隱明白了:“所以你所謂的手段就是琳琅天上?”
瞎子很認真與陸隱對視:“行錐,我們必殺,到時候琳琅天上還能搶回來,可若不用琳琅天上,以行錐的精明不可能對血桃花它們出手,到時候我們什麼都做不到。”
“所以你之前不是忘了告訴我行錐無法解除因果束縛,而是故意不說,因為沒有解除因果束縛的手段,行錐怎麼可能隨意對血桃花它們出手?瞎子,你算的夠精的。”這就是陸隱之前聽瞎子說行錐無法解除因果束縛想到的。
“小友彆誤會,此事是真忘記了,現在說也不遲,而且不是好消息嗎?琳琅天上我們肯定能搶回來。”
陸隱轉身就走,此事不參與了,大不了拖著血桃花它們逃,這瞎子在利用他。
眼見陸隱要走,瞎子聲音傳出:“小友,比起行錐,連殺聖弓,聖畫,因果主宰一族會怎麼看你?”
“琳琅天上這件濁寶乃為鎮器,主一道會怎麼看你?”
“而在琳琅天上出手者,於你而言又是何等身份?”
“你與不可知又有何關係?”
陸隱陡然轉身:“瞎子,你威脅我?”
瞎子轉頭,看著陸隱,頗為無奈:“是啊,威脅你,沒辦法,誰讓小友你太膽小,有些事不逼一把永遠不知道結果。”
“這就是賭。”
“可你在用我的東西賭。”胄老大翻譯的聲音也帶著怒火。
瞎子笑了:“你我,何分彼此。”
陸隱握拳。
“它們來了,它,也來了。”說完,瞎子陡然麵朝山脈大吼一聲:“行錐,你寶貝兒子給你抓來了。”
山脈震動,磅礴的生命之氣與永生物質衝天而起,化作一股浩瀚的蒼穹天地彌漫開來,伴隨而出的還有低沉到極致的怒吼聲:“瞎子,又是你。”
瞎子催促:“快,行越。”
陸隱連忙揪出行越。
與此同時,後方,血桃花它們越來越近。
山脈破碎,行錐走出,那是一頭巨大的宛如象一般的生物,有六足,撐開天地星穹,龐大的身體遮蔽了視線,俯視陸隱與瞎子。
“你敢動我兒子?瞎子,你找死。”行錐咆哮,聲浪化作颶風席卷。
瞎子一把抓住行越:“彆妄動,不然宰了它。”
颶風呼嘯而過,烏篷船上下翻飛,隨時可能傾覆。
陸隱忌憚,姑且不論這行錐契合三道宇宙規律的氣勢,光是聲音掀起的力量就已經很誇張了,這是一個擅長力量的生物。
行錐垂頭,巨大的目光盯著烏篷船:“恩?主死亡一道的?”說完,陡然看向後方,誰?
陸隱知道血桃花它們快要到了。
瞎子再次催促:“快,琳琅天上。”
陸隱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