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界屏障外,老瞎子,行錐他們看著界戰,很是驚歎。
“這家夥比我們還狠。”
“是啊,後生可畏。以後遇到他小心點。”
“此次沒能帶出沽可惜了,否則那懸界也不是歲月一道說了算的。”
“懸界的界戰威力最小,那個晨壓根沒打算對其出手。”
“還得想彆的辦法,方,掌握的越多越好,看看這家夥掌握一個影界多狂,壓得碧煙界都不敢還手。”
“我發現這個晨貌似不是針對因果一道,他在針對所有跟他作對的,不管是因果一道還是歲月一道。”
“恩,我也發現了,所以我們不能被他針對,這家夥報複心太強。”
…
身旁,彩色流轉,陸隱望向越來越近的屏障,轉頭,青界與死亡一道的界戰還在繼續。
他身體一頓,降落,頭也不回的朝雲庭走去,身後跟著王淼淼。
他就帶著王淼淼了,打不青的臉。
而王淼淼這件事帶來的意外驚喜就是此刻,他有了個正大光明的理由去搶--沽。
沽,四極罪之一,被厄昭背叛重新關入流營。
之所以不死,因為它們都掌握著大量的方。
沽在懸界有兩千多方,幾乎占據懸界五分之一,相當可怕。
此前老瞎子他們趁著自己要奪回影界之機想搶走沽,被時不戰阻止,而今,就讓他去帶走吧。懸界既然對他發動界戰,他找懸界的麻煩理所應當,至於歲月一道,更是應該找麻煩。
王淼淼被死海拖住,感覺人生出現了與以前認知完全不同的走向。
自從入內外天,她早已失去了身為七神天時期的破壞與野性,而今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儘管是彆人帶來的。
“我們去哪?”王淼淼好奇,還有些期待。
陸隱以極快的速度移動,“章庭。”
“雲庭之一?要離開這內外天了?”
陸隱嘴角彎起,猙獰可怖:“當然不是。”
與此同時,陸隱離開影界的消息也傳了出去。
影界當然也有大界宮。
當外界得知陸隱離開影界前往雲庭後,都迷茫了,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消息不斷傳出。
很快,各大主一道,主宰一族也都知曉。
沒人能從陸隱現在的方位判斷他的目的地,因為雲庭可以通過祭台傳送。
正常來說,不管陸隱要做什麼,攔著就是。
可當初靦庭一戰讓各方被鎮住了。
因果一道連天門界都暴露,數位高手出戰都失敗而回,歲月一道儘管有更多高手調動,卻也沒把握攔住。
它們現在就想知道陸隱有何目的。
離開罪界去影界開啟界戰,可以理解,也不會有人嘲諷他之前要坐鎮罪界的宣言,可現在,如果離開內外天,死亡一道的臉就被丟儘了。
當然,離開是不可能的,畢竟他又沒落於下風。
陸隱進入就近的雲庭,然後傳送,再出現--章庭。
章庭,不少生靈呆呆望著祭台上走出的人形骷髏,見鬼,這不是那個晨嗎?
因為老瞎子他們要帶走沽,與時不戰的一戰,導致章庭被摧毀,現在都沒完全恢複。
章庭守護者急忙上前,恭敬行禮:“參見晨閣下。”
“沽在哪?”
章庭守護者沒有絲毫隱瞞,幫陸隱找出沽的方位,然後眼看著陸隱從外打破屏障進入。
外界沸騰了。
晨,去找沽了。
誰也沒想到陸隱會做這種事,有種莫名其妙卻又情理之中的感覺。
歲月一道發動界戰,他就反擊,光是界戰反擊還不夠,沽是歲月一道好不容易通過厄昭抓住的,一旦四極罪掌握的方被歲月一道拿走,在這內外天,歲月一道將在界戰上占據優勢。
這是極其重要的。
否則歲月主宰也不至於親自帶走厄昭策反。
當歲月一道得知此事後,當即坐不住了。
不青得到死命令,必須將沽留在流營,不得離開。
它立刻趕往章庭。
時不戰不能出手,否則千機詭演也會現身。
不青臉色低沉,這個晨怎麼會把目標盯向沽的?莫非是因為界戰之一是懸界?還是他早就盯著四極罪了。
莫非死主真正的目標就是四極罪?
