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鬆下悟法的靈犀兒,此時卻依舊還在自己的識海中雲裡霧裡的,陳伯當賜下的分身之術太過繁雜,那腦海中一天到晚都是竄來竄去的影子,還有那些玄奧無比的符篆之類,既有玄義之屬,又有大奧之義,悟來悟去還是沒有太大的進展。這還隻是簡單的悟法都如此難,那如果是高人的悟道,不是更難如登天?李靈犀好幾次都有些氣餒,覺得是不是真的辜負了陳伯當的好心,悟法悟到現在,他已經知道是占了極大便宜,這分身之術玄奧無比,其中威力自然是不凡,甚至究竟厲害到什麼地步,李靈犀還是渾然不知,隻有一個感覺,很厲害,非常厲害。這種感覺他不是沒有過,曾經參悟那份得自夢中玄龜的布衣神功的時候,他就有這種感覺,玄而奧,奧而難明,直讓他有一種瘋狂發泄的衝動。也不知是哪一日了,李靈犀忽然覺得心中煩躁無比,昏昏沉沉的比月圓之夜的醉酒還厲害,他正在猜測自己是不是走火入魔的時候,忽然一股淡淡的清涼傳入自己的識海中,朦朦朧朧的,她好像看到一個女孩子,孤獨無助地在那裡哭泣著,口中念叨著要得到一把叫什麼道源劍的東西,李靈犀聽了個半明不白,隻是記下了道源劍的名字。就這樣,本來已經鬆下悟法半個月之久的李靈犀沒有醒來,接下來半個月的時間又是眨眼就過,陳引雪也不去水宗和掌門中宗走動了,每日裡大多數時間倒是在這裡和李靈犀聊著天,此時的他正如水宗的那個江語晨小師妹一般,可以作為一個傾吐心緒的對象,而又不會泄lou出去。可憐李靈犀這家夥,居然慢慢地覺得好像有一個人一直在自己四麵八方說著什麼,其中出現最多的好像就是那個道源劍三個字,偶爾還有那個什麼戚餘杭,這些斷斷續續的話李靈犀也沒聽個明白,漸漸他猜測那是陳引雪在自己身邊說話。這不是最令他高興的,自己居然能感應到身邊的事情了,說明自己的悟法有了突破,腦海中的人影也越來越少,漸漸變成了三個人影在動來動去,那三個人影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李靈犀似乎都能看清楚他們手中的那個晦澀無比的道訣,隻是還差一線。一日傍晚,陳伯當心中一動,掐手疾算,半響lou出會心一笑,說道:“卻是時候到了。”身形一動,陳伯當腳下擦出天罡星煞之位,右手並指如劍,虛空畫符,不時便見道道金亮之光在半空中浮現,一個晦澀難明的符篆大字憑空出現,隱隱有虎嘯龍吟之聲傳來,不知這是一道什麼符篆,居然有如此威力。“天地乾為綱,坤為引,符去!”話音剛落,那符篆忽的射入天際,拉出一道淡淡的金黃色軌跡,也不知是何手段,半響過後,隻見整個清源派天際慢慢聚攏無邊的雷雲,那雷頗有些不同,彆的雷雲都是暗黑無光,這雷雲卻是邊緣帶著金黃色,委實有些怪異。雷雲剛起,陳伯當神色微變,似乎沒想到居然有如此大的動靜,隨即一皺眉,身形一閃便到了李靈犀所在的古鬆下,右手張開在李靈犀頭頂一抹,一個火紅色的光暈浮現在李靈犀頭頂,隨即陳伯當一閃又離開了古鬆下。“咚~咚~咚......”清源派掌門中宗頓時想起一陣急促無比的鐘鳴聲,尖銳急促的鐘聲說明是預警,隨即便見到十數道遁光忽然出現在清源山各處山澗洞穀,這些遁光剛剛亮起,那雷雲卻是急變。“轟!”的一聲,一道小半個山峰粗細的雷光瞬間砸下來,已經不是閃電了,而是直接破空而來的雷光,那個聲勢之大,清源派所有剛剛出洞的老東西們心裡都一緊,暗道完了,千萬彆砸中門中弟子,不然怕是要成灰了。