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新生徹底完成後,我能回憶起所有的事嗎?”秦銘對過往早已有一些猜測。
但有些事依舊籠罩著迷霧,等待吹散。
他曾經是崔衝和,真正的嫡係,為什麼離開了崔家,被人重創後,為何又要被扔在黑白山養傷?
最讓他沉默的是,他的那些親人想把他徹底按在偏遠之地,不讓他回歸有白晝的世界,不希望他接近以前的圈子。
雖然他現在已是秦銘,不再是崔衝和,但他還是想知道前因後果。
秦銘靜坐,心中已平靜如水,他簡單地洗漱後躺在床上,不再抵抗睡意,任自己進入夢鄉。
銀光浮現,像是一層銀泥敷在他的體表,接著金針穿線,在他身上縱橫交織,他再次穿上金縷玉衣。
尤其是他的發絲間,金針挑線,密密麻麻,像是在那裡不斷地縫合,讓秦銘的整個頭顱都發出了金光。
沉睡中的秦銘微微蹙眉,似有所感,頭骨傳來輕微的聲音,有陣陣痛感,而後又灼熱無比。
他的短暫清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並無危險,便再次放空自己,重新陷入沉眠中。
秦銘的頭骨有三處金光最盛,當年曾被羽衣少年敲碎,金針密集的出現,穿透頭皮,沒入骨質,隨後更加深入。
銀泥如藥,敷在上麵,像是要撫平昔日創傷殘留的痕跡,金針縫補,銀光洗禮,斬儘舊疾。
秦銘雖未徹底清醒,但在潛意識深處,他覺察到了“金縷玉衣”的重要作用,涉及到複蘇,甚至有死而複生的真義。
或許,這才是人體新生過程中的某種真諦。
危險不臨,他沉睡如故。
後半夜,秦銘進入半夢半醒的狀態,他再次看到帛書,見到幼年時的自己,等待那隻粗糙的大手翻頁。
第四次新生和感知有關,除卻五感提升外,還有本能直覺將變得異常敏銳,關鍵時刻可以救命。
而這次新生恰又涉及到頭部意識,因此秦銘曾經被敲碎的三處頭骨整夜都在發光,金針縫補,銀泥覆蓋,隨後大量得自雷火天光中的靈性物質更是源源不斷地湧了過去。
粗糙的大手終於動了,將帛書翻向第四頁,除了承接上文,將五感以及意識本能的鍛煉徹底講完,還有關於第五次新生的法門。
清晨,赤霞城漸漸亮起。
在城池中,已經有了白天與黑夜之分,一些講究的大城還會逐步調節火泉的亮度,比如讓午時達到最強。
而更為宏偉的巨城中,人們甚至還會在傍晚營造出晚霞漫天的景象。
當然,野外始終籠罩著夜幕,哪怕是在一國的王都,在疆土廣袤的帝國的皇城,站在其城牆上向遠方眺望,依舊是一片夜色。
秦銘推開窗戶,那伴著火霞蒸騰而漸漸亮起來的天色,和在黑白山所見的暗淡夜景相比,完全不同了。
他並沒有像吳崢那樣覺得新奇,因為,他以前經曆過這些,隨著破碎的記憶在快速重組,以前的畫麵正在逐漸清晰。
秦銘深吸一口氣,看得出他心中並不平靜,他攥緊羊脂玉鐵刀,來到院中,斬出一道道風雷聲!
刀法、槍法、錘法,三本秘冊中的搏殺手段被他混融在一起,所有武器都是手臂的延伸,擴展。
“秦哥的殺氣有些重啊。”客棧中吳崢自語。
由於破碎的場景在快速重組,各種畫麵紛至遝來,秦銘的心有些亂,很難不受影響,那是一段又一段過往。
人如果沒有過去,那肯定不完整,他必須得接收所有記憶。
“秦哥,我給你帶來了早飯,你沒事吧?”吳崢出現,看到院中的秦銘正在揮刀。
他手中的刀一會兒如閃電劃過,一會兒又被震出數十道刀影,宛若長槍般向前刺去,一會兒又似重錘,轟砸出爆鳴聲。
“沒事,我正在新生中,心血來潮,不好好活動下筋骨不舒服,現在要是有一頭多次變異的猛獸在眼前就好了。”
秦銘覺得,如果現在遇到金雞嶺那頭變異五次的老金雞,可以一槍刺死,一錘轟爆!
不久後,徐晟來到客棧中,想看下秦銘被天光灌頂後的狀況。
“我怎麼感覺,你這具身體的生機比我還要旺盛,你到底什麼狀態?”徐晟驚疑不定,他認為這不是錯覺。
“身體新生得差不多了,感知還在提升中,我現在處於全複蘇狀態,沒有遮掩,所以氣機顯得比較強盛。”
徐晟聽到這種話頓時愣住了,平日所見都不是秦銘真正實力的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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