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剛被嚇呆了,再不敢逃跑,扭過頭來戰戰兢兢的看著穆念慈,口中不住地央告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穆念慈左手放開錢青健。兩人臉上神色頓時一鬆,萎靡的癱倒在了地上,眼中露出劫後餘生的神色。“這裡臨近嘉興府,你們到這裡做什麼?”穆念慈擔心他們會到臨安對義父一家使壞,所以認真的問道。沈青剛張了張嘴,臉顯猶豫之色,最後諂媚的笑道:“女俠有所不知,我們三師弟自到江南以後,便杳無音信了,我們此行的目的,便是為了打探三師弟的蹤跡。”穆念慈狐疑的看著他們三個,正要再盤問錢青健,恰好瞥見沈青剛在看向兩個師弟時,臉上神情有些異樣,心中便知道他話中有詐。“還不老實,看我讓你們吃點苦頭。”穆念慈打量著他們幾個,心中已然有了計較。她的生死符隻學了些皮毛,腦神丹這東西也沒有解藥,因此並不能用這些東西來嚇唬他們三個,但嶽子然的包裹中卻不乏其他奇怪的毒藥和解藥。她隨手拿出三顆紅色藥丸來,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們話的真假,不如這樣吧,我這裡有三顆腦神丹,你們吞下去。待我打探清楚,若是你們騙我呢,藥丸中的蠱蟲就會起作用,若沒有騙我呢,我便再給你們解藥。”說罷,還怕三人不信,穆念慈特意另拿出一顆真正的腦神丹。用指甲將外麵一層紅色藥殼剝開。露出裡麵灰色的一枚小圓球。捏碎以後果然見裡麵藏有僵伏的屍蟲。沈青剛三人不知穆念慈還有這一手,登時嚇的麵如土色,絲毫沒有看出兩種丹藥中的異樣來,哆哆嗦嗦的說道:“其實…其實,我們是去要去和師父和王爺會合的”“王爺?”穆念慈一愣,隨即問道:“完顏洪烈?”“是。”沈青剛繼續說道,“幾個月前,我們師兄弟三個奉命帶金兵攔截蒙古派往大宋的使者。不料被郭小…郭大俠給打敗四散逃了,我們本來想去太湖找三師弟馬青雄的,不料在半路上遇到了千手人屠彭連虎的手下,他們說王爺帶著我們師叔、師兄要走海路來大宋。”“來大宋做什麼?”穆念慈問。“不清楚,隻說要乾些要緊的大事,事關大金和蒙古兩國交戰的勝敗。”沈青剛應著頭皮說著,還不時的盯著那粒藥丸,深怕眼前這姑娘讓自己吞下去。“事關金蒙兩國交戰勝敗?”穆念慈有些不解,轉了轉眼睛故意說道:“事關金蒙兩國交戰的勝敗來大宋做什麼?又想詐我不成?”說罷,上前兩步。錢青健剛才領教過穆念慈的厲害。怕她更甚,當即絞儘了腦汁。突然眼前一亮大聲說道:“彭連虎的手下還說山東反賊的背後很可能是丐幫在支持他們,王爺此行,可能是要趁嶽陽城丐幫大會召開之際,逼迫丐幫撤出江北。”“什麼?”穆念慈停下腳步,“丐幫,山東反賊?”“他們又是從哪兒得知的?”穆念慈微皺著眉頭,問道。沈青剛不知道眼前這姑娘怎麼會對這件事如此上心,隻能哭著臉說道:“姑娘,我等在冬季便南下了,具體情況著實不知。”他們四個當初是一路跟隨完顏康,追殺著自己南下的,穆念慈焉能不知。完顏洪烈身邊高手如雲,她深怕他們此行會對嶽子然不利,因此心中又有了其他計較,哄騙他們說道:“這腦神丹在服食後並無異狀,但到了每年端午節午時,若不及時服用克製屍蟲的解藥,屍蟲便會脫伏而出。一經入腦,服藥的人便會變的如鬼似妖,即便是父母妻子也能咬來吃了。”穆念慈逐一的解釋著,三人嚇著是魂飛魄散,不知道這姑娘打的是什麼主意,尤其剛才還覬覦穆念慈美色的沈青剛,隻覺自己剛才的膽子當真是大。“現在剛過去端午節不久,你們還有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你們若聽我差遣呢,我便把它的解藥給你們。”三人心中剛才已有所料,但現在聽到自己當真要服下這藥,還是嚇著呆住了。但奈何穆念慈現在的武功早已經不是他們南下追殺的時候可比了,因此隻能乖乖的將那藥丸吞下去。穆念慈又將那顆剝了藥殼的真正腦神丹扔給他們,說道:“你們若是不信這藥的話,儘可以一試,它已經被剝去了藥殼,馬上可以見效。”三人連說不敢,但沈青剛還是將藥丸收了起來。“對了。”穆念慈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拿出一張絲絹,上麵用汙血寫就一些東西,說道:“你們剛才說千手人屠彭連虎?”“是。”三人忙不迭的答應。“他當真殺過一千人?”穆念慈問了一句,隨後又自答道:“當真是作孽。”說罷,抖落開絲絹,說道:“彭連虎借了丐幫白銀一萬兩你們知道嗎?”“白銀?一萬兩!”三人聽了咋舌,有些不可思議。穆念慈將絲絹翻轉,說道:“這個應該沒人作偽吧?”四人伸長脖子看了,見絲絹上用確實血書寫著白銀一萬兩,並署名彭連虎。彭連虎與鬼門龍王沙通天向來交好,互為奧援,大做沒本錢買賣,因此黃河三鬼識得這是彭連虎的字跡,當即心中暗道:“乖乖,彭連虎那小子與丐幫原來如此交好。”隨即又想到:“他娘的,丐幫都這麼有錢嗎?欠條怎麼到她手上了?”穆念慈自然不會與他們解釋的,隻是說道:“我聽說彭連虎是河北、山西一帶的悍匪,手下嘍囉甚多,應該是不差這些錢的,這筆賬你們得想法幫丐幫要回來。若不成的話,你們就喂他顆腦神丹吧。”黃河三鬼頓時麵露苦色,心中暗暗罵道:“他娘的,彭連虎那老東西從來都隻做無本買賣。還錢?當真是強人所難了。難道當真要偷偷給他下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