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荒漠中,濃重的夜霧澎湃。
秦銘拚命,斬出最強一刀,伴著大日焚燒般的絢爛光華,血液灑落,分明有晶瑩的手指跟著墜地。
“啊……”女子發出痛苦的慘叫,全身流動的淡淡金光都稀薄了,她快速後退,麵紗都在劇烈抖動,可想而知她的感受。
秦銘踏著黃沙,猶如一縷清風,極速追了上去,手持潔白如玉的刀體,再次對著女子揮去。
此時,他麵孔清秀,但卻無比冷峻,雙眼亮如星辰,烏黑的發絲向後飛揚,將《草上飛》這門身法發揮到極限,宛若在黃沙上飛行。
蒙麵女子驚怒、羞惱、悲憤,在她眼中,連金甲護衛都還不夠資格入選的少年,居然上來就重創了她。
她那隻纖美的手掌,四根手指被斬掉,僅餘一根大拇指,孤零零地染著血。
而且,她的胸腹部位也有一道傷口,剛才被雪白的刀尖剖開,在她倒退過程中,流了一地的血。
這是她有生以來,遭受的最為嚴重的創傷。
更為可怕的是,那少年現在勇猛如靈虎,一句話不說,追殺到近前,速度快得讓人忌憚不已。
她眉心發光,在身前盛放一朵燦爛的桃花,阻擋攻勢。
紅豔豔的一束桃花,雖攜帶非凡之力,但還是被那潔白的刀體斬爆了,刀鋒擦著她的身體而過,她的黑衣破爛了,內甲碎掉部分,險些再次見血。
黑衣蒙麵女子憤慨,對方給她造成了太多的意外,一個在偏遠之地拎著染血大錘四處奔波的少年,怎麼會有這樣一口羊脂玉鐵刀?
她能感覺到,那不是合金鑄成,而是純淨的玉鐵,刀體潔白無暇,沒有一點雜質。
她張嘴間,吐出一片絢爛的光雨,像是一柄又一柄飛刀,向著那如清風、似閃電般迫來的少年打去。
秦銘將一身天光勁催動到極致,周身都是光,手中的長刀更是在不斷地震動,一重又一重雪白的刀光斬出,像是層層疊疊的海浪在堆積,洶湧,激烈地拍擊向前方。
這種稀珍的玉鐵刀,有多種妙處,其中之一就是可以承載天光,讓新生者的天光勁可以沿著刀體蔓延。
現在,秦銘帶著肅殺之氣,施展刀意,宛若劈開了海與天的界限,重重白色浪花揚起,驚濤拍岸,席卷夜空,震散那成片的光雨。
黑衣女子震驚,這少年的天光勁怎會如此霸道?能擊潰她祭出的金色光雨,竟有烈焰焚燒草紙之勢!
她心神悸動,這怎麼可能是在偏遠之地獨自野蠻生長起來的少年?
在她的印象中,新生這條路上隻有少數幾個道統掌握著莫測的天光勁,但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夜霧澎湃,秦銘持刀而行,一語不發,連著斬出璀璨的刀光,宛若有少年宗師的氣度,震懾的女子心神都都不穩了。
噗的一聲,她的肩頭再次中刀,雖然僅僅是輕微劃了一下,但黑衣下的精金內甲就被破開,像是紙糊的,擋不住玉鐵刀。
血水流出,她的的臂膀劇痛,此時她眼中的少年神采飛揚,整個人仿佛籠罩著神聖的光芒,氣質都不同了,若是沒有縱刀行凶,那就更加顯得出塵了。
而她如果是局外人,會忍不住側目,讚歎一聲,現在她則無比憤恨,帶著滿腔的怒怨,這少年分明是因為連著斬傷她,生出無比旺盛的鬥誌,越發的自信了!
黑衣女子眼中含煞,艱難地獲得一口喘息的機會,眉心像是有烈焰升騰,發出刺目的光焰。
這是她的意識力量在顯化,不斷催動,甚至都不計後果,哪怕元氣大傷也在所不惜,隨後她身上兩件器物漂浮起來。
一麵黑色的小盾帶著火烤的痕跡,擋在她的身前,硬接住了秦銘劈來的一刀。
沉悶的聲響發出,黑色小盾上出現一道可怕的刀痕。
這可是她師門長輩賜下的寶物,這才亮相就受損!
她心疼無比,這是能隨她成長的靈物。
在她身邊,還有一柄筷子長的黑色小矛,同樣像是經曆過雷火,通體焦黑,懸浮起來,發出淡淡的金霞,對準了前方的風采越發燦爛的少年。
秦銘倏地收刀,並迅速後退十幾米,而後沉穩地靜立在那裡,現在他成為從容不迫的一方。
因為,他看到女子催動兩件像是從火堆裡扒拉出來的器物時頗為吃力,最為關鍵的是,對方身上的傷口在持續流血,時間在他這一邊。
從他悍然出刀,劈出那最強一記刀光開始,到後麵極速跟進,連著揮斬,也不過兩個呼吸的時間。
所有對抗都發生的極快,這樣的戰鬥往往在一瞬間便可以分出生死。
秦銘四次新生後,感知力大幅提升,如今縱然在漆黑的荒漠中,在一定範圍內也能看清景物。
蒙麵女子被一位新生者重創,感覺遭受了奇恥大辱。在她的眼中,這條青澀、不成熟的道路上的同齡人,都是為他們準備的護衛,結果她卻在這樣的人手中吃了暴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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