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1 / 1)

我一直都愛你 夢筱二 1611 字 1個月前

季清時在等莫予深電話,等了一早。十點半了,電話沒有如期響起。昨晚,莫濂約了他談事,他選在商務會所。那個會所是莫予深朋友開的,他跟莫濂見麵也沒刻意避著誰,莫予深不可能不知道。即便沒人跟他說,那今天早上,莫氏地產那邊的合同繼續履行,莫予深也應該知道了。不顯山露水的那個人,是莫予深。關於奚嘉和莫予深的婚事,起初,他並不讚同。非要在莫家選一個,那莫濂比莫予深更是良人。不管怎樣,莫濂的成長過程是健康的,母親一直陪伴,繼父莫董對他視如己出,就算是莫家老爺子和老太太,對他也算不錯。反觀莫予深,親媽的控製欲太強,從小,親媽也沒時間陪他,跟親爸的關係,淡的跟陌生人沒什麼兩樣。莫予深一直都是涼薄寡情的人。可偏偏,奚嘉覺得莫予深好,那麼輕易就同意了這門婚事。現在奚嘉病情成這樣,說不定哪天,誰都不記得,連基本生活都成問題,那時莫予深要不要離婚,誰也說不準。這次跟莫氏合作的項目,他沒參雜任何私人情感,隻看利益。即便莫氏地產以後由莫濂負責,他還是選擇了繼續合作。要是哪天奚嘉跟莫予深離了,至少她還有花不完的錢。感情和錢,在感情不確定時,那錢就不能弄丟了。季清時拿起手機,給奚嘉撥了電話。她從山裡回來兩天了,一個電話都沒打給他。第一遍,季清時沒打通,在通話中。隔了幾分鐘,還是打不通。十分鐘後,依舊占線。季清時換了一個號碼打,這次,那邊秒接。季清時按按眉心,之前打不通,是奚嘉把他拉入黑名單了。“喂,您好,哪位?”季清時:“我。”緊跟著,電話斷了。季清時看著屏幕:“......”仗著有血緣關係,就作天作地,他還無可奈何。奚嘉本來就無法無天,結果母親還這麼對他跟大哥說:我生你們倆,不是讓你們多有出息,就是給嘉嘉不高興時,用來出氣的。小時候,她就欺負他跟大哥。後來,她身體不好,那就更肆無忌憚,她的所有要求,不管過不過分,他們就從來沒有拒絕過。季清時給奚嘉發了消息:【為了外人,你至於這麼對我?】奚嘉:【葉秋對我來說,不是外人,你那麼傷害她,基本等於傷害我,彆給我發消息了,你這個號碼即將進入黑名單。】季清時盯著手機,一言不發。最近這半年,奚嘉的記憶力下降。但跟秋葉有關的點滴,她竟記得很牢,包括,他跟葉秋分手。--奚嘉還真的把季清時這個號碼也拉入了黑名單,眼不見心不煩。喝了幾口水,奚嘉起身,接著去訓練。走到窗邊,腳步頓了下。窗外,樹葉落了一地。深秋,景色蕭條。武楊正靠著樹乾,嘴裡叼著根煙,一臉的煩悶。“楊揚。”奚嘉今天心情不錯,逗他。武楊轉臉,透過窗戶看到了她。他拿下嘴裡的煙,“彆沒大沒小的。”奚嘉趴在窗沿,笑了。武楊滅了煙,踩著滿是落葉的草地,走了過去。奚嘉和武楊認識有不少年頭,剛接觸馬術,他們就認識了。以前在一個俱樂部待過,後來武楊跳槽到莫予深這個俱樂部。莫予深投資的這家俱樂部,幾個股東都有錢,有人脈關係,俱樂部做得風生水起,打造成了業內最具商業價值的馬術俱樂部,旗下擁有多位國際知名職業騎手。武楊跳槽一年後,讓俱樂部花高薪把奚嘉也挖了過來。跟武楊相識到現在的一些記憶,奚嘉記得一部分,不過不少細節,也都忘得差不多。奚嘉手托著腮,“一早就愁眉苦臉的,怎麼了?”武楊倚在牆上,歎了口氣。奚嘉順手從旁邊的茶水櫃上拿了瓶蘇打水,“姐姐我親自給你擰開。”又關心道:“怎麼了?有沒有我幫上忙的?”武楊從沒把奚嘉當外人:“前女友來找我複合。”奚嘉:“你要是還喜歡她,那就考慮考慮唄。”看他那麼糾結,大概也是忘不了前女友。不愛了,自然不會煩心。武楊撓撓鼻尖,“我現在有女朋友。”奚嘉一聽,本來擰開的蘇打水也不給他了,還好武楊反應快,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水才沒潑到他身上。奚嘉撂了一句:“渣男!”剩下那半瓶水,奚嘉擰好,丟在一邊,接著去訓練了。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武楊。她二哥。不知道莫予深是不是。--傍晚時,奚嘉接到莫予深電話,讓她早點回去,晚上回莫家老宅吃飯。莫予深下班就離開公司,先回了趟彆墅。戒指在書房,要回去拿上。