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來到地勢較高的坡地上,離自己埋兵甲的地方較近,躲在數人才能合抱過來的大樹後方。
那夥人果然衝著血竹林而來,共有十一人,動作矯健,行動如風,轉眼間就到了山穀外。
借著地光蒸騰之機,秦銘可清晰地看到他們的長相,皆是青壯,都披著鋥亮的甲胄,持著寒光冷冽的長刀。
他們配合十分默契,快速行進時整齊劃一,到了穀口後連握刀戒備的姿勢都很相近。
“巡山者!”秦銘知曉了他們的來曆。
因為他們身披製式護甲,和馮易安、邵承峰等人的穿的一模一樣,不同的是他們都持刀而來。
這應該是他們有意的選擇,對付蛇類的話長刀比較適合,最起碼強過巡山組常用的製式鐵槍。
地光已消退,一群人在暗淡的穀口將身上的包裹取下,裡麵是一些瓶瓶罐罐,他們開始調配著什麼。
秦銘暗道,果然是一群經驗十足的老手,或許真能將這窩血蛇給端掉。
不久後,密林中又一道身影奔跑而來,快速出現在穀口前,所有人都一起看向他。
來人喘著粗氣,道:“傅恩濤、馮易安那些人都不在據點,而且相當奇怪,山上的幾棟木屋都消失了。”
在場的人聞言都露出異色。
“這群人不是快要對血竹林動手了嗎?現在跑哪裡鬼混去了,該不會被山怪一窩端了吧。”
“最近,赤霞城的貴族還有出名的組織都來了,有部分人已經進山,傅恩濤他們不會踢鐵板了吧?”
一行人中的組長很有威信,他一開口其他人都安靜了,道:“眼下不要管那麼多,原本潛入傅恩濤他們的地盤獵殺血蛇,我還有些擔憂,怕被他們發現後和我們死磕,現在少了一樁隱患更好。”
“連老天都在幫我們!”一位巡山者說道。
組長劉懷山非常強壯,宛若一頭棕熊,他沉聲道:“我再強調一遍,情況若是不對,立刻遠遁,各自逃命,不要有任何猶豫。”
其他人是為自身二次新生而來,劉懷山是為了自己長子的新生而來,不然沒人會拿性命來搏。
一行人無聲地進入山穀後止步,按照早先的安排,實力最為強大的組長劉懷山一個人向前走去。
他是二次新生者,很有擔當,身上帶著各種瓶瓶罐罐獨行,隔著很遠時,他將部分罐子內部的物質點燃,冒出濃烈的黃煙,全部投向火泉。
還有一些瓶瓶罐罐裝的是藥粉與藥液,都被他精準地拋了過去,墜落進暗淡的“紅暈”中。
做完這一切的刹那,他就快速後退了,拉開了足夠遠的距離。
巡山組其他成員見狀,還是有些緊張的,也跟著向回退,幾乎到了穀口位置。
火泉那裡濃煙滾滾,傳出很大的動靜,先是十幾條數尺長的小蛇衝出,在附近快速遊動,像是在先行探路。
接著兩條四米多長的大蛇騰躍出來,全身赤紅發光,兩條大蛇彼此擦碰到時,居然鏗鏘作響,像是刀劍相擊,其鱗片宛若赤金鑄成,熠熠生輝。
它們極速向著穀口衝去,過程中竟一度離地而起,像是兩條血色的長矛在破空,且發出懾人的嘶嘶聲,兩條大蛇被激怒了。
這些巡山者想罵娘,怎麼會是兩條大蛇?這完全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劉懷山喝道:“快走,蛇藥和刺激性的濃煙對這種血蛇根本不管用!”
事實上根本不用他提醒,一群常年在大山中出沒的巡山者經驗豐富,知道事不可為,果斷逃走。
劉懷山身為二次新生者速度最快,雖然是從最後麵趕來,但強健有力的雙腿邁開後,很快就超過數人。
一條大蛇追出到不遠處了,其蛇軀在穀口外的一塊大青石上稍頓,隨即猛然彈躍而起,化作一道驚人的赤霞,飛射而來。
這種聲勢有些駭人,似是帶著些許風雷聲。
喀嚓!
落在最後的那名巡山者,像是被四米多長的血色長矛擊中,身上的兩層護甲都破碎了,被堅硬如精金的蛇頭刺穿,甲片炸裂開來。
這名巡山者是個老手,準備的非常充分,後心部位竟放了一塊很厚的鐵板,關鍵時刻擋住了血蛇,不然他肯定會被貫穿軀體。
然而,他並沒有因此改變命運,鐵板被撞得略微變形,那麼大的衝擊力他根本站不穩,跌倒在雪地中。
四米多長的血蛇速度如電,瞬間就將他的身體纏上了。
如果是其他蛇類,彆說四米多長,就是更粗長的大蛇也束縛不住新生者,可是眼下的巡山者正在慘叫。
血蛇纏住他後猛力絞動,赤金鱗片鏗鏘作響,而巡山者身上的甲胄在瞬間就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