它想不通,可明確一點,它又被套進去了。
流營,巨大的礦山延綿無儘遙遠,宛如覆蓋了大半個宇宙。
沽,就被鎖在礦山最中間。
這座礦山是內外天某種金屬的主要來源,無時無刻都有生物在此挖礦,發出巨大的聲響。而這些聲響,就是折磨沽的方式。
沽,擁有某種獨特的天賦,能聽儘宇宙世間萬物。當初之所以能在懸界得到那麼多方,靠的就是這個天賦成立“攀耳”,以攀耳聽儘懸界。
而今將它仍入這礦山內,每時每刻都在聽挖礦的聲音,就算不是折磨,也讓它無法聽清更遠處的聲音。
陸隱帶著王淼淼降臨礦山,目光直接定格在沽身上。
與此同時,沽抬頭,遙望高空,咧嘴一笑,身上鎖鏈發出輕響,無數血痕結痂了又脫落,滲出血漬。
“我帶你走。”陸隱開口。
礦山地底劇烈震動,尖銳的白骨忽然自地底刺出,朝著陸隱刺去。
陸隱隨手一揮,骨臂擊撞白骨,發出巨響。
恐怖的力量順著骨臂蔓延,將白骨寸寸粉碎,蔓延向大地之下,緊接著,整個地麵被轟開,巨大的礦山一分為二。
地底,一雙巨大的眼睛睜開,衝天而起。
陸隱平靜看著自地底衝出的白骨生物,這個生物雖然也是白骨,可與死亡一道控製的白骨不同,因為其本就是以白骨為殼的生靈,內部還有血肉。
滔天凶厲之氣散發,宛如融化了虛空,威懾天地。
礦山內,那些挖礦的生物急忙躲避,隨著這個生物出現,帶出了地底無數碎石灰塵,灑落了下來。
“你是誰?”生物發出低喝,緊盯著陸隱。
陸隱收回骨臂,看了看:“這力量,對不起你的形象。”
“我叫晨,死亡一道至高序列。”
對麵的生物驚訝:“至高序列?”
陸隱動了動胳膊,陡然一步跨出,黑暗蔓延,死海之上,一根根竹子矗立,“小竹林。”
那個生物瞳孔陡縮,然後,跑了。
陸隱一愣,停在原地,恩?跑了?
後方,王淼淼眨了眨眼,跑了?
誰都沒想到,那個生物居然跑了,它可是三道規律存在。
看守四極罪的高手皆為三道規律,雖然可能隻是最普通的三道規律,但三道就是三道,怎麼能說跑就跑?
礦山內,沽笑了:“小竹林,這是名揚主一道,死主的戰技,這家夥聽過,再加上你至高序列的身份,豈敢留在這找死。它不過是被歲月一道雇傭過來看守而已,不會拚命。”
“喂,你真是死亡一道至高序列?”
陸隱居高臨下看向它:“如假包換。”
“哈哈哈哈,行,給我把這該死的鐵鏈斬斷,我跟你走,但你也彆想從我這得到方。”沽大笑。
陸隱降落到它身前。
第二次看見它了。
第一次還是在莫庭,與王辰辰進入內外天,那時候沽帶給他的震撼還是很大的。
四極罪,能從流營打出去,並在七十二界搜集那麼多方,簡直不可思議。這個沽有著不為主一道壓彎的氣魄,身上就沒一塊好地方,都是傷痕。
不管它願不願意將方交給自己,放了它,對主一道都是麻煩。
陸隱抬手,握住鐵鏈。
“這是罪宗生靈,不是真的鐵鏈。”
“我知道。”
“哦?早有準備?”
“倒也不是,隻是剛好滅了罪宗,期間與罪宗一些生靈交過手而已。”
沽驚愕,“你說什麼?”
鎖在沽身上的那個罪宗生靈也身體一震,有些不可思議。
陸隱笑了笑:“因果主宰一族得罪我了,我惹不起因緣彙境難道還惹不起一個罪宗?”
沽深深看著陸隱:“我以為你在開玩笑。”
陸隱骨手落在罪宗生靈的枷鎖上:“我們很熟嗎?跟你開玩笑。”說著,猛地用力。
乓
罪宗生靈枷鎖被強行拽斷。
這個罪宗生靈落地,發出低沉壓抑的聲音:“不可能,憑你怎麼可能滅我罪宗?宗主不是你可以對抗的。”
“巧了,你們宗主出去有事了。”陸隱回了一句,目光落在沽身上。
此刻,它身上還有最後一道束縛--歲月。
以一條歲月長河支流作為鎖鏈,隱藏於罪宗生靈之下,可以說萬無一失,再加上外界還存在一個三道規律生靈看守。
對於四極罪,主一道還真是儘心儘力。
沽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形骷髏:“喂,我剛剛說過的吧,方,不會給你。”
陸隱不在意:“恩,說了。”
“救我,我也未必會感激你。”
“隨你。”
“嗬,你挺有意思。讓開吧,最後一道不用你。”
陸隱退後。
沽目光一凜,凶猛的氣息宛如自洪荒走來,低吼一聲,將困於體表的歲月長河支流生生撕開,伴隨著歲月的紊亂,朝著四麵八方掃去。
礦山直接粉碎。
“痛快,痛快,哈哈哈哈。”沽大笑,然後一躍衝向流營屏障,赫然是陸隱他們來時的那個位置。
這個沽竟然知道他們是從那個方位進來的。
陸隱帶著王淼淼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