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琬琬驚豔出場,天地人儘皆為之失色。眾豪傑震驚過後,心中都不由浮起另一個女子的樣貌,暗想此女若與武林六仙女之首顧曉亦相比,恐怕是春花秋月,難分軒輊。至今而後,武林六仙女又多一名,成七仙女之數。若與天庭七仙女相較,隻怕也不遑多讓。秦琬琬神情淡漠,在擂台上冷冷地看著對麵的褐衣少年。褐衣少年不料自己的對手竟如此美豔,心懷雀躍之際,卻又莫名地感到一陣寒意。他訕訕一笑:“小姐,有禮了。”他抱拳行禮,卻隻見秦琬琬緩緩抬頭,仰望天空,美眸裡竟有一種蒼茫之意,“出招吧。”柔和輕緩的聲音縈繞耳畔,褐衣少年隻覺心也飄飄然起來,抖擻精神,笑道:“請小姐先出招。”秦琬琬輕輕應了一聲,忽如流星閃電,身形一動,已來到褐衣少年身邊。不知何時,她凝掌刀於少年頭頸上方,緩緩收回,而褐衣少年突然“砰”一聲,仰麵摔倒,不知生死。身在長形木棚上的鄭嵐雲霎時站起,滿臉驚駭,此時他的心情如江濤洶湧,因為強大如他,亦沒有看清秦琬琬方才動作,始知葉明那夜所言不虛,即使如他武林盟主,亦不過隻是滄海一粟,實在太過渺小。其餘評判麵麵相覷,忘了言語。滿場一片噓聲,擂台上副手急忙跑去,檢查褐衣少年一番,確定他隻是昏迷,方才擦去臉上冷汗,揮旗宣布秦琬琬勝。而秦琬琬彷佛對勝負根本提不起興趣,無動於衷,緩緩下台。忽聽清脆的叫聲道:“琬琬姐,你可終於來了。”在前排木棚的人聽到聲音,隻見一條人影走出,不禁呼吸齊為之一窒,來人正是顧曉亦。秦琬琬見她,冰冷的臉孔如雪山消融、春風拂地,露出了一絲笑意……關中劍派木棚,常有卿不住擦著額頭上的冷汗,呼吸也逐漸粗濁,這一切都瞞不住他的老爹,常幫主皺眉道:“有卿,我知這叫秦琬琬的的確是高手,即便是我上場,恐也無絲毫把握取勝,這屆英雄大會少年高手頻出,確實令人驚異。不過我隻要求你能保住八強之席,其餘不作要求,看你能力而已。所以你也不必緊張,徒增煩惱。”這回出人意料地常有卿竟沒有頂嘴,隻是連連道:“是是,孩兒明白。”一邊的陳楊緊皺眉頭,似在思考著什麼……淩秋凡見識過秦琬琬更厲害的本事,對於此女輕易擊昏對手倒不是很驚異,但他見葉明神色有異,疑道:“葉兄識得她?”葉明苦笑一聲,若不是自己,秦琬琬恐怕到現在還是一名無意識的僵屍,此時已不能蒙混過關,隻得道:“嗯,她叫秦琬琬,是我們的朋友。”淩秋凡驚疑不定,道:“那日下午她盜走僵屍難道是葉兄的意思?”葉明搖頭道:“不,這是她自己的主意。淩兄,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淩秋凡見他表情鄭重,不敢輕視,點頭道:“你說。”“淩兄想必還記得那名白衣女鬼,她雖助紂為虐,但因尚有良識,最後關頭毅然反叛。淩兄大德,能體諒她的苦衷,為她超度。倘若這世間有一人雖身為妖魔,卻能心懷善念,不知淩兄能夠放過她嗎?”淩秋凡沉思片刻道:“隻要他不去害人,我的降魔劍不會出鞘。”“倘若她以前身不由己,做過許多錯事。但後來因恢複意識,以行善為己念,不知淩兄又會如何對待?”淩秋凡眉毛一揚:“葉兄說的可是秦琬琬?”葉明歎氣點頭。“不論她是何身份,不論她以後怎樣,但她之前若做下錯事,她就必須承擔後果,沒有人可以輕易逃脫製裁,因為這天下地上,除了憐憫饒恕,還有一樣事物,謂之‘法’!”他的話再也明了不過,他不會歧視對方是人是魔,但倘若這人犯過錯,就必須去贖罪。葉明緩緩點頭,道:“多謝……”比賽井然有序地進行著,輪到葉明上場時,滿場眾人又都驚住了,隻見葉明腰上綁著一柄劍,背後竟又背著劍鞘相連的三柄劍。許多人忍不住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嘲弄之意,葉明卻不加理會,蹬蹬上了擂台。對手語中雖多戲謔,葉明也不以為意,隻從背後劍鞘中抽出了一柄利劍。劍尖指地,目視前方,一種異樣的感覺靜靜流淌而出。同時間場下顧曉亦、秦琬琬、淩秋凡、智心、陳楊等人齊齊抬頭上望,心下均想,要出真功夫了嗎?對方乃是使刀的,大吼著揮刀攻擊,氣勢不凡,刀式沉猛,若在人間而論,確是好刀法。隻見葉明撩劍上擊,刀劍相交,發出清響之聲,葉明忽盤旋劍身,因此劍甚長,刀未觸及他,劍尖已要點著對方的手腕。那人大驚失色,趕緊變招,卻不料葉明忽一個直進,長劍在對方胸前一寸之處凝住。勝敗已分!河幫爆發出一片歡呼之聲,“那是‘穩坐釣魚’、‘水到魚行’二招,沒想到我們魚龍百變劍法竟有這般大威力!”“幫主威武!”……一日後,英雄大會第三日下午,八大擂台各站二人,此時比賽已進入定奪八強之席。第一擂台,少林智心對遊俠蕭乾;第二擂台,淩煙閣潘遠對淩煙閣程思金;第三擂台,中原鏢局顧曉亦對天山貝平;第四擂台,華山秦佳怡對秦琬琬;第五擂台,關中劍派同門師兄弟爭鋒;第六擂台,青城派斷臂劍客對九歲小童晨希;第七擂台,茅山派淩秋凡對秋風幫雙刀客田龍誌;第八擂台,遊俠葉明對關東霹靂堂鞏山。鄭嵐雲起身笑道:“本屆英雄大會實在令我欣喜異常,有如此多的年輕高手,中華武術一定能更上一層境界。到底誰能進入八強席位,讓我們拭目以待。好,比賽開始!”“好……”場麵熱烈到無以複加之境,無數人站起,翹首以盼,因為他們知道,這八大擂台八場比賽場場精彩,絕不會令他們失望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