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卡牌你可以挑選一張,作為你的酬勞。”食聖之魔道。“我需要看看——可以仔細看嗎?”顧青山道。“當然。”食聖之魔隨手將卡牌展開,令其懸浮在半空,供顧青山隨意挑選。顧青山露出感興趣的神情,注視著那些卡牌。——這次的事,到底是什麼意思?究竟是這個食聖之魔想知道天地雙劍的消息,還是奇跡套牌背後的主人想知道天地雙劍的消息?顧青山是混沌下的末日序列者,同時也能呼喚聖界,這個情報大家都知曉了。畢竟痛苦君王就是被聖界打成重傷的。更重要的是——殺顧青山的那個時刻,是最高序列在時空中的唯一漏洞。現在這個漏洞已經被被最高序列完成了閉環,任何人都無法再去窺探一二。所以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顧青山是怎麼死的。不對。還有蟲子。可蟲子也無法說什麼,除非它想永滅。所以。不管是奇跡套牌背後的主人,還是那些虛空之主們,都隻能從自己這裡得到情報。那就……不能遮掩……一旦有所遮掩,立刻就會惹人生疑,大禍臨頭隻在頃刻之間。顧青山心念電閃,隨口道:“食聖,你的牌都很一般……但是我就要這張吧。”他伸出手去,從諸多卡牌之中抽出一張。這是一張散發著濃鬱神聖氣息的卡牌,上麵畫著兩隻手。一隻手上滿是傷痕,而另一隻手散發著光輝。提示符頓時出現:“你抽取了卡牌:強製救援。”“因果律卡牌。”“描述:強製某個目標為你抵擋下一次攻擊。”“七天可用一次。”顧青山目光落在卡牌上,流露出一絲滿意之色。比起痛苦君王收藏的那些卡牌來說,這張卡牌強多了。痛苦君王雖然也是卡牌側的存在,但卻更注重自身的力量,對其他卡牌的收集不太上心。痛苦君王更信奉自身的力量。顧青山看了食聖之魔一眼。食聖之魔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根本不在乎這張卡牌。是了。食聖之魔與痛苦君王是一樣的貨色,最喜依仗自身的實力去戰鬥。這張“強製之握”肯定是它吃掉某個神聖側的對手,從而獲得的戰利品。所以它才不在乎這些東西。顧青山臉上流露出冷漠之色,進一步說:“你的卡牌都是垃圾貨色,隻有這一張馬馬虎虎,我就收下算了——畢竟對於天地雙劍,我所知曉的情報也不多。”“現在告訴我,你都知道什麼?”食聖之魔道。顧青山正要說什麼,忽見一行猩紅小字跳了出來:“注意!”“奇跡套牌背後的主人已經降臨,正在旁觀你們的交流。”顧青山心裡一緊,麵上卻若無其事,將那張卡牌收進卡冊。——現在還不知道食聖之魔是自發要問這件事,還是秉承了幕後那人的意思。但是現在必須要說了。顧青山清了清嗓子,說道:“關於劍的事,我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兩柄飛劍離開了顧青山,朝六道輪回的方向飛去。”食聖之魔低頭看了看手中另一張卡牌。“你說的是真話……”它若有所思道。顧青山道:“當然了——我所知道的情報就是這樣,至於後麵你打算怎麼做,那就是你的事了。”確實有兩柄飛劍離開了那個時刻的顧青山,飛向六道輪回。——痛苦君王確實沒騙人。而且在不能說謊的前提下,這樣說是最好的選擇。畢竟痛苦君王隻是個截殺者。他怎麼知道顧青山的哪一柄劍是天劍?哪一柄劍又是地劍?他隻能說自己看到的情況。食聖之魔聽了,愉悅的笑起來:“很好!很好!你沒告訴彆人吧?”“沒有。”顧青山道。“兵器……應該是被收在了黃泉中,我這就去尋找那兩柄劍。”食聖之魔道。他打了個響指。四周的純白世界全然消失,兩人再次出現在酒吧中。食聖之魔興衝衝的要走。卻見虛空一動,一張卡牌悄然飛來,停留在食聖之魔麵前。食聖之魔怪叫一聲,扯了卡牌上下一看,咆哮道:“見鬼!那個大規模戰役為什麼要出動我這樣的存在,不是說好了等攻堅階段才由我上場嗎?”顧青山神情一動。虛空中,一行猩紅小字再次跳出來:“注意,幕後之人依然沒有離開。”