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住手,眉頭緊鎖。嶽子然也看出來,穆念慈的九陰白骨爪不是黑風雙煞練錯的路子,有點像真正有九陰內功基礎後練會的樣子。他一臉納悶,穆念慈會九陰白骨爪不假,當初她拿走包裹時,他抄寫的《九陰真經》下部就在其中,但沒有上半部內功基礎,她怎麼會如此運用真宗?難道真是小無相功。嶽子然訝異。這時洪七公開口了,他問穆念慈:“你身上的功夫從哪兒學的?”穆念慈咬住了嘴唇,半晌後堅定的說道:“是我無意中得到的。”“嘁”,奴娘表示不屑,顯然這個答案並不能讓人信服。“從哪兒無意中得到的?”一向溫和的洪七公變的嚴肅起來。穆念慈不善撒謊,但讓她說出真正答案來,卻比殺了她還難,一時之間呆在原地,竟不再言語,隻是倔強的看著七公和奴娘等人。場麵一時間僵持下來。奴娘見狀,故作溫和的說道:“小姑娘,還是不要強撐著了,把傳給你的武學秘籍的人說出來就是了,我等不會為難你的。”歐陽鋒看戲不嫌事大,冷嘲熱諷道:“莫非你們都是些沒擔當的人?讓一姑娘頂在前麵。”嶽子然見狀苦笑,心想你們這是在懷疑我了,不過他也有些懷疑自己了,畢竟穆念慈能接觸到有關靈鷲宮、小無相功之類的人也隻有自己了。當下,他上前一步站在穆念慈眼前,認真的說道:“不要擔心。你告訴我你究竟從哪兒學來的?”穆念慈看著嶽子然。半晌搖了搖頭。說:“我,我不能說。”嶽子然一頓,似乎看透了她的眼神,再次問道:“是從我貼身包裹中得來的,是也不是?”穆念慈猶豫。“那就是了?”嶽子然確定的說了一句,末了安慰道:“放心,我的事情我能擺平的。”見他自信的神情,穆念慈閉著眼點了點頭。“果然是你!”奴娘和耕叔等人嘩然。洪七公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嶽子然冷眼環顧奴娘與歐陽鋒,疑惑的繼續問:“包裹中什麼東西中得來的。”穆念慈臉紅了,吞吞吐吐的說:“就是,就是……”“就是什……”奴娘有些不耐煩,但話未說完。“閉嘴!”嶽子然一聲怒喝,淩烈的殺意直逼她眼前,嚇著奴娘後退一步。“有意思。”江雨寒輕笑,仰頭一杯酒一飲而儘。包裹是貼身藏的,嶽子然拿出來,問:“你看一下。還在裡麵嗎?”穆念慈接過,翻動一番。拿出一本書,連同包裹一股腦兒的塞給嶽子然,滿臉羞紅的轉身跑進了鏢局。“這個?”嶽子然拿著那本書,一臉的不自然。誰能想到,當初自己懷著猥瑣的心思,在盜寶蛇的時候隨意拿回來的一本書,居然是《小無相功》的秘籍。奴娘見這武學秘籍果然是從嶽子然身上拿出來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們苦苦追尋多年的答案沒想到居然是最信任的丐幫做出來的。“洪幫主,不知這件事你做何解釋?”奴娘問,她相信今日丐幫若給不出合理解釋的話,丐幫百年盛名便一朝喪在眼前倆人手中了。嶽子然將秘籍遞給洪七公,對耕叔苦笑一聲說道:“這件事與丐幫無關,實在是我在無意間得到的。”洪七公看了一眼,見上麵都是堪比宮圖一般的東西,忙扔給了耕叔。耕叔接過看了一眼,當年他雖然沒有見過小無相功的秘籍,但唐公子的筆記還是識得的,這是唐公子親筆手抄本。“的確是唐公子的東西。”耕叔點點頭,沉聲問:“不知嶽公子怎麼得到的?”