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二話不說,掏出十枚晝金,迅速將那本古冊收進懷中。
周身皆是黑毛的山怪很講究,眼皮子沒那麼淺,不是隻盯著紫電獸看,也在和秦銘攀談:“客官,你都不仔細看下這本書,就直接購買嗎?”
秦銘摸了摸自己胖臉上的絡腮胡須,道:“我買古書純粹是附庸風雅,當有年代感的老物件擺放在書架上,平日讀書少,我這是缺啥補啥,擺在書房裝門麵,顯得也有些底蘊。”
山怪攤主跟著笑,道:“您過於謙遜了,愛書之人皆是雅士。”
秦銘跟他打哈哈,其實如芒在背,在這種地方待著,不時有異類的目光窺視,隨時會翻車。
他想立刻抽身遠去,可是,他看到了什麼?較遠的那處地攤上,居然擺了一大堆書籍!
他是愛書之人,真的移不開目光,邁不開腳步,內心異常煎熬,無比掙紮。
“拚了!”秦銘覺得,來都來了,而且遇上了,看到一堆有年代感的秘本,不過去看一看的話肯定會遺憾數年。
再說了,他還差這片刻鐘嗎?此地總歸都是變異生物而已,真要發生意外,他能沐浴異血殺出去。
秦銘心中有些緊張,而部分異類也有壓力,來自福地的貴女親自陪同的人身份能簡單嗎?
尤其是紫電獸和他走得那麼近,而且無比嚴肅,一看就明白了,這個人類男子來頭甚大。
許多異類注意到,連紫電獸的兩個跟班都站在那人類男子的肩頭上,居然傻笑個不停,好像沾上這個男子,就踏上了通天之路,連自家主上都顧不上了,笑得都快沒個鳥樣了!
事實上,兩隻鳥心裡發苦,誰他鳥爺的願意笑啊?這不是被逼的嘛,被黏在其肩頭,肯定跑不了,敢不配合的話會被打成肉餅!
在進來之前,它們羽翼上的血跡都被要求洗乾淨了,反正現在合攏後已看不出什麼。
秦銘看著一地儘顯歲月感的書冊,一本一本去摸,而後隨意翻開幾頁。
他有些狐疑,怎麼沒有精神共鳴?
很快他意識到,這是在大規模造假!
秦銘抬頭看向那憨厚傻笑的異類,暗自感歎,大山中競爭這麼激烈嗎?這個像是狗熊般的山怪不是好貨,這顯然是想坑人類。
“這都是我爹留下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怎樣,看不懂這種文字。”異類咧嘴,血盆大口的味兒很衝,先將責任推乾淨了。
秦銘不想和它廢話,時間緊張,他隨時會陷入和眾多變異生物的血戰中,得抓緊時間在此地踅摸。
他一心尋找老物件,想獲得稀珍的傳承。
秦銘沒什麼負罪感,人和異類間關係複雜,有和平共處的時候,但也時常互坑互殺,在大山中遇到後,隻要機會合適就會互相狩獵。
一些書冊能落在在這裡,背後肯定都有血淋淋的故事。
秦銘終於又有了發現,竟是一本關於腿法的秘籍,這讓他頗為欣喜,第一次收獲這個類彆的傳承。
紫電獸身為背景板,全程陪同,這死胖子明顯在狐假虎威,倚仗著它,瘋狂在這裡薅羊毛,太可恨了!
“嘎嘎……”語雀和八哥在秦銘有了新的收獲後,傻笑的越發歡實。
因為它們覺得,主上的表情管理不到位,太嚴肅了。它們兩個現在很怕死,擔心出現破綻,在幫紫電獸查漏補缺,不希望立刻就暴露出問題,擔心這胖子殺獸滅口,魚死網破。
起初,秦銘緊張得手心都快冒汗了,畢竟,越來越多的山怪都露出火熱的目光,向著他這裡望來,但隨著時間推移,他琢磨過味兒來了,這群異類將誤會鬨大了!
因為,他發現,這群山怪看他的眼神也很不一般。
“這位大人是我家主上的摯友!”語雀傻笑之際,還堅定地說道。
部分異類鄙夷,這賊鳥肯定已改換門庭,去追隨那人類男子了。
秦銘加快腳步,這種薅羊毛的感覺相當不錯,一直薅一直心裡舒爽。
“老板,我剛才隔著很遠就看到你這裡有本書,怎麼不見了?”秦銘問道,在一個特殊的攤位前停下。
這裡不是尋常的地攤,而是一頂流動銀光的獸皮大帳篷,一看這位山怪就身家頗豐,賣的東西非凡。
這是一位有來頭的獸三代,從深山中出來散心,偶爾會憑喜好和人類交換些特殊的物品。
“你看到我們過來,故意藏起來了?”秦銘直接點出,反正縱有問題,也是萬般因果儘加紫電獸身上。
這名人形異類銀色發長發披散,頭上兩支玉角在一條中軸線上,一前一後,一長一短,怎麼看都像犀角。
紫電獸斜睨,有些不滿,這是看到它過來了,便開始藏著掖著,在防賊嗎?
它認識這隻白犀牛,是大山最深處那隻通靈玉犀的孫兒,這是對它心有成見嗎?
白溪看到它那種眼神,頓時額頭冒汗,他雖然來自本地最強名門之一,是威震一方的老犀牛的後代,可也沒法和福地出來的這位比。
“在這裡呢,我剛才看它落上灰塵了,拿去擦了擦。”白溪笑著從銀色帳篷中取出那本金色獸皮裝訂的書籍。
秦銘略顯矜持地接了過去,表現得很有氣場,看的周圍的一群山怪都有些忌憚,因為這位麵對白溪都敢擺譜。
秦銘現在完全代入角色了,他是來頭甚大的紫電獸的摯友,現在得有些“風采”才行。
他隻集中精神翻開看了兩頁,就知道這本書非常不簡單,難怪犀牛怪第一時間收起,這樣的書冊肯定不願白送。
“多少枚晝金?”秦銘淡然地問道。
“談晝金就俗了,在下白溪願意交兄台這樣的朋友,送了!”白溪很豪爽地說道,要不然麵對此人也賣不上高價,還不如結個善緣。
秦銘道:“在下鄭茂榮,待閒暇時定去深山中拜訪白兄。”
紫電獸這才意識到,合著自己一個不滿的眼神,間接助攻,幫了這個死胖子一把!
就內心深處而言,秦銘確實有壓力了,今天遇上這種情況並走到這一步,已是船大難調頭,那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再薅一把了。
此刻,他來到另一個有帳篷的攤位前,可惜此地確實沒有秘本。
“老板,有靈性物質嗎?”秦銘隨口問道。
帳篷中的躺椅上,一個身段如楊柳般柔軟的女子,一襲黑裙,雪白的瓜子臉十分精致,聞言麵色微僵,這是薅羊毛到她頭上了?還以為沒有秘冊就沒什麼事呢。
秦銘這才注意到,她的下半身不是雙腿,而是一段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