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聖柔看到突然出現的陸隱嚇一跳。

陸隱不滿：“注意你的態度，我可是跟你父親平起平坐的五分之一。”

聖柔麵色變換，很不甘心，尤其想到曾經與陸隱博弈的一幕幕，越想越不爽，可看著陸隱，它還是低下了頭，不管怎麼說，陸隱的戰力絕強，確實是主宰層次，它沒辦法：“見過陸主宰。”

陸主宰嗎？陸隱發現這個名稱並不好聽，看來還得想個新的稱呼。

“聖殤呢？”

“父親閉關修煉了。”

“我找它有事。”

聖柔警惕：“無論何事，父親都不可能出來。”

“包括它女兒存私心，想造反的事也不打算出來看看？”陸隱反問。

聖柔大怒：“人類，你胡說什麼？”

陸隱淡淡道：“當初你可是隱瞞了不少事，否則。”

“我沒有隱瞞，隻是不想說。”

“跟我玩文字遊戲？”

“人類，你到底要做什麼？就算你跟我父親說也沒意義。”

陸隱點點頭：“好吧，告訴我聖殤在哪，彆浪費時間。”

聖柔瞪著他：“我不會告訴你的。現在我最後悔的就是當初在你被壓在母樹底下的時候沒順手殺了你。”

陸隱失笑：“這應該也是聖殤最後悔的。”說完，他突然出手，一把抓住聖柔脖頸，將它拎起來。

聖柔想反抗，卻被陸隱的力量死死壓製。

“我勸你不要亂動，不然我可控製不住力量。”

聖柔被掐住，無法呼吸，一雙眼睛瞪的更大，盯著陸隱，眼中充滿了憤怒，殺意與，恐懼，這個人類早已不是它可以對抗的了，連一絲反抗之力都沒有，這股力量竟給它一種超越主宰的感覺。

太恐怖了。

此人怎麼會變的這般強大？

陸隱直接通過聖柔過往找到了聖殤所在，隨手一扔，將它甩出去：“多謝。”

瞬移消失。

遠處，聖柔咳嗽，想喝罵陸隱，卻一時說不出，等它終於順過氣來，陸隱已經走了。

它發出一聲尖叫，卻無可奈何。

另一邊，陸隱找到了聖殤。

聖殤就在距離這裡不遠之外的一個宇宙平行時空內。

當陸隱找到它的時候，它並不意外。

達到它們這個層次，除非一方故意躲，否則都能被找到。

“你找我做什麼？”

陸隱坐在聖殤對麵，“宇宙存在這麼一個文明，它們認為因果是錯誤的修煉方式。”

聖殤不屑：“你想與我討論因果之道？抱歉，我現在沒時間，也不想討論。”

陸隱根本沒理會，自顧自說著：“因果，究竟什麼是因果。”

聖殤不滿：“陸隱，我現在不想討論。”

陸隱繼續：“做一件事，從開始動了念頭，直至事情完成，這，是一個因果。”

“陸隱。”聖殤厲喝。

陸隱繼續：“可誰說這個果必然來自這個因？過程中發生了太多變化，那麼導致這個果的究竟是哪一個因？”

聖殤深呼吸口氣，想做什麼，卻還是停下。

閉起雙目，不討論，也不搭理就是。

這個人類不好對付，它，壓不住。

陸隱繼續道：“其實這就是因果鏈的原理。這個文明不理解，它們想到了這個可能，卻想不通早已有生靈將這種可能化為必然形成並籠罩方寸之距的因果鏈。”

“然而有這麼一個問題。”

“因果鏈的存在，是誰的因？又是誰的果？”

聖殤陡然睜眼，驚訝望向陸隱。

陸隱與它對視：“是創造因果鏈那個生靈的因？還是創造因果鏈那個生靈的果？那個生靈在因果鏈這個完整並存在結果的事件中擔任什麼樣的角色定位？”

“宇宙達到永生境的生靈有很多，每一個生靈都有因果鏈，那麼一旦觸發因果鏈，導致因果增加，那麼這增加的因果的因，是因果鏈，還是其本身殺了某些生靈？乾涉了某種事件？”

“亦或者，是那個開創因果鏈的生靈，它，其實就是因？”

聖殤目光閃爍，這個問題，它考慮過。

當初創建宇宙框架的時候就考慮過，一旦因果鏈完善，讓方寸之距永生境被束縛，那它就成了那些永生境因果鏈的因，可這個因到底是那些永生境屠殺生靈，還是來自它，它始終沒想明白。

看似簡單，實則一個果對應的因有無數種。

而果卻隻有一個。

“果有很多。”陸隱聲音繼續：“一旦因果鏈束縛增加，就會讓被束縛的生靈改變原本的某些選擇，那這因果鏈增加因果束縛的果到底是接下來一切事件的因，還隻是一整個因果中多變的某一種因？”