——幕後的那個存在,給食聖之魔安排了一個這樣的任務,很顯然是阻止它去尋找天地雙劍。顧青山默默想著,冷聲道:“比起找什麼虛無縹緲的天地雙劍,當然還是組織的任務更重要一些。”“當然!當然!”食聖之魔不耐煩的道,“但是我好不容易提起些興致,想出去走走——現在看來一切都泡湯了。”它捏著手中卡牌,嘟噥道:“戰場為什麼不在黃泉?明明也不算遠,可惜……”說完,食聖之魔一步踏入虛空,消失不見。隻剩下顧青山坐在吧台前。顧青山發了會兒呆,又喝了一杯酒。直到一行猩紅小字跳出來:“幕後之人已經離開。”顧青山神情依然沒變。這時吧台後的櫥櫃上,一張卡牌飄落下來,化作一名酒保。“歡迎來到靈魂之潮酒吧,閣下還想喝點什麼?”酒保禮貌的問道。“混血之飲。”顧青山道。“稍等。”酒保開始調酒。顧青山這才順著剛才的事情朝下想。食聖之魔很明顯的被派去了那處戰場。——看來幕後之人並不想它去尋找天地雙劍。轉念一想。之前在路上碰見的那位虛空之主,也提到過大規模戰役。抽調不少人去參加大規模戰役,所做的事必定秉承了幕後之人的意誌。所以這個組織究竟在做什麼?“您的酒好了,痛苦君王閣下。”“謝謝。”顧青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食聖之魔知道兵器都被收在黃泉之中。它還說了一句話:“戰場為什麼不在黃泉?明明也不算遠,可惜……”不算遠?距離黃泉最近的,自然是其他幾個六道輪回世界。人間界——在這個時間點上,並未出現什麼虛空之主。在整個人間之墓的爭奪中,顧青山見到了所有的晉級者,其中並沒有食聖之魔。退一步講,就算它喬裝潛入——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整個人間界所發生的事根本稱不上什麼“大規模戰役”。不是人間界。不是黃泉。天界的一切也進入了人間界,在世界背麵建立了天庭。所以也不是天界。獸王界分兩部分,一部分化作大墓,同樣在人間界背麵;另一部分則由獸王接管——而獸王們聽從天庭的招呼。獸王實力太差,天庭都是惡鬼,沒有天仙。這樣的陣容,怎麼可能與虛空之主們形成一場大規模征戰?所以也不是獸王界。至於惡鬼界,早就不複存在了,自己就是惡鬼界最後一人。顧青山一靜,慢慢把杯中酒喝空。他回想起當時在街上碰見那虛空之主,對方說話時的神情。那人還說——“……我要參與一場大規模戰役,那些家夥打起來真是——”打起來真是什麼?為什麼聽上去頗為頭疼?如果要離黃泉世界夠近,而且戰鬥起來讓虛空之主也為之頭疼——答案呼之欲出。阿修羅界。可是阿修羅們真的能做到這一步?黃泉負責看管寶物和兵器,人間負責聖選,那麼阿修羅界呢?顧青山心中有個模模糊糊的念頭。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還在墓河的時候,寧月嬋曾來見過自己一次。“你怎麼在這裡?我記得你曾加載秩序。”當時自己問。“我放棄了。”寧月嬋道。“為什麼?”顧青山問。“我更喜歡純粹的戰鬥。”她這樣說。當時打了一場,她對自己做了提醒,然後退入一方處處皆是廝殺的世界。從此消失不見。她既然放棄了秩序,勢必回歸六道世界。但她卻不在人間。黃泉也沒有她的蹤影。或許她去的地方,便是阿修羅界?阿修羅界……寧月嬋竟然能從阿修羅界直接降臨在人間界,尋到自己。這其中所代表的意義自然不凡。顧青山來回盤算,心中念頭越來越清晰。與此同時,另一道身影悄然浮現在他心中。——稚羅。嘖……太久沒有見麵了。可惜一直沒有她的消息。至於阿修羅永戰紀元,自己倒是打聽到了一些消息,但當初那個地方隻有阿修羅才可以去。自己隻好作罷。而現在,奇跡套牌的虛空之主們,如果去的地方正是阿修羅界……顧青山放下酒杯。“結賬。”“痛苦君王,歡迎您下次光臨。”酒保的聲音傳來。顧青山看也不看對方,臉上保持著冷漠與疏離之色,推門離開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