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兄,你的名字很有意思。”王烈晃悠著手中的酒壺,眼神有些惺忪地說道,此刻他與慕容恪兩人坐在一處屋頂之上。在酒館喝完酒之後,唐海爛醉如泥,還好另一桌那十幾個人沒有喝得太醉,幾人合力把他抬了回去,王烈和李素寧的行李都在濟生堂裡,當下王烈把李素寧送到濟生堂安歇,應慕容恪之邀來到這洛陽最高的地方繼續飲酒。“此話何解?”慕容恪斜靠在屋頂上,看著天空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前燕國有一個大將軍的名字就叫做慕容恪。”王烈說道。慕容恪雙手握緊拳頭,旋即又鬆開了,“王兄果然博學,不知王兄可知道我慕容氏的來曆。”慕容恪說道,這麼多酒下去,他也比平日裡放鬆了很多。“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王烈搖搖頭,他可不想知道太多,聽了彆人的秘密後果可是很麻煩的,“慕容兄,咱們以武論交,其他的我也沒有興趣。”慕容恪有些失望,好不容易想將心中隱藏的說出來卻被王烈堵了回去,苦笑道:“是我糊塗了,王兄是逍遙子前輩的高徒,自然知道我慕容氏的來曆,是我多言了。”“慕容兄,今日喝醉了,我多說一句,”王烈最終還是沒忍住,說道:“如今太平盛世,有些事不妨放開一些。”“我又何嘗不懂,隻是奈何組訓當頭。”慕容恪搖搖頭,說道:“王兄,不說這些了,咱們喝酒!”皓月當空,兩個身影就這樣斜靠在屋簷上,醉酒當歌,不是有一陣笑聲傳出,和靜謐的洛陽大街形成了一副水墨般的畫麵。“慕容兄,真想不到這洛陽城的梁上君子這麼囂張啊。”月照中天,王烈低頭一看,竟然發現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在遠處的屋頂上奔跑。“嗯?”慕容恪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笑道:“有點意思,有這輕功做什麼不好,竟然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那身影動作輕盈敏捷,輕功很是不俗。王烈和慕容恪現在處於洛陽城最高的一座樓的樓頂之上,俯瞰整個洛陽城,距離那個小偷還有大半個城市的距離,也就是他們倆目力過人才能看到那個小偷,那小偷顯然想不到這大半夜還有人能看到他,他正摸索著尋找下手目標。“慕容兄,有沒有興趣去湊個熱鬨。”王烈哈哈一笑,第一次看見這種飛賊呢,王烈玩心大起。“王兄有此雅興,慕容恪自當奉陪。”慕容恪道。王烈微一用力,一個跟頭從樓頂翻了出去,整個人從二三十米高出落下,落下的速度卻是超乎常理的慢,仿佛有跟繩子吊著一般,落到一半高度,身形在空中打一回旋,竟然不可思議地憑空升了幾尺,在空中無處借力的情況下做出這般動作,連慕容恪都感到驚豔,隻見王烈如同大鳥一般,幾個起落朝著飛賊方向而去。這一起一落王烈用的乃是昆侖派的“雲龍三折”,還是當初他在何必問手裡偷學來的,這種輕功為昆侖派絕學。練成後高縱上躍,矯若遊龍,在騰起之勢將竭之時,可以不借助任何物體,僅憑身形在空中打一回旋,便可立即拔高,如是者再,即可盤旋而上達二三十丈。慕容恪心裡喝彩,也是一躍而下,他沒有王烈那憑空借力的本事,落下十多米後伸掌在樓體上輕輕一拍,下落之勢轉作橫移,輕輕落在旁邊一座屋子的屋頂,足尖輕點,展開輕功朝王烈追去。要說武功,論內力王烈要比慕容恪強,要論對武功的掌握,慕容恪能甩他幾條街,上次相鬥王烈仗著內力深厚才贏了一招,若是內力相當慕容恪的功夫還在王烈之上,這種短距離的奔跑王烈也並不必慕容恪快上多少。