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炮九響,奏樂!”轟轟轟……九聲炮響,震天撼地!同時一聲聲蒼涼的號角聲響了起來,天地之間一片肅殺之氣,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個戰爭年代,漫天黃沙,殺生震天,刀兵可見,鮮血染紅了江山……“擊鼓九響!”殺聲更重,天地色變,烏雲翻滾,雷霆乍現,烏雲中仿佛有無數人族大軍在和一群看不清形象的東西廝殺,戰況無比的慘烈!無論死去多少人,都會有更多的人悍不畏死的殺上去……雲浪翻滾,宛若大軍在推進。“鳴金九響!”當!鳴金之音響起,戰鼓聲、號角聲戛然而止,天空中的烏雲停止翻滾,烏雲散開仿佛是大軍在撤退,在慶祝,最後陽光普照大地,所有人的心情都隨之一陣輕鬆。“獻貢品,三牲祭禮!”一隊人馬走上前來,這些人拖著三個巨大的托盤,托盤上放著三個大豬頭、牛頭和羊頭!一水好奇的問道:“為什麼不用龍頭?”此話一出,人群中的幾個龍族子弟立刻回頭,一臉憤怒的盯著小丫頭。小丫頭到也不怕,一仰頭,對著幾個龍族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嘀咕道:“我可似撒嗖!”幾個龍族子弟見此,也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搖搖頭,不跟這小丫頭一般見識了。秦壽則暗自擦了一把冷汗,他看的出來,那幾個龍族子弟絕對不是東海龍王那樣的,但是應該也不是龍山的人,那麼,必然是歸順天庭的真龍了。這些龍族或許名聲不顯,但是實力,可不是四海龍王能夠比的。惹惱了這些家夥,小丫頭還真有點危險。好在,都在天庭上班,天庭的神仙就一個特點,沒啥脾氣。這時候哮天犬道:“三牲祭禮是人族大禮,用彆的,就少了些人氣。畢竟是祭奠人類的道德始祖,自然要用這三牲祭禮。”秦壽聽到這,也跟著點頭……他也算是學到了。“再獻五穀!”隻見無名秀麗的女子穿著乾淨的白色服侍,拖著五個托盤,托盤上分彆放著稻、黍、稷、麥、豆。五穀放在三牲祭禮之下,隨後五位女子退下。看到這裡,一水又有點忍不住要發問了,哮天犬也是激靈,怕這丫頭再問出古怪的問題,於是道:“那年代,這是主食。人類靠這個才得以存活發展起來的,所以,貢獻完三生,就要獻上五穀了。”結果小丫頭白了他一眼道:“我就沒打算問則個問題。”哮天犬:“……”“三獻白帛!”三位年輕人拖著三疊白帛送了上去。哮天犬張張嘴,最後還是閉上了。結果一水卻問道:“該嗦似不嗦,不該嗦似死勁嗦……”哮天犬一臉的烏黑……一山乾咳一聲道:“那時候天天打仗,人類根本沒時間去研究穿著打扮,做出來的帛都是白色的,來不及染色直接做成了衣服交給戰士,戰士則立刻出征……當年有句話,白帛披甲兮,紅衣歸故裡。魂不歸來兮,斑帛當葬衣。那個年代,染紅了的白衣才是勇武的徽章,若是死在了外麵,那鮮血染的斑帛的白衣,也是最好的葬衣……”聽到此話,一水恭敬的對著前麵的神像行禮。秦壽想到剛剛天空中翻滾的畫麵,再想到那少年白衣出門,血染衣襟,魂歸故裡,家人相望不相見的畫麵,心中也是一陣微微發酸,忍不住嘀咕道:“哪來的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在為你負重前行而已……”聽到這話,四周不少人都回頭看了過來。秦壽沒心情跟他們扯皮,歎息一聲,就安靜了下來。人們卻微微點頭,再次轉了過去。一水則豎起一根大拇指,對哮天犬道:“看到沒?則才似有文化,不想你,就會瞎嗦。”無辜躺槍的哮天犬一臉的無辜,不過最終也沒說啥。“盥手!”上麵有女子端上青銅盆,太白金星在盆裡細致的洗乾淨了雙手。“敬香!”太白金星拿過三根高香,對著舜帝神像鞠躬見禮,然後走進大殿,將香插好,這才恭敬的退了出來。“奏漢宮秋月樂!”絲竹聲起,編鐘配樂,聲音端莊清雅,讓人的心情從壓抑中緩緩釋放出來。“恭讀祭文!”太白金星拿起金色的帛書,念起了祭文:“帝德桓桓,有虞乃號。創建人文,歲遠年遙。天性明德,友悌仁孝。聞於群賢,受禪唐堯。