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無疑是個大都會,老大的都市群,而且平心而論,是個不錯的大都會,至少它很乾淨,就算隻是表麵上的,也比大多數的華夏城市乾淨的多。即使在倭國遭受了嚴重的核電廠事故不久之後,這裡給人的感覺還是相當不錯的,雖然也一樣具有每一個大都會都有的迷茫和沉重,不過,還好,至少不讓人覺得這裡的人有那種不安的躁動情緒,整個城市還是顯得很平和,或者是麻木的。謝軍出了機場,搭乘電車進入市區,隨即消失在人流中,等他再出現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至於剛才飛機上帶下來的隨身行禮,已經在灼熱的火焰下化為飛灰,那個從華夏到來的遊客,已經從這個世界上完全的消失了。謝軍現在是一個本地人的樣子,當然是有模版的,至於那個模版,也已經消失了。那個被謝軍偶爾露出的一堆鈔票打動的混混,沒有想到,今天的獵物,其實是一個致命的陷阱,他踏上的,是一次沒有歸途的出獵。本來謝軍完全可以不用這麼做的,雖然那人是個無惡不作的無賴,而且還背著人命,但是這種人對於謝軍這個敵對者,似乎沒有必要代倭國的執法人員行事,這種人留下來禍害倭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出於小心的原則,謝軍還是將他人間蒸發了,幸好這人的社會關係極為簡單,隻有幾個不怎麼牢靠的損友,平時一起做些違法的勾當,偶爾花天酒地一番,即使他消失了,估計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人想起他,會以為他犯了什麼事躲起來了。順便的,謝軍連住宿的地方也不用再找了,雖然那個出租屋有些臟亂,味道也很讓人討厭,不過,謝軍隻是需要個能坐下的地方而已,至於彆的亂七八糟的感覺,屏蔽掉就好了。謝軍比較顧慮的是,以這個身份進入博物館的話,似乎有些違和感,混混什麼時候也喜歡曆史了昵?不過很快,上天就給了謝軍進入博物館的理由,休息了一夜之後,東京,下雨了。“對不起,您需要購票進入。”“一個破地方,沒有酒又沒有女人,買個屁的票a阿!走開,要不是下雨沒地方去,我才不進來你們這個破地方,你這個笨蛋,給我讓開。”謝軍嘴裡說得是地道的東京腔,一副標準的混混模樣,似乎剛剛經過這裡的時候,因為雨大而進來暫避一會的樣子,他嘴裡不乾不淨的,手上也沒閒著,一邊用手推著門衛的肩膀,一邊就想硬闖進去。“這是不行的,請您離開。“算了,彆鬨,裡麵還有客人呢,讓他進去吧,我會負責的。”“是的,副館長。”這是一個穿著嚴謹的中年男人,胡子修剪得整整齊齊,眼神有些冷厲,嘴裡的話語和和氣氣的,但是卻又藏著壓抑不住的厭惡。“羅裡吧嗦的,小人物就是小人物,可憐的家夥。”謝軍得意的揮手甩開門衛的手,斜著眼角蔑視的橫了一眼,看了看腰板挺直的那位副館長,翹起嘴角邪邪的笑著,走進了博物館,身後留下一串濕漉漉的足印。謝軍就這樣簡單的、大搖大擺的免票進了博物館,不理會博物館內零星客人的奇怪注視,謝軍大搖大擺的四處溜達著,嘴裡還不知道嘟囔著什麼,他不是來踩點的,而是要直接將東西在眾目睽睽之下換走。在謝軍前麵不遠處的是三個不到二十的女孩,一邊觀看者展品,一邊低聲的交談著,似乎這是幾個大學生,在為了寫論文來研究華夏與倭國文化的關係。謝軍跟在她們不遠處,不時的用色色的目光瞄一下三人,並且慢慢的在向三人靠近,當她們正在俯身全神觀看玻璃展櫃內的物品時,謝軍悄悄的伸出手,在其中一個看上去比較老實少話的女孩屁股上,迅速卻又重重的捏了一下。“啊!”一聲驚叫在安靜的博物館中回響著,女孩的重要部位被襲擊的第一反應是什麼?備人可能不同,但是謝軍必須讓這個反應按照自己的意圖來進行,所以在接觸的刹那,手臂略略的發力,讓那女孩向前撲出,以躲避來自身後的襲擊,以及那襲擊帶來的推力。可是,在她的麵前可是擺放著展示櫃的,於是,謝軍預期的一切發生了,展示櫃被撞倒,裡麵的展品隨著碎裂玻璃清脆的聲音,在光滑的地板上四散,周圍的人都愣住了。犯了大錨的女孩驚呆了,傻傻的看向麵前的一切,對於她來說,發生的事情是個巨大的災難,雖然她的屁股還有些疼痛,但是現在她已經顧不上這個了,隻是想要儘快的讓自己的思維從麻木中恢複過來。