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圓背對著男人,聽著嘩啦啦的水聲,臉熱熱的。剛才的那一幕仿佛被刻在了腦子裡,揮之不去。她聽到男人打開門,將水潑在了院子裡。然後燈泡熄滅,緊接著,滾燙的氣息鑽進了被窩。她的後背緊貼著他的胸膛,男人呼出的氣息噴在她的頭發上,酥酥麻麻的。“寶貝,你彆亂動。”“我現在可是輕裝上陣。”“……”蘇圓迅速蜷縮起腿,想要逃離。卻被男人一把按了回去。蘇圓揪著被子,一動都不敢動,“陳烈……”男人的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你乖一點。”外麵的雨聲漸漸變小,偶爾傳來幾聲犬吠聲。“圓圓,今天老子的命都快被你嚇沒了。”陳烈緊緊地抱著女孩,力度像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他聞著女孩身上淡淡的香味,滿足的喟歎。“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好不好?”蘇圓跟男人說了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去出差那次劉義對她的心懷不軌。陳烈伸出手,抹掉了小姑娘眼角的淚水。男人的眼裡閃過一絲嗜血的狠厲,敢動他的人,他們的好日子就走到頭了。因為他陳烈,從來都是有仇必報的人。“我好沒用,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我沒想到劉義會報複我,隻是想著趕緊把工作交接完就可以辭職走了……”小姑娘摟著他的脖子啜泣著,陳烈擰著眉頭,柔和的語氣裡帶著幾分嚴厲,“不準這麼說自己。”“蘇圓可愛漂亮,單純還善良,是我見過最好的女孩。”“這件事情是他們的錯,不準這麼說自己,聽明白了嗎?”小姑娘窩在他的懷裡,抬頭蹭了蹭他的下巴,“陳烈,我真有這麼好嗎?”陳烈低頭,在女孩嘴角落下一吻,“當然,我的寶貝是最好的。”“對了,剛才我看有一扇院門好像快要掉了,明天你幫奶奶修一下吧。”陳烈嘴角有些抽搐,“那個,院門就是被我拍壞的。”“……”雨水滴落在小水坑裡,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像一首舒緩的催眠曲,蘇圓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睛。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圓醒了,準確來說是被熱醒的。她覺得自己好像發燒了。“陳烈……”小姑娘嬌哼著,“你讓他走開……”下一秒,蘇圓感覺一條健壯的胳膊隔著被子摟住了她,蠱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寶貝在讓什麼走開,嗯?”蘇圓一下子就清醒了,可是眼睛依舊困得睜不開,她使勁往床裡麵挪了挪,哼唧了幾聲,“我不要和你一起睡了……”“你不老實。”她真的要困死了。“圓圓,你冤枉我了,不是我不老實。”“……”“圓圓,你把被子都卷走了……算了,就讓我這麼冷著吧。”蘇圓咬著唇,仔細的聽著背後男人的動靜,“那你去把短褲穿上。”“短褲在那兒晾著呢,沒法穿。”男人的語氣染上了幾分笑意,“再說了,你不是……也沒穿?”蘇圓羞得快把自己燒了起來,“你不許說……”陳烈看著女孩往下拽了拽裙子,悶笑出了聲。小姑娘到底是困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陳烈伸手把女孩摟進懷裡。男人猩紅著眼睛,卻又無能為力。“小東西,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第二天早上蘇圓醒來的時候,床上已經沒了陳烈的身影。院子裡有人說話,還夾雜著木頭掉落砸在地上的聲音。蘇圓拿著半乾的衣服穿好,推門而出。陳烈正在修木門,一根鋥亮的鐵釘被男人擰進門軸裡。“奶奶。”老人家正在曬花生,聽到蘇圓的喊聲之後緩慢的直起腰來。“奶奶,他是我男朋友,昨天晚上找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沒給您說一聲就住了進來,還希望您彆怪罪。”老奶奶慈祥的笑著,“小烈已經跟我解釋過了,這小夥子手藝活真不錯,電話和木門他都會修!”“丫頭,你快去洗漱一下,鍋裡熱著饅頭和稀飯呢,一會去廚房吃點兒。”“嗯,我現在就去洗漱。”蘇圓折回東屋拿洗臉盆,陳烈拍了拍掉落在衣服上的木屑,也跟著走了進去。“門修好啦?”“修好了。”陳烈打開紅色的塑料袋,拿出一支牙刷遞給小姑娘,“這牙刷是我從村子裡的小超市買的,有些硬,你將就著刷一下。”蘇圓洗完臉刷完牙,對著屋子裡一塊不太清晰的鏡子紮頭發。“我來。”男人站在她身後,單手攏過濃密的黑發。小姑娘的鼻音很重,“你不會啦,我要編辮子。”“誰說我不會的,你坐板凳上。”蘇圓聽男人的話,坐了下來。“這不是就跟編麻繩一個道理嗎,分成三股編起來。”蘇圓勾唇笑了笑,“那你編唄。”事實證明,陳烈的手工能力真不是說著玩玩的,雖然編辮子的動作有些生疏,但是成品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兩股辮子整整齊齊的搭在胸前,一點兒都沒有鬆散。“怎麼樣?你男人厲害吧?”“厲害!”陳烈俯身,吧唧在女孩臉上親了一下。“謝謝寶貝的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