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兵與罪安不斷後退,它們最強的聯合鎖罪之法被破,再無可阻擋這個人形骷髏的力量。
陸隱雖然衝出來,但他自己也不好受。
不斷的嘗試。
每一次增加兩股力量對撞,都相當於用自己的身體承受。
而剛剛打破鎖罪之法的對撞,差點讓他散架。
如果不是有死寂珠,他還真不會這麼玩。
搞不好自己先得重創。
好在還是衝出來了。
既然出來了,他抬頭盯向罪兵與罪安,骷髏臉咧嘴一笑:“該你們了。”說完,三亡術,死界降臨。
黑暗直衝天際,罪城已經不止一次出現黑暗的光芒。
而此次,伴隨著滔天死寂力量,竟與死海冥壓帶來的差不多。
罪兵與罪安直接以絕對手段逃離。
“你們逃,我們殺絕罪宗。”陸隱聲音響徹整個罪城,出現在所有生靈耳邊。
罪池轉頭,死盯著陸隱,這家夥,該死。
骨語。
陸隱釋放死寂力量,以自身為中心,蔓延向整個罪城。
突然的,一柄劍架在脖子上,不知如何出現,也不知敵人身處何處,就是這麼突然出現。
因果向天劍。
五個字,傳來。
劍,斬。
乓
一聲輕響,一劍,斬斷了陸隱脖頸,卻也斬出一根針,朝著遠方飛去。
閻門第五針。
陸隱轉身,目光所及,一道枷鎖隱藏於罪城黑暗中,剛剛就是它出手了。
罪商。
這個罪宗內的高手,僅僅出過一次手,想阻攔死海冥壓,可死海冥壓的消失讓它無處尋找,然後就再未出手過,一直等到剛剛,斬出了那幾乎可以決定生死的一劍。
因果向天劍。
陸隱知道,這是罪宗得因果主宰恩賜,專為它們推演的因果運用之法。
陸隱在破了罪兵它們的聯合鎖罪之法後施展骨語,就是要逼出這個隱藏的高手。
果然有,而且一出手就是因果向天劍。
之前的罪池,之後的罪兵,罪安,按理都應該能施展因果向天劍,可就是沒用,等的也是這一刻吧。
陸隱已經很高看因果向天劍了,可結果還是小看了。
如果不是提前準備閻門第五針,這一劍足以讓他重創。
罪城,角落處,罪商出現,遙望陸隱:“果然,這一劍沒用,晨閣下,罪商佩服。”
陸隱俯視罪商:“因果向天劍,久仰大名。”
“可卻沒能讓閣下感到絲毫驚喜,是我的錯。”
“你還有機會。”
“沒機會了。”罪商無奈,看向罪池的方向:“縱觀當前罪宗,能擊敗閣下的唯有宗老,可宗老也有對手,所以,閣下,如何才能罷手?”
“不用說什麼讓因果主宰一族給交代這種話。”
“在商言商,我罪宗應該給出什麼代價才能讓閣下停手?閣下如此進攻罪界,必然有原因,這個原因,我可以保證與因果主宰一族無關。”
陸隱做了那麼多,就是為了避開將自己進攻罪界與因果一道討伐第四壁壘聯係上,可這個罪商直接道破與因果一道無關。
它在試探自己。
自己做出什麼行為,會讓它將第四壁壘聯係上?
一刹那,陸隱考慮了很多。
罪商剛剛那番話也隻是猜測。
晨的行為不合理,至少它認為不合理,它喜歡將一切行為歸結於交易。
這個晨,被因果主宰一族圍殺,報仇理所當然,而他已經通過所謂的滅絕起絨文明,不管真假,這筆賬都算在他頭上,為此,成為了至高序列。
這筆買賣已經結束了。
更不用說布局得到影界,與幫劊族逃離流營。
怎麼看,這筆買賣都賺大了。
他不應該再繼續進攻罪界。
它很自信的告訴罪宗所有生靈,晨入罪界,就是走個過場。
可這個過場被推翻了,也等於推翻了它的三觀認知。而它自認自己的判斷不會出錯,除非,交易本身出了問題。
這個晨,並非以被因果主宰一族圍殺作為初始的交易籌碼,那麼他要得到的也就不會是什麼至高序列,影界甚至劊族離開流營。
他此刻還出手,意味著這場交易於他而言還未賺到。
那用什麼樣的籌碼才能換取至高序列,影界與劊族離開流營?罪商自己也不清楚,所以它在試探。
這個晨背後必然是死主在謀局,要想讓此次罪界損失被彌補,要想給因果主宰交代,就必須找到此次交易的真正籌碼,那也是死主真正的目的,唯有這個,才能讓它們交代。
“你覺得無關?”