“上次中都趙王府梁子翁的藥房中拿到的,我以為這是他那一套cai yin補陽之類秘籍呢,所以隨手就拿過來了。”嶽子然撒謊不帶臉紅的說,心中卻不由地腹誹道:“天知道我隻是想以後和蓉兒一起研習上麵的姿勢而已,也沒仔細查看,誰知道運氣逆天到居然是本厲害的武學秘籍。同時,他又忍不住的暗暗埋怨逍遙派一番,北冥神功luo女圖冊也就罷了,這小無相功居然成了栩栩如生的宮圖,常人看了都去看姿勢去了,誰還在意上麵標注的穴道之類的東西。想到這兒,嶽子然恍然大悟。洪七公卻是先一步的拍額惱怒道:“當年,我追尋唐公子到了長白山一帶,梁子翁正乾一件壞事兒。他不知從哪兒信了cai陰補陽的邪說,招了許多處女來,破了他們的身子,說可以長生不老。”“老叫花子當時沒當一回事兒,現在細細想來,當時唐公子的遺物應該已經落入這老兒的手中了。”“定是唐公子因不老長春功功力儘失,變成了蒼老的模樣,讓他認為唐公子身上這秘籍就是長生不老之類的功夫,恰好江湖中一直傳有甚麼采陰補陽的邪說,他便信了。”“當時老叫花子拿住他,隻是狠狠的打了他一頓,拔光了他滿頭白發,逼迫他立下了不得再有這等惡行的重誓,現在想來簡直太便宜他了。”說道這兒洪七公惱恨不已,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數十年苦求而不得解的答案,當時居然離自己尺寸之近。奴娘也是醒悟過來,憤憤道:“在趙王府中我聽他人談起這童顏白發老頭的時候,都說他以前是長白山的參客,後來害死了一個身受重傷的前輩異人,從他衣囊中得了一本武學秘籍和十餘張藥方,照法研習修煉,才武功了得精通藥理,從而發家的。”“我當時隻等一故事聽,卻沒想到居然是唐公子。”想到這兒,奴娘氣憤不過,她臉色通紅,扭身就走,幾乎是吼出來道:“我現在就回驛站擒他,帶他到長白山血祭唐公子的亡魂。”洪七公望著奴娘消失的身影,悲慟的說道:“當年唐公子何等的英雄人物,遭宵小暗算圍攻也就罷了,沒想到最後更是死在了梁子翁這般卑劣人物手中。”他將手中的雞腿扔掉,正色說道:“當年事情錯在老叫花,我要親自向唐公子賠罪去。”說罷,轉身緊追奴娘而去。耕叔將《小無相功》的秘籍遞給嶽子然,說道:“這秘籍是靈鷲宮的,本應該由宮主保管。”說罷,他悠悠地長歎一口氣,慢慢轉身,惆悵的說道:“其實十幾年前就已經知道答案了,但總是對不知道結果的事情抱有一絲的希望,十幾年走走停停的不斷尋找,希望,不甘現在終於都可以放下了。”嶽子然不知怎麼勸他,恐怕當洛川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會是這般感慨吧。悲傷嗎?會,痛斷腸嗎?不會。因為傷早在尋找的途中愈合了。“耕叔。”頓了一頓,嶽子然喚住耕叔,道:“有些事情可能需要您幫忙。”“他日來尋我。”耕叔揮了揮手,傘也不打,整個身子浸泡在秋雨中,一片蕭索。“伊上帝之降命,何短修之難裁;或華發以終年,或懷妊而逢災……感逝者之不追,悵情忽而失度。天蓋高而無階,懷此恨其誰訴!”歎息聲遠遠傳來。(。。)ps:感謝囖想我了童鞋的月票,感謝吾名字子木、木雨熙曦倆位童鞋的打賞,由於目前正在籌備另一本,所以本書可能有思路不細致的地方,還請各位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