她身邊的兩個同伴呆了一下,下意識的回頭看向謝軍,她們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災難就在眼前降臨,在心裡,沒來由的,她們兩人不約而同的認為,謝軍就是那個罪魁禍首,至於為何會這樣認為,也許,跟謝軍的身份與剛才的行為有關吧。謝軍做了個無辜的神色,幸災樂禍的笑著,聳了聳肩,快速的繞過她們,奔著地上那個似乎是黃金做成的如意而去,那家夥,應該會值不少錢吧?謝軍對周圍的環境早就儘收眼底,每個人的站位,館內四布的監視係統,甚至連有可能存在的鏡麵反光他都考慮過了,他現在所站立的位置非常的講究,當他看似不管不顧的蹲下來將手伸向那隻金色的如意時,他的身側其實是一個死角,沒人能看見,也沒有監控設備能記錄到,謝軍的左手就在所有人的麵前,輕鬆的將地上的龍種調了包。“住手!您那在是犯罪!”從側麵傳來一個冷冷的嗬斥聲,謝軍知道,那是剛才放他進來的那位副館長的聲音,看來他也一直在關注著這個不安分的家夥,隻不過,他注意的正是謝軍需要他注意的那隻右手。“地上撿的也犯法麼?”“是的!而且,很遺憾,那隻是個鍍金的東西,不值什麼錢的,你沒必要為那個去冒險!”副館長的聲音還是那麼厭惡,而且,還充滿了嘲諷,但是,這對謝軍是沒有意義的,對一個小混混來說,也是沒有意義的,小混混的怕的是拳頭和片兒刀。“切!原來隻是假貨!你們這個博物館真他×的不地道,總是放些假貨來糊弄人n嗣!”謝軍有些猶豫的收回了已經伸出去的右手,握了握拳,撐在膝蓋上。“嗬嗬,古物的意義並不在他本身的價值上,而在與它所承載的曆史,不過,我想您鮒這個是沒什麼興趣的。”副館長很平和的說著,一邊扭頭向著那個幾乎要哭出來的女學生道:“這跟您沒什麼關係,請不必介懷。”“對不起,對不起!如果需要賠償,我們會承擔的!”那女學生終於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一邊連連的鞠躬道歉,一邊作出承諾,帶淚的眼角有些膽怯的看向謝軍,卻被謝軍邪笑的樣子嚇了一跳。“切!一個破櫃子而已,再說了,換塊玻璃就好了,這些假貨即使摔爛了也沒關係吧!”謝軍盲起身子,眼角再次不甘的掃了地上那金光閃閃的東西一眼,扭頭看了看正在怒視著自己的三個女孩,不,是兩個在怒視,還有一個隻是在偷偷的看,想必,她們已經弄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了。“哦,雨停了吧,我該走了,這種破地方真的很無趣,沒有酒又沒有女人,也就沒有了樂趣,誰耐煩整天跟這些假貨呆在一起,真是一群笨蛋啊!哈哈……”仍然是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博物館的大門,細雨還在下著,謝軍的身影眨眼間就消失在五顏六色的雨傘海洋中,如同一滴掉進大海的笑雨滴一樣,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這個不那麼令人愉快的小小的插曲,也許每天都在這座巨大的城市裡無數次的上演著,也總是,眨眼間,就會被眾人遺忘,掃進記憶的垃圾堆,不留一點痕跡,誰又曾注意到,身邊熟悉的東西,其實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呢!謝軍的計劃都是臨時製定的,不過不使用術土的力量,這個是謝軍早就定下的原則,為的是防止對方的測算師推算到自己的行蹤,在沒有精神力遺留的地方,想要推算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這個任務相當的簡單,其實隨便派個普通的特工過來,也一樣不會太困難。問題是如何確認這個龍種的真偽,這必須要術士來進行辨彆,如果等謝軍來辨彆過了,再派人來取,這未免有多此一舉的感覺,而且,龍種的發現是因為謝軍,搜集龍種的事情也因此而起,所以,謝軍隻是采用了一個最直接的辦法,自己來拿就是了,這就是最簡單的因果簡化。接下來,謝軍現在用的這個混混身份就可以消失了,需要換一個身份,前往位於長崎的生物研究所,想辦法取走研究所裡關於基因喚醒劑的相關資料,跟獲取龍種相比,到底哪個才是正經的目的,謝軍也有些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