“好,那我今天給你一個答案。”
罪商盯著陸隱。
陸隱緩緩開口,聲音傳遍罪城,傳入所有生靈耳中:“我晨,在此立誓,若因果主宰一族不向我道歉,我此生必殺絕因果主宰一族附屬一切文明種族,不管是獨掌上九界的罪宗,還是其它的界,包括方寸之距一切依附因果主一道的生靈。”
“我要讓因果一道,血流成河。”
巨大的聲音回蕩星空。
罪池,死海冥壓,罪兵等等,明的,暗的,無數生靈都聽到了,震撼望著。
這是徹底要與因果一道死磕啊。
什麼仇,什麼怨?值得嗎?
此話一出,因果一道也必將想儘一切辦法殺他。
毫無化解的可能。
主一道之間殺戮很正常,可與尋常人一樣,沒有永恒的仇恨,隻有永恒的利益,今日,生命一道可以與因果一道聯手對付死亡一道,明日,生命一道就可以與死亡一道聯手對付因果一道,這是最正常不過的。
如同之前死亡一道還幫歲月一道將生命一道驅逐過一樣。
然而晨這個誓言一出,意味著因果一道必然是他的仇敵,再無化解的可能;意味著隻要他還在至高序列一天,隻要死主沒有發話,那死亡一道必然站在因果一道對立麵;意味著主一道之間的殺戮,可以確定死亡一道與因果一道不可能聯合。
這對於整個宇宙主一道形勢將是巨大的變化。
畢竟晨是死亡一道至高序列,是可以對除死主與死亡主宰一族生靈外所有生物下命令的存在,是可以,主動進攻的存在。
罪商呆呆望著陸隱,還真隻是為了一個交代?至於嗎?
不應該如此愚蠢才對。
僅僅因為一次圍殺?
修煉界,殺戮太多太多了,每天都有無數生靈死亡,也有無數生靈死裡逃生,生死仇敵亦可為盟友,這種事不是很正常的嗎?為什麼一定要給出交代?
那可是因果主宰一族。
彆說一個晨,哪怕是千機詭演,甚至死主,因果主宰一族都可以說不會道歉。
交代?什麼交代?永遠不可能。
陸隱的聲音還回蕩在罪界。
這個誓言,對除了因果一道與死亡一道外的其餘主一道都是好消息。
它們明確看到了兩個對立的主一道,今後行事可以輕鬆多了。
陸隱很清楚自己此話說出的份量,他等於在代替死主,向因果一道宣戰。
這,正是他想要的。
不亂起來,人類如何崛起?
死亡一道是讓九壘潰敗的最大禍首。
因果一道討伐第四壁壘,以因果束縛困住宇宙所有永生境。
這兩個都是人類文明敵人。
至於其他的,慢慢來,總有辦法。
這個誓言一出,千機詭演該頭疼了,死主更會暴怒吧。
可其它主一道高興了。
那麼,陸隱環顧星穹,因果一道想殺自己,死主也可能會想廢了自己這個至高序列,來挽回死亡一道立場的損失,可其它主一道不同了,如果自己是它們,必然幫忙。
隻要自己在這個死亡一道至高序列位置上一天,就一天對它們有利。
要玩就玩把大的。
正好也把自己推到必須對因果一道其它附屬文明下手的合理立場,否則罪界即便被拖垮,無法施展界戰配合巨城定位,其它歸屬於因果一道的界也會出手。
如今有合理理由了。
再次望向罪商,陸隱緩緩開口:“現在清楚了?”
罪商盯著陸隱:“值嗎?”
“不值,但要做。非主宰一族生靈想要崛起,看看這宇宙之巔的風景,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行?”
“你付出的代價是你遠遠無法想到的沉重。”
“或許吧,但你看不到了。”陸隱不想再多說,這個罪商有點腦子,說多了容易被看穿目的。他抬手壓下,死寂力量鋪天蓋地而去,死路。
罪商身影飄忽,因果向天劍。
陸隱抬手,屈指輕彈,一聲輕響,因果向天劍被彈開。
罪商驚訝,因果向天劍是對因果的運用,重要的不是劍,是因果,這個晨怎麼會那麼容易擊破因果?
骨臂抬起,陸隱五指並攏,天地間出現無數黑暗光芒,橫掃天地。
如同無數條死路出現。
這是陸隱將死路打散,不再讓敵人有跡可循。雖然威力變小,可在他磅礴的死寂力量加持下依舊超越兩道規律強者。
罪商被黑暗掃過,急忙以絕對手段逃離。
另一邊,罪兵,罪安,以及眾多罪宗生靈皆被黑暗橫掃,眾多生靈直接化為飛灰。
“降天罪。”
天地間,扭曲的灰暗排開死寂力量,纏繞向陸隱。
這是罪商的鎖罪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