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夜,秦銘背著長柄烏金錘,帶著短劍,腳下生風,仿佛要離地而起,以極快的速度衝進密林。
他有種緊迫感,赤霞城的貴族來了,一旦他們踏足大山,肯定會去搜羅各種靈性物質。
他可不希望血竹林被人捷足先登,那裡關乎著他的二次新生。
夜霧散去,林中依舊有些暗淡,但以他的目力來說,可以真切地看清遠處的景物。
“血竹林沒那麼容易進去,肯定還有危險。”
不然的話,馮易安、邵承峰早已付諸行動,何必等到身死留遺恨。
“我有些浮躁了。”
冰涼的雪花飄落在他的身上,有些更是進入他的脖頸間,這種寒意讓秦銘漸漸冷靜。
剛才他急切趕路的樣子,和昨晚的劉老頭沒什麼區彆,恨不得肋生雙翅,飛進血竹林去撿凍僵的血蛇。
“靜心。”秦銘放緩腳步,在山林中調整呼吸。
不就是二次新生嗎?即便沒有得到靈性物質,憑借他自身的條件也能夠順利突破上去。
“心不安穩,容易犯錯。”秦銘踩著厚厚的積雪,不急不緩地前行,漸漸變得沉穩,冷靜。
血竹林必然相當的危險,有傅恩濤這樣的二次新生者,巡山組都遲遲不敢動手,足以說明問題。
秦銘悄無聲息地在密林中穿行,最後從一處地方將那本刀譜挖出,陳舊的皮質頁麵已卷邊,磨損較為厲害,顯示著昔日經常有人翻閱。
整本書不厚,帶著斑斑古意,不知道傅恩濤從哪裡得到。
“閱讀前人的心血結晶,以靜我心。”秦銘在林地中坐了下來。
片刻後他徹底被吸引了,全身心地投入到書中。
不知不覺間他從雪地中站起,一手持著皮質書冊,一手抓緊長柄烏金錘,當作長刀揮動起來。
這本是一件重型兵器,可是落在他的手中後宛若輕巧的木錘,被隨意揮舞,且漸漸有種寫意自然的美感。
想要新生,需要練相應的經文,比如黑夜冥想術、意氣功等,可以提升力量、柔韌、速度等各方麵的身體素質。
而各種搏殺法則屬於技巧,是在利用身體的力量、速度等,達到高效攻伐的目的。
秦銘身體素質非常強,超越了黃金根底,而他的搏殺法卻沒有經過係統的訓練,大多數都是實用性的散式。
有的出自他常年練的野路數新生法,從那些特殊的動作中引用出來,有的則是向村中一些老獵人所學。
他的實戰能力很強,是在大山中磨礪出來的。
夜色下的森林很危險,在這樣的大環境中狩獵,要麵對各種凶禽猛獸的襲擊,反應慢半拍就得死。
他所練的雖然是散式居多,甚至可以稱之為野路數,但殺傷力著實極強,和野獸搏命不遵循任何規律,依靠的是力量、速度以及臨場應變能力。
正是因為如此,傅恩濤麵對他時感覺異常棘手,從他的進攻中根本找不到“定式”,無跡可尋。
現在秦銘閱讀刀譜,結合自己和猛獸搏殺出來的經驗,以及在生死間的體會,頓時看得如癡如醉,不自覺間一手持書一手持錘,憑著感悟不斷變化“刀式”。
秦銘感悟刀譜上的前人心血,儘興時他加重力道舞動起來,雖然沒有刀光,但是卻有刀意在彌漫,帶動著地麵的雪都飛舞向半空,長柄烏金錘化作疾電,劃破林地的寧靜。
他“揮刀”斬向一棵大樹,霎時很粗的樹乾爆碎,這種“斬”實在太暴力了,附近原本有些異類對他虎視眈眈,在暗中盯著很久了,結果現在全都嚇得夾著尾巴逃走了。
其中就包括一隻變異的黑虎,體長足有四米多,現在卻是扭頭就跑。
“還敢在這裡窺視,不走是嗎?”秦銘看到一隻體形遠超同類的人麵鷲,貼著林木在盤旋,離地麵也就二十米左右,遲遲不肯離去。
他剛從書冊中領悟到“拋刀式”,立刻施展,手中重型的“錘刀”刹那沒入夜色,飛上高空。
“噗!”
半空中血液四濺,翎羽漫天飛舞。
變異的人麵鷲雙翼展開足有數米,原本相當的凶猛,結果現在脆弱的如同瓷器,被秦銘的“拋刀式”斬爆!
他雙臂有千斤之力,這樣一擊毫無懸念,長柄烏金錘將巨大的凶禽砸爛,破碎的不成樣子,大量的血肉碎塊和亂羽落向地麵。
部分異類在遠處見到這一幕,頓時狂奔而去,感覺這個兩腳人獸分外凶殘,必須得遠離他,這片地帶不能呆了。
“好刀法!”秦銘讚歎,拎著長柄烏金錘再次演練起來。
這本刀譜對他來說無異於夜霧中的一盞明燈,照亮前路,將他的各種實戰經驗以及偏向野路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