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寒冬季,冰天雪地,山林中卻有紅霞噴薄,蝶舞夜空,大片的光雨落下,有種雅致出塵的美。
這幅奇景驚呆了秦銘和許嶽平,兩人駐足觀望。
寒風呼嘯,吹得密林間枝杈劇烈搖動,卷起大片的積雪,而遠處起舞的“紅蝶”更是隨大風而來。
許嶽平盯著被染紅的夜色,最終確定了那是什麼。
“一株異化植物在‘盛放’,湧動出蓬勃的新生之力,附近的野獸、猛禽等有少數要變異了。”
隨著他的話語聲,飄舞的“蝴蝶”近了,少量被山風吹了過來,仔細觀看,那是一片又一片發光的花瓣。
秦銘隨手撈了幾片,手指都被映照得微紅。
許嶽平更是將兩片塞進嘴裡,直接吃了。這種異化的植物盛放後,無論花朵,還是果實,都帶著濃鬱的新生氣息,對人體是有益的。
“微甜。”秦銘也嘗了幾片,可惜落在這裡的太少。
遠處的山林,花瓣密密麻麻,宛若燃燒的赤霞,驅散了夜色。
大量的鳥類飛上夜空,追逐那些通紅的花瓣,地麵林地中更是傳來猿啼虎嘯,很多生靈在爭搶。
秦銘躍躍欲試,想要闖過去。
許嶽平搖頭製止了他,道:“算了,等我們趕到後,那裡也光禿禿了,沒準還會遇到危險的名禽、山怪等。”
異化植物的“盛放”不分季節,沒有規律,很難主動尋覓,且絢爛過後就會凋零,徹底死亡。
秦銘歎道:“不要說深山大澤,就是我們的棲居地附近都有很多神秘,真想穿過濃重的夜霧,走向廣袤無垠的世界深處去看一看。”
許嶽平點頭道:“有想法就好,這樣才有上進的動力,有機會你先去遠方的赤霞城走上一遭。”
他認為到了那裡後,才算是看到世界真實的一角。
他補充道:“你可以去那裡考學。”
“許叔去過嗎?”秦銘看向他。
許嶽平的眼角已有少許皺紋,道:“去過那裡,被震撼了,逐漸認清現實,擺正心態後承認自己平庸。”
他話語平靜,沒有少年的銳氣,隻留下中年的滄桑。
“許叔經得多見得廣。”秦銘隻得這樣安慰。
許嶽平苦澀一笑:“年輕時誰沒有些夢想?”
他還有後半句,但覺得過於暮氣,頹廢,不想影響到秦銘,憋在了心中,很多東西終究會被現實消磨乾淨。
“十幾裡路連隻獵物都沒有遇到。”許嶽平不滿,想在荒野捕殺一隻帶到鎮上換吃喝。
“估計都被異化植物吸引過去了。”秦銘道。
若是平日,這段路常人需要結伴而行,因為黑漆漆的野外,什麼樣的生物都有可能會出現。
“嘿,總算沒空手。”許嶽平多次進入密林,終於射殺一隻獐子,四十斤左右。
兩人腳程很快,走了十三裡路,銀藤鎮在望。
夜幕下,前方燈火朦朧,建築物若隱若現,像是寧靜歲月剪修下的一幅精美畫卷。
到了這裡後路上的行人明顯變多了,有出鎮狩獵的,有進鎮賣山貨的,更有獸車載著貨物快速路過。
許嶽平對銀藤鎮熟門熟路,帶著秦銘徑直向前走去。
主街兩旁有不少店鋪,屋簷下懸掛著紅彤彤的燈籠,人來人往,非常熱鬨。
各家店鋪都擺滿琳琅滿目的物品,有精美的瓷器、華麗的絲綢、山中特產的香料等。
路邊更是有煎餅、餛飩等可口的小吃,各種食物的氣味飄漾,伴著叫賣聲,充滿煙火氣。
相對這裡,秦銘覺得雙樹村實在太冷清了。
許嶽平去問糧價,被告知依舊處於供不應求的超高價狀態,大雪封路,遠方的糧食還是很難運送。
銀藤鎮中心地帶一片通明,火泉位於這裡,雖然在枯竭期,但八丈見方的池中依舊波光瀲灩,煙霞氤氳。
一株水桶粗的銀色老藤紮根在宛若岩漿般發光的火泉中,這便是銀藤鎮名字的由來。
它看著不凡,但依舊屬於普通植物,吸收火泉靈性有限。
秦銘發現池中有活物,那是一種紅瑩瑩的貝類,似玉石般通透,貝殼開闔間火霞流動。
“火貝,這麼大的池子也僅養了數十隻,據說味道鮮美無比,蘊含著很強的活性物質,不知道最終會送到哪裡,給誰吃。”
許嶽平低語,火貝最起碼也得養在鎮上這種二級火泉中,不然靈性不足以供養。
生意最好的幾家店鋪都在火泉附近,如老字號的武器店,進出的人很多,野外生存環境惡劣,誰都想有把好兵器在手。
天空中飄起零星的小雪花,許嶽平帶著秦銘向相鄰的酒吧走去,門口掛著很多做工精巧的吊燈,內部放著太陽石,映照出絢爛的光彩。
酒吧這種生意越晚越好,現在還早,這裡幾乎沒人。
“我們不會是第一批客人吧?”許嶽平笑著問道。
一位少年禮節性地點頭說是,他還沒有睡醒,這麼早就提供服務,心中很不情願。
許嶽平道:“和你們老板說聲,我們找馮易安。”
禮貌性微笑的少年頓時清醒,道:“我們老板不在,但是提前吩咐過,現在就幫您去找馮先生。”
“這隻獐子肉質鮮嫩,夠換一些好酒吧?”許嶽平以獐子抵錢用。
如果擱在以往酒吧肯定不答應,但階段食物較為緊缺,這位少年侍者直接點頭同意。
“這裡的老板自稱‘西火羅人’,很多年前,他的父親作為侍從,曾追隨一位高手坐怪鳥自西而來。”許嶽平對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