他跟奚嘉的婚戒,平時不戴,隻有回爺爺那邊,才戴上裝裝樣子,每次從爺爺家出來,戒指也就收了起來。那個盛放離婚協議書的檔案袋,莫予深也帶了回來,放在了辦公桌的抽屜裡。沒一會兒,二樓傳來,“莫予深?”“書房。”腳步聲漸近。幾秒後,書房的門推開,“老公。”奚嘉站在門口,沒進來,展開雙臂。一開始,莫予深沒懂這個動作什麼意思。頓了片刻,才恍然。昨天早上,她就是這麼抱了他一下,那個是臨彆擁抱,這個是下班擁抱?莫予深沒過去,視線落在電腦上。安靜了幾秒。“老公。”莫予深盯著屏幕看,至於頁麵什麼內容,沒看進去。奚嘉比他更有耐力,他不過去,她就立在那不動,兩手一直半開。拿她沒轍,莫予深站起來,把自己送過去,走到她身前。奚嘉嘴角彎了彎,很輕的抱著他的腰,也沒黏著,隨即鬆開,“等我幾分鐘,我上去換條裙子。”她今天直接穿了馬褲和馬靴回來。莫予深望著她的背影,“彆穿裙子了。”奚嘉回頭,“怎麼了?”莫予深悶了片刻才吱聲:“腿上、後背都是。穿長褲吧。”都是他留下的吻痕。一個白天,青紫應該沒全褪。到了衣帽間,奚嘉照著鏡子,不止後背,身前也有不少。選來選去,奚嘉還是選了裙子,秋冬款長裙,半袖保守款式,有吻痕的地方全都遮擋住了。奚嘉下樓,莫予深正在客廳看電視,心不在焉。奚嘉走到倒數第三個台階時,停了下來,“老公,你過來。”莫予深轉臉看去。奚嘉把長發散了下來,裙子是淑女風。她長了一張欺騙人的臉,不了解她的人都會被她溫柔的假象迷住。奚嘉對著他,“老公,過來。”“有話就說。”“我說了呀,你過來。”“......”莫予深揉揉眉心,起身過去。“再靠近一點。”莫予深明白她要做什麼了,他長臂一伸,將她往下拽,隨之兩手接住她,抱她在懷裡。奚嘉笑了,不忘聲討他,“你這人,真是的,動作粗魯,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當初怎麼娶到媳婦的!”莫予深放下她,幾步走到茶幾邊,抄了車鑰匙還有那個戒指盒,就朝外走。“誒,你自己開車?”“嗯。”奚嘉拿上包,緊隨其後。莫予深發動了車子,奚嘉坐上副駕,順手係上安全帶。莫予深沒急著開車,打開戒指盒,拿了自己那枚,示意奚嘉戴另一枚。他知道奚嘉早就忘了戒指這回事,解釋:“爺爺奶奶以為我們感情好,每次隻有去他們那才戴。”奚嘉懂了,婚戒成了表演夫妻情深的道具。莫予深將戒指盒放在扶手箱裡,驅動車子離開。奚嘉把戒指套在無名指上,尺寸正好。莫予深提醒,“你跟爺爺奶奶感情不錯。”奚嘉點頭,“那還有誰過去?爸媽過去嗎?”莫予深麵無表情,不過還是應聲,“離婚二十多年了。”奚嘉想知道他現在家裡的情況,“那你還有兄弟姐妹嗎?我都不記得了,能不能跟我說說?”莫予深一手搭在車窗,單手扶著方向盤,沒吱聲。沒得到回應,奚嘉就沒再追問。她直覺,可能是父母離婚後,又重組家庭了,不然他不會不願說起。奚嘉手肘抵著車窗,托著下巴,不時看看左手的無名指,後來視線落在莫予深臉上,“對了,我以前陪你演戲,是不是都有出場費?”她有印象,“那匹純血馬,就是你送給我的禮物。”莫予深這回吱聲了:“還記得?”奚嘉點頭,“跟馬有關的,我基本都記得。”莫予深沒接話。跟他有關的,忘得一乾二淨。奚嘉再次看向車外,若有所思,忽然她轉臉,“老公,結婚後你有沒有給過我零花錢?”“沒。”奚嘉點了點頭:“我們俱樂部,那些結了婚的女人,人家老公每個月都會給很多零花錢,她們今天還問我零花錢多少,我說我老公大方,沒給錢,給了不限額黑卡,隨便刷。”前麵堵車,莫予深停下,跟奚嘉對望,她眼神幽幽,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狡黠的笑。莫予深反手,從後座的風衣裡摸出錢包,打開。奚嘉歪頭湊過來,“對了,我跟同事說,你給了我兩張黑卡。”莫予深抬眸,四目相對,奚嘉笑了。她臉上寫著‘得寸進尺’四個大字。莫予深已經抽出一張,頓了數秒,接著又抽了一張黑卡出來。奚嘉趕緊拿過來,插在自己卡位裡。她錢包裡的卡,五六張,沒有莫予深這兩張,她也花不完。以前聽葉秋說過,被人需要著,是件幸福的事兒。莫予深這人,大概從來沒被人需要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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