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還年輕的時候,山門被滅,聖人也被仇敵追殺,當時隻有秀秀知道聖人的下落。”“為什麼秀秀會知道?”顧青山問道,這個問題很重要。“因為秀秀是掌門的女兒,親自幫著聖人逃離。”白鵝道。顧青山恍然。“她被抓之後,一直沒有泄露聖人的蹤跡。”“就算是被剝奪了五感,裝在靈獸袋中,時刻品嘗窒息的痛苦,她都沒有說。”白鵝目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顧青山讚道:“真是個好孩子。”白鵝繼續道:“等到聖人終於手刃仇人,將她從靈獸袋救出來,已經是五年之後。”顧青山驚詫道:“她連續承受了五年這樣的痛苦?”這樣的痛苦,普通人連半刻鐘都承受不住,一個八歲的孩子卻默默承受了數年。顧青山心中敬意油然而生。“是的,當時她的肉身和魂魄都已經瀕臨崩潰,”白鵝垂著頭,繼續道:“聖人花了大工夫,一點一點的調理,才堪堪救回她。”“由於靈獸袋中時間是靜止的,她被救出來的時候,還是七歲的樣子。”“修行界,從來沒有人受過這樣的苦,恐怕她的狀態會一直保持著七歲的樣子,直到身體和心靈都完全康複。”顧青山沉默半晌,道:“放心,她是我小師妹,我會儘力照顧她的。”白鵝看向顧青山,顧青山堅定的點了點頭。“那就好,我們這裡沒有其他規則,大家互相照應,好好修行,就是師尊最大的心願了。”白鵝道。百花仙子創立宗門,其心願如此質樸,說出去恐怕其他門派都不相信。但是顧青山經過這一段的接觸,卻自然而然的信了。他心中忽然有一股暖意湧動。“百花仙子修為高深沒得說,但在管理宗門上,跟其他宗門根本不一樣啊。”顧青山心中默默道。“這哪裡是什麼修行門派,這看上去倒像是在建立一個家……”“走了!一起去看看你的住處!”白鵝扇著翅膀,往前飛去。“好!”顧青山還不能飛,跟在白鵝後麵,一路向前急掠。兩人掠進百花宮,一路穿過深深宮牆庭院,來到一處大殿。大殿上方有著三個大字。“蘭草殿。”顧青山望著那三個大字,轉頭問白鵝:“這是我的住處?”“是的。”白鵝道。顧青山皺皺眉。若是自己住的地方,叫做這個名字,是不是有點太娘了。“我能換個名字嗎?”他問道。“不行,這是聖人親自手書的,你換什麼換。”白鵝有些不爽。顧青山趕緊放棄。他忽然想起一事,遂問道:“二師兄住的地方叫什麼?”白鵝道:“瑤花宮。”顧青山頓時平衡了。一人一鵝走進大殿。顧青山放眼望去是真的放眼望去,大殿之內麵積相當巨大,初步估計大約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這是我的住所?”顧青山不確定道。這裡的空間,開演唱會都夠了。白鵝道:“沒錯,你的住所。”“我一個人的?”顧青山問道。“你一個人的。”白鵝道。“一個人的。”“個人的。”“人的。”“的。”回音不斷的傳來,經久不歇。顧青山:“……”白鵝:“……”“咳,”白鵝終於有點不好意思,解釋道:“當初建造的時候,聖人是想著建的大一點,從外麵看上去,會讓人肅然起敬。”“……是很容易讓人肅然起敬。”顧青山說的很艱難。“你休息吧,晚上師兄弟一起吃飯,算是歡迎你入宗。”白鵝說完,頭也不回的飛走了。顧青山站在門口愣了好一會兒,才走進蘭草殿。他繞著整個大殿走了一圈兒。一圈兒下來,走的全身發熱,背上也起了一層微微的汗。身體居然已經活動開了。蘭草殿……算了,至少它夠大,顧青山努力說服自己。在大殿的一處角落,整整齊齊的碼放著修行補給物品。顧青山拿起一瓶丹藥,打開一聞。充沛的靈力直往鼻孔裡鑽,渾身三萬個毛孔似乎都被打開了。好丹藥!顧青山讚了一聲,又去看其他東西。不得不說,百花宗的福利真是好,用的東西都是一等一的,全是上檔次的精品。可見百花仙子在對待徒弟這一方麵,還是很上心的。顧青山想了想,取了一個靈絲蒲團,在空空落落的大殿中隨意找個位置,坐了上去。顧青山閉上眼睛,開始調息休息。夜幕降臨。瑤花宮。兩男一女一鵝圍坐在一起。熱氣騰騰的豐盛酒菜,在桌上擺的滿滿當當。秦小樓得意的說:“儘情吃啊,全是本少壓箱底的拿手好菜,仔細著你們的舌頭。”眼看白鵝瞪過來,他才不情願的道:“好吧,我們請大師兄先說話。”白鵝輕咳了一聲,一本正經的道:“歡迎青山和秀秀加入我們宗門,我希望以後大家更像兄弟姐妹一樣相處。”秀秀輕輕的問道:“師尊不來麼?”白鵝道:“師尊是聖人,平日太忙,這樣的活動我們自己進行就可以了。”你已經來了。顧青山在一旁翻了個白眼。秀秀有些小小的失望。秦小樓看她一眼,道:“秀秀師妹,明天開始,師尊就要天天指導你修行了,今晚可是你唯一擺脫她魔掌的歡樂時刻。”他將一個雞腿夾到秀秀碗裡,道:“來,這個雞腿我燜了很久,味道保證讓你滿意。”秀秀鼻子動了動,露出歡喜之色道:“那我不客氣了。”白鵝跳起來,站在秦小樓肩膀上,一邊用翅膀扇他的頭,一邊不滿的叫道:“魔掌!什麼叫魔掌!你說說看!哪有這樣說師尊的。”“大師兄饒命,我給你準備了好多種酒!”秦小樓求饒道。“哼,那還不擺出來?”白鵝聞聽他這樣說,這才飛回座位上。秦小樓悻悻然整理了頭發,一拍儲物袋,將十幾瓶酒擺在桌上。“青山,來,嘗嘗我釀的酒。”他招呼道,卻不去看白鵝。“好的。”顧青山一見這麼多酒,也是心癢癢的。秀秀看了看,低下頭去繼續啃雞腿。白鵝輕哼一聲,自己取了一瓶酒。“我敬大師兄。”顧青山端起杯子道。白鵝滿意的端杯道:“恩,不錯,我們一口乾了。”“好。”顧青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