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顧青山一絲不苟的磨煉劍技,一直練到天色放亮。白鵝不知從哪兒飛來。“去收拾吧,收拾完了來吃早飯,然後你們就可以上路了。”白鵝說道。“好的。”顧青山收了地劍,這才發現自己渾身都被汗濕透。他去洗了一下,回到蘭草殿。蒲團上,整整齊齊的放著各種修行物資,一疊明黃色符放置在所有物資的上方。顧青山拿起來一看,頓時恍然。這是傳訊符,往其中烙印自己的神念之後,彆人就可以用這個跟自己聯係。再往下看去,一件一件,丹藥、通用陣盤、乾糧、靈石、備用衣物準備的相當充足,品質都是一等一的。修行物資的旁邊,還碼放著一小堆雪白玉簡。一張符紙放在玉簡的上麵。顧青山拿起符紙,靈力一催。百花仙子的聲音響起:“這些都是五行秘術,你是劍修,這些不值得學,但你出去之後,總是要交際的,這些秘術拿去當人情送吧。”五行秘術,是比五行術法更高一等的秘法,其威能在五行術法的基礎上大大提高。秘術的威力大,消耗靈力卻差不多同等水平,比起五行術法來,價值不菲。在拍賣行之中,秘術永遠是有價無市的存在,比劍訣的價值都高。因為劍訣的話,若是沒有劍術天分,等於是沒用。但五行術法不同,隻要有相應的靈根,慢慢學,慢慢領悟,總是可以學會。每一項五行秘術,在宗門之中都是可以當做傳承的存在。這樣的東西,百花仙子卻給了顧青山一堆,讓他拿去做人情送。這就是聖人的底蘊,這就是百花宗的實力。顧青山將一摞秘術玉簡收入儲物袋,心中有絲絲暖意浮現。他很快回到百花殿。秦小樓早已將豐盛早飯準備好,正拉著滿麵緊張的秀秀,細細叮囑。“遇見奇怪的修士,不要理會他們,無論走到哪裡,都要拉緊你三師兄的手。”他絮絮叨叨說著。“恩。”秀秀用力的點頭。“好了,開飯。”主座上的百花仙子道。大家便坐下來,享用豐盛的早餐。一頓早飯很快吃完。百花仙子道:“今次歲試,青山和秀秀一同去,下麵我說的你們兩個要認真聽。”顧青山和秀秀立刻豎起耳朵。百花仙子道:“平安去,平安回來,開開眼界就行,彆的不用在意和計較。”顧青山和秀秀一愣。秀秀心中繃緊的弦鬆了鬆。秦小樓突然嚷起來:“師父,這和你當年對我說的不一樣啊。”百花仙子問:“怎麼不一樣了?”“當年你對我說,歲試之時,要是敢墮了你的威風,就把我丟到百花池,泡三天三夜不準起來。”“哼,誰叫你修行不認真,成天吊兒郎當。”“那他們”“青山和秀秀是我的徒弟,用不著跟彆人比個什麼,平安來去就好。”百花仙子淡淡的說道。“難道我不是”“你是孽徒。”“我”“有本事打贏青山。”秦小樓被堵的說不出話,半晌才悻悻然道:“師尊你這是挑撥我們師兄弟感情。”他突然轉過頭,衝顧青山道:“師弟,聽說這一次歲試特彆隆重,所有門派都會到齊,你一定要看好秀秀。”顧青山奇道:“難道還有人敢打秀秀的主意?”“那倒不是,”秦小樓組織語言道,“天下諸門派之中,我們是名門,但成立時間太短,人又少,那個木秀於林嘛,你懂的,難免有人不服氣。”他認真叮囑道:“特彆是其他二聖門下,還有那幾個萬年大宗門。”白鵝忽然哼了一聲,道:“上次歲試,你被寧月嬋打的跪地求饒,現在不也安然無恙,成天活蹦亂跳的。”秦小樓麵上一紅,梗著脖子道:“我那是不跟女人計較。”顧青山重生而來,卻對各門派之間的肮臟齷蹉事門兒清,鄭重說道:“我一定護好秀秀,你們放心。”白鵝和秦小樓見他如此態度,均是滿意的點點頭。百花仙子也露出微笑,道:“行了,你們上路吧。”秀秀望向顧青山。顧青山給她一個笑容,道:“放心。”“恩。”秀秀點點頭。威山不隻是一座山。威山是虛無亂海邊的一個鎮。這個鎮,建在臨海的險峻高山之上,以山為名,故稱為威山鎮。與其他人族村鎮不同,這一座鎮子上,住的全是人族聯盟的值守修士。每當一年一度的歲試開始之時,他們要負責一應接待管理安置事項。這可不是小事。那些脾氣暴躁的大修士,那些傲氣頂天的大宗門,若是沒有得到好的安置,必定鬨起事來,惹出許多亂子。方方麵麵的事情都協調順了,歲試才能順利圓滿的完成。這一天,威山漸漸熱鬨起來了。大型傳送法陣四周,一隊隊執法修士嚴陣以待。今年格外忙,五個大型傳送法陣上的靈光就沒有熄滅過。修士們成群結隊的從傳送法陣出現,然後在執法修士的詢問和帶領下,走出傳送法陣,往自己的安置地而去。有些大門派,來的人太多,一次傳送都傳送不完,還分了好幾次,才將人湊齊,浩浩蕩蕩的往鎮子中走去。每一個門派,都負責在一段地域內尋找修道種子。所以傳送而來的這些人,並不都是修士,還有許多是各門派挑選出來的可造之材。執法修士們忙的腳不沾地,暗自祈禱這一天快些結束。一道靈光閃過,大型傳送法陣中,兩道身影顯現出來。七八歲的小女孩,緊緊牽著身邊少年的手,緊張的四處張望。一名執法修士看見這一幕,心知來的是小門小派,正要大聲嗬斥,讓兩人趕緊下來。總管卻一拍他,將他趕到身後,自己換了笑臉,迎了上去。“兩位,可否讓在下看一眼身份玉牌?”他說道。顧青山將玉牌拿出來。總管神念一掃,態度更恭敬了。他陪笑弓腰,伸手虛引。“好的,多謝你。”顧青山點頭致意。他領著秀秀,在總管的帶領下,朝威山鎮走去。“奇怪,總管今天怎麼了。”原先那名修士有些莫名其妙。另一名值守修士早已看出端倪,拋過來一句話。“你也不想想,天下無數宗門,弟子最少的是哪一宗?”這名修士想著想著,忽然懊悔的扇了自己一耳光。“唉!這麼好的機會,居然沒攀上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