百官肇序,五典垂誥。舉禹司空,龍門開鑿……”不得不說太白金星平時雖然沒脾氣,溫和的如同一鄰家老頭,但是肅穆起來之後,朗讀出的祭文,聲音竟然無比的宏大,莊嚴肅穆中,讓人肅然起敬,不敢造次。祭文朗讀完畢,則是最後的環節,焚帛書。到這裡了,不用一山或者哮天犬解釋了,一水已經自己開始解釋了:“則個我懂,剛剛似念給我們聽的,現在似騷給孫帝看的。對不?”秦壽和哮天犬同時豎起一根大拇指,然後就跟她拉開了距離……好一個騷給,太風騷了!一水似乎也發現了問題,倔強的解釋道:“我嗦的騷,不是騷!”秦壽和哮天犬站得更遠了。一水急道:“我嗦的似騷啦!”四周的人集體後退一步……一水見此,頓時急的快哭了。眾人這才抿嘴一笑,不在逗這小丫頭了……隨著帛書被點燃,天祭也就結束了。看著準備三場的人群,秦壽忍不住感歎道:“玉帝帶兵有方啊,看看下麵的人,做事嘁哩喀喳的,一點都不拖泥帶水。這麼多領導來了,沒一個上去講話的……”說到這,秦壽忍不住想到了當年上學的時候,甭管大會小會,領導們總要上去說兩句。然後這兩句話一說,基本上一兩個小時就過去了。到後來,秦壽隻要聽到領導說,說兩句,他立刻就早退了……所以,他也是領導最不待見的混蛋之一,當然,不待見一次就夠了,因為第二天秦壽就被踢出去了。搖搖頭,從記憶裡拉了回來。“你們兩個接下來準備去哪?”秦壽問。一水一仰頭道:“我想去看看孫公似。”一山道:“舜公石。”秦壽道:“那玩意不是要血竹……嗯,湘妃竹才能看到麼?”一山道:“山就這幾座,天天轉總有機會的。”秦壽雖然也對舜公石感興趣,但是出來好幾天了,也不好再浪下去了,於是和兩人告辭了。看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再次進入零陵古城當中,秦壽默默的祝福了一波,跟哮天犬就回天庭去了。回去的路上,楊戩竟然沒有獨自離開,而是坐進了秦壽的馬車裡。第一次和楊戩麵對麵的坐著,秦壽是各種小激動啊,時不時的摸一下楊戩,心中激動萬分的念著:“偷天偷地你內褲……”“玉帝閉關了。”坐了一個時辰,一個字沒說的楊戩忽然開口道。秦壽一愣,道:“閉關就閉關唄,咋了?”楊戩道:“他修行這麼多年,第一次閉關。”秦壽頓時愣住了,第一次閉關?也就是以前從未閉過關了?那這就有問題了啊……楊戩繼續道:“他閉關之前,淩霄寶殿內有巨響。”秦壽撓撓頭,帶哭腔道:“真君,你能不能思維連貫點?彆蹦豆子似的亂蹦好麼?我有點跟不上你的節奏。”楊戩兩眼一閉,直接不說話了。邊上的哮天犬道:“笨蛋!玉帝這次的閉關,肯定有問題。二爺的意思是,天庭出問題了。天庭是什麼地方?天地正統啊!可以說地仙界也好,仙界也罷,能這麼和平,全靠玉帝帶著天庭眾神強力鎮壓的結果。否則封神大戰之後,天庭剛立,天地一片大亂……亂世重典之下,才有了今日的太平盛世。不過話又說回來,物極必反,盛世了這麼多年,我們家二爺一直擔心出問題。這次玉帝突然閉關,天庭群龍無首,怕是要出事啊。”秦壽道:“不會吧?各司其職不就完了?”楊戩淡淡的道:“當年一站,闡教大部分入了佛門,小部分入了天庭,一小部分分散在各地遊曆天下。截教全在天庭,不過他們都是真靈鎖在封神榜上,玉帝一念之間掌管所有人的生死,所以沒人敢造次。如今玉帝閉關,封神榜沒人監管。”秦壽的心咯噔了一下……心中大罵:“我靠你個玉帝老家夥,你沒事兒閉哪門子關啊?你就不怕等你出來了,玉帝都沒得做麼?哎?不對啊!猴子都出世了,劇情不應該是這樣的啊!”秦壽響起《西遊記》裡的劇情,奈何,除了猴子是從石頭裡蹦出來,拜師斜月三星洞菩提祖師外,其他的,還沒什麼重合的地方。莫非,這世界真的跑偏了?不過秦壽倒也不會跟著瞎擔心,用他的話講,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關他一隻兔子什麼事兒啊?於是,秦壽這沒心沒肺的坐在那該吃吃,該喝喝,眉頭都沒皺一下。看到這一幕,哮天犬都看不下去了,罵道:“兔子,彆吃了!你就不能上點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