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遠處群山的黑色輪廓朦朧可見。
“消息有誤!”山林中有人失聲道。
密林中,圍困秦銘的幾人都被震住了,迅速後退,轉瞬間就死了兩名同伴,那個少年太凶殘,頃刻間,就由質樸與寧靜變得殺氣騰騰,連那清澈的眼神都發生變化,似有兩道閃電射出。
尤其是現在,秦銘單手持矛,將他們的一位同伴的胸膛刺穿,挑在半空中,任血水流淌,滴落,染紅雪地。
這一幕讓最早圍困他的幾人寒毛倒豎,剛才換成是他們站在那裡的話,估計也躲不過。
少年的氣場截然不同了,黑色的發絲被寒風吹起,清秀的麵孔上寫滿冷意,整個人開始充滿壓迫感。
幾人不由自主的連續倒退,初次新生的人怎麼可能有這樣強的實力?死去的兩人中有一人早已踏足二次新生領域十年以上了。
“真是出乎我的預料,你身上的秘密不小啊,這麼快就二次新生了,常人怎麼也得穩固一段時間,你竟然不需駐足,直接再次晉升。”
齊懷恩向前走去,他身段勻稱,猶若虎豹般既有力量感,又矯健敏銳,還算英俊的麵孔上寫滿冰冷,皺著眉頭。
他討厭不受控製的感覺,這個被觀察的少年超出了掌控,成為危險的變數,可是事情都已經做了,他沒有其他選擇了。
他的家裡正在搜羅一種非常稀有的靈性物質,正準備調配一種可以改易根骨的神秘藥劑,能提高他的資質與潛力,讓他成為備選者之一。
那樣的話,他就可以在流光城那位老者身邊多聆聽幾年秘法,足可以改變他一生的軌跡。
如果秦銘和遊良運資質相仿,他樂得提前展現善意,與其結交,可是他意識到,這個少年注定要擋住他的路,他忍不住了。
秦銘右手的長矛猛地一甩,那被挑著的屍體像是個稻草人,脫離矛鋒,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齊懷恩砸去。
齊懷恩刷的一聲拔出長刀,似有有一道電光劃過暗淡的林地,他以刀麵拍擊在高速飛來的屍體上,動作輕靈,但是那具屍體卻像是遭受了重擊,被刀體碰到的部位徹底變形,被輕易撥開,撞向一邊的大樹。
喀嚓!
很多枯枝折斷,那屍體撞在很高處的樹乾上,身體破爛,而後又墜落在地上。
在此過程中,秦銘從容地橫移幾步,將落在地上的長柄烏金錘重新抓在手中,現在他一手長矛,一手大錘。
這兩種兵器都不適合常人單手持著,可他雙臂有兩千斤的力量,單手各持兵器都覺得輕飄飄。
他有些意外,這個齊懷恩確實有些門道,手中長刀輕輕一撥,那具屍體就像是被一輛鐵甲車撞上了般,骨斷筋折,飛出去六七米遠。
齊懷恩看向另外四人,道:“你們還愣著乾什麼,難道等我親自動手,你們在旁觀看嗎?”
這些都是他從家裡帶出來的人,有的對他很忠心,有的則懾於他的背景,不敢不從。這次幾人嚴加戒備,緩緩繞著秦銘轉動,隨時準備進攻。
這一次圍攻秦銘的人全部精神高度集中,一位二次新生者主攻,揮動雪亮的長槊,突然立劈而下,他精氣神都沸騰了,調動了全身所有的力量。
同時,其他人也發難了,包括齊懷恩在內,劈出一道可怕的刀光,夾雜在眾人的兵器間,略顯隱蔽。
秦銘左手的長柄烏金錘直接向上揮去,當的一聲,那杆沉重的長槊被砸的飛上半空。
那位二次新生者簡直難以置信,他雙手握著槊杆,結果根本攥不住,手指間的那些軟肉都被震得撕裂開來,兵器脫手而去,這是多麼駭人的力量,還是二次新生者嗎?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都和秦銘手中長矛、長柄錘發生過碰撞了,都被震得不輕,不過他們沒有像持槊者那樣不留餘地,都有些緩衝的空間,雖手臂發麻,但兵器還在。
秦銘不隻是力量駭人,速度同樣超越他們一大截,不然也不可能在瞬息間攔住所有進攻他的鋒銳兵器。
齊懷恩“淺嘗輒止”,稍微接觸就後退出去,他已經意識到這個少年徹底“失控”了,根本不能被“把握”。
哪怕他已經高估對方,但現在看還是保守了。
他沒有任何猶豫,取出三寸高的水晶小瓶,拔開瓶塞,將裡麵鮮紅色的液體灌進嘴裡,毫不猶豫地喝下去了。
今天他沒彆的選擇了,便是能逃離都不行,不將對方滅口的話,他最後沒什麼好下場,那隻烏鴉知曉此地真相後肯定得乾掉他。
縱然明白這種液體事後對他有傷害,齊懷恩也顧不上了,眼下必須得將實力大幅提升起來。
場中,秦銘根本沒有任何停頓,瞬間的碰撞,和所有人對攻,他自然在第一時間捕捉到最薄弱處。
那個被他震飛長槊的二次新生者,成為他現在首選的目標。
他的身體如同一道幻影,避開其他人再次攻來的長刀、鐵鐧,利劍,簡直像是在瞬移,轟的的一錘砸向那十根手指都在滴血、極速後退的二次新生者。
此人竭儘所能地閃避,同時旁邊有同伴相助,他還是沒能徹底避開,右肩頭下側遭遇長柄烏金錘重擊,那裡瞬間塌陷,崩開,連帶著右側胸部的骨頭折斷,刺穿內臟,他慘叫著橫飛了出去。
雖然他還沒有死去,但已失去戰力,趴在地上大口喘氣,起不來了。他的右肩消失,一整條臂膀都不見了,飛落出去。
這種霸道、凶猛的力量,還有恐怖的打法,讓其他幾人麵色煞白,到底遭遇了怎樣的一個怪物?
即便他們效忠齊家,家中老少都在那座城池,但是現在也發毛了,預感到這是一個不可戰勝的對手,很想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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