“前輩，你能給我解釋嗎？”

聖殤沉聲開口：“你想太多了，宇宙事態無儘，因果無儘，不是每一個事件都要解釋清楚的。”

陸隱點頭：“是啊，其實沒必要多想，可若將因果當做一種力量，並可以超越因果鏈的運用方式，那，追根溯源是起碼的吧。”

聖殤目光一凜，超越因果鏈的運用方式？

因果鏈看似簡單，卻是建立在宇宙框架的基礎上，宇宙框架一崩潰，因果鏈也就沒了。

所以儘管因果鏈不是什麼強大的攻擊能力，卻是對因果最高的運用之法。

超越因果鏈的運用之法，那就是要更加看透因果。看透，主宰級層次認知的因果。

“你來此到底什麼目的？”聖殤忍不住問了。

陸隱對著它一笑：“真正的因緣彙境存在無數因果果實，這些因果果實的因來自哪裡？是來自那些生靈自己，還是來自前輩你賦予七十二界的因果之力？”

“如果吃了那些因果果實，那因果果實的主人是否就徹底失去了曾經的因果？失去的隻是因果運用嗎？還是說曾經的一切都被否定？”

聖殤低喝：“陸隱，你真想與我論因果？”

陸隱陡然大喝一聲：“如果因果不存在，一切都隻是時間線上順其自然的事件，那因果還是一種力量嗎？”

聖殤陡然起身：“你想乾擾我的認知。”

陸隱抬頭，最後說了一句：“因果存在無數種可能，有無數的因，亦有無數的果，那如果改變一種可能是否就可以改變整個因果？那你現在所掌控的因果究竟是改變前的，還是改變後的？”

聖殤瞳孔閃爍。

陸隱陡然起身，聖殤下意識警惕。

迎來的卻是陸隱一笑：“抱歉啊前輩，我隻是剛好想到了這些問題，順路過來聊聊，你繼續。”說完就準備走。

聖殤盯著陸隱，周邊因果環繞，乾坤二氣都在湧動。

陸隱背對著它：“前輩難道要跟我比劃比劃？”

聖殤看著陸隱背影：“你在想辦法乾擾我的認知，阻止我更進一步的可能。”

陸隱笑了：“隻是交流，彆把我說的那麼可怕。”

聖殤目光沉重：“乾擾我的認知，同時也在乾擾你自己的認知。這些認知是主宰層次的，我們就算被乾擾也最多拖延修煉進度，而你，卻距離這個境界越來越遠。”

陸隱淡淡道：“不一定啊，我這個人認知雜了去了，什麼都懂一點。”說完，他轉頭與聖殤對視：“如果打擾到前輩你，還真是抱歉，前輩不介意吧。”

聖殤冷漠：“隻要你不介意突破不了就行。”

陸隱笑的高興：“那就好，對了，如果我再想到什麼，還會麻煩前輩，到時候請前輩不要介意。”說完，一步踏出，離去。

原地，聖殤目光從平靜變為憤怒，這個混賬，他提出的認知其實並不陌生，此人畢竟修為境界有限，不可能真的提出讓自己都不理解的認知。

可很多認知原本被自己封存了，不打算深究。

現在卻被他翻出來加深了一波印象。

這一波印象必然會成為突破下一個境界的高山。

可恨，此人從哪裡想到這麼多主宰級認知？同為主宰都未必能想到。

什麼文明，分明就是他自己，或者他背後的誰想到的。

可到底是誰？

當今人類文明高手它都看過了，沒有人在因果一道上有這般領悟。那個青蓮嗎？也不可能，他最多媲美聖柔。

這個人類，等它恢複好再算賬。

陸隱現在神清氣爽，他知道自己提出的認知未必真能影響這些主宰，但不急，慢慢來，如果碰到幾個問題能影響的就是賺了。

無論是他還是死主，在其它主宰修煉的領域想要考慮到超越它們的認知都不太可能，這也是陸隱不擔心提出認知幫它們更進一步的原因之一，隻能惡心惡心它們。

這隻是目前的他可以做到的。

今後還有更多。

下一個，生命主宰或者相思雨，找到誰是誰。

他又返回內外天遺址了，想通過四大黿找相思雨，但四大黿也不知道相思雨在哪，而命凡它們都死了，也難以通過這些生靈找到生命主宰與相思雨。

所以，陸隱折返了。

又出現在聖殤麵前。

“彆激動，我想問問生命主宰或者相思雨在哪。不是來找你的。”陸隱在它發怒前道。

聖殤的怒氣一下子消失了，“你找不到它們？”

“有點費時間。”

“那我告訴你…”聖殤毫不猶豫告訴了陸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