兩人一前一後,悄無聲息地朝著正聚精會神踩點的飛賊靠近過去。王烈和慕容恪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飛賊,在距離他不遠不近的一處屋頂上停了下來,藏身在屋簷背麵。“王兄,他好像在窺探什麼。”慕容恪的聲音在王烈耳邊響起,王烈嚇了一跳,抬頭看遠處的飛賊沒有反應,側頭一看,慕容恪眼看前方,嘴唇沒動,剛才的話就跟不是他說的一樣。“我去,他會傳音。”王烈心裡道,“這個好像高手都會,可惜我沒學過啊,不知道這算不算一門武功,異能竟然沒有提示。”王烈比劃了一下,示意自己不會傳音。慕容恪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樣,他的內力明明比自己要強上許多,竟然連用內力傳音都不會。此刻也沒工夫跟他講解怎麼來傳音了,隻能自己說,示意王烈在他背上寫字溝通。“咱們再靠近點,看看他在窺視什麼。”王烈鬱悶地在慕容恪背上寫道。“小心點,不要驚動了他。”慕容恪傳音道。兩人輕手輕腳地又靠近了數十丈,兩人均是武功過人,此刻小心之下靠到距離飛賊二三十丈的地方隱身在陰影之中,也沒有被那飛賊發現。這個距離,王烈已經能聽到飛賊的呼吸聲。那飛賊趴在一處屋頂,正聚精會神的盯著他斜下方的院落,王烈豎起耳朵一聽,那院落裡此起彼伏的呼吸聲有不少人,有幾個呼吸悠長顯然是高手。王烈和慕容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神裡看出了凝重,武林人士聚集,這恐怕不是簡單的飛賊了,就是不知道這裡是何方人士在聚會。“這次的貨物很重要,千萬不能有一點差錯。”一個聲音從前方的院落裡傳出來,若不是王烈內力深厚耳聰目明,這個距離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旁邊的慕容恪就一頭霧水,完全聽不到院落裡的說話聲。王烈壓了壓手掌,示意慕容恪稍等,他豎起耳朵聽了起來。“這次的路線隻有幾個人知道,連押運的兄弟都是信得過的,絕對沒有問題。”一個低沉地聲音說道。“一定不能掉以輕心,此時關係重大,若有什麼差錯,聖人怪罪下來咱們可擔當不起。”最初的那個男中音說道。“聖人?”王烈心裡疑惑道,“難道跟皇帝還有關係?聽起來好像是運送什麼東西,看來這飛賊還真是踩點來了。”“什麼人!”王烈正思索著,一聲大喝傳來,打破了午夜的寧靜。嘩啦——飛賊伏身的屋頂上的瓦片飛起,一個身影衝天而起,屋頂都被打破了一個洞,飛賊身影飛退,衝上來的身影緊追而上。隨即幾聲呼喝聲起,一道道人影衝上了屋頂。王烈和慕容恪連忙往牆角靠了靠,屏息凝神,此時被人發現可是說不清了。飛賊一被發現就飛身後退,瞬間逃出去數十丈,那最先衝破屋頂追上來的是個壯漢,他飛起幾腳接連踢出幾片瓦片,趁著飛賊躲閃之際已經追到了他身後,呼地一掌打了出去。飛賊一心逃脫,一步應招,仗著小巧的身法躲閃,那壯漢看著魁梧,身法也是不弱,纏著飛賊讓他脫身不得,眼見援手將至,飛賊唰地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隻見劍光一閃,壯漢一節衣袖已經飄落下來。壯漢絲毫不懼,一長一短兩根銅鐧從背後來到手中,當當一撞,迎上了飛賊的軟劍,兩人均是以快打快,瞬間便已交換了數招,飛賊心裡焦急,奈何壯漢不惜受傷也堅決不允許他逃脫,這這麼一會兒,後麵追上來的幾人已經圍成一個圈子將飛賊圍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