外麵鬨的熱鬨,李靈犀卻是渾然不知,識海中,李靈犀搖頭晃腦不已,這半個月功夫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枯坐參悟,而是在識海中竄來竄去,沒想到那三個人影最後居然成了一個人影,正是陳伯當的樣子,李靈犀大喜之下,正要去學那虛影手中掐住的道訣,那是最最關鍵的一個東西——身外化身的本源道訣。李靈犀也不知道什麼是本源道訣,他就根本不知道這些,隻是心裡有一種念頭越來越強,學會那虛影手中道訣自己就能破關而出了。但那人影此時卻是急變,一時間化作兩三個,一時間又歸成一個,最後又變成千萬個,李靈犀眼睛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也沒有完全看清楚那手勢最後得一個最細節的地方。此時如果李靈犀想放棄,其實也能破關而出,隻是學到的身外化身要打折扣了,這小子就像被人灌了酒一樣,乘著酒勁和倔強一定要學會那最後那一道藏得最隱秘的手訣。奈何天不遂願,李靈犀罵了半天娘也無法看清楚,正在他無比焦急和鬱悶的時候,一隻憑空而來的玄龜忽然出現浮現在他的識海中,玄龜的頭一抬,仿佛是從識海中浮出來水麵一般。“是你?天地玄龜??”那玄龜巨大的頭忘了李靈犀一下,眼睛一眨,lou出一個狡黠的眼神,隨即不理李靈犀,一下騰空而起,忽的就把那個不斷變化來變化去的虛影給死死壓住,隻剩一個手lou出玄龜的龜甲外。“哈哈哈.....玄龜兄,你來得真是時候,壓得可真準。”李靈犀大喜,手中道訣再一變,豁然已經成了那個虛影一直掐在手中的玄奧道訣,他還沒來得及開心,就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傳來,隨即腦中嗡的一聲,昏迷不醒了。陳伯當在那玄奧的雷光砸中李靈犀的瞬間就出現在他身邊,然後一把抄起李靈犀,身邊的古鬆已經被砸得無影無蹤了,剛一閃,消失的瞬間卻是看到遠處一個人影愣愣的望著這裡,正是自己的女兒陳引雪,一臉驚詫和呆滯,仿佛不願相信一般......掌門中宗,道源殿。十幾個或是白發蒼蒼或是青髯飄逸的清源派‘老東西’眉頭緊皺,望著站在殿中接受質詢的陳伯當,神色卻是各異。這些人,即便是戚餘杭也認不出幾個,不知道是什麼來曆,也不知道是什麼輩分,隻知道他們是老東西,很老的東西,老到連通源真熱都要見一個拜一個。“師弟,那雷光擊中你無道宗,究竟是怎麼回事?”通源真人有些擔心地問道。陳伯當一臉自然地回答道:“回稟掌門,回稟各位長老,弟子當時有感天相突變,正欲掐算天意,妄圖得到些許天機,奈何不得分毫不說,還險些被那雷光所傷。其餘事情,弟子委實不知,這天變有些詭異。”通源真人撚須苦思,半響道:“那雷光威力之大,若是砸中你我,怕是化作灰灰也是易如反掌。可惜我清源派鎮派大陣未曾全部開啟,不然興許能逃過剛才那番驚嚇。各位長老,兩年後便是五十年一屆的九派大典,弟子前時曾窺到些許天意,這人間修道界怕是有難了,這雷光擊我清源派,會不會是仙界祖宗示警與吾等?”當時雷光太過迅速,連這些老東西的遁光都來不及完全出山就已經發生了,等到十來人趕到無道宗的時候,隻看到一個被憑空氣化了般,少了一個角的懸崖斷壁,還有一臉驚魂未定呆立在那裡的陳伯當......水宗宗主通玉真人微微拜身,說道:“各位長老,掌門師兄,各位師兄,此次雷光擊派怕是凶兆,仙界祖宗示警自然有古老的手法,又怎會用此等驚世駭俗的手段?”“我清源派曆史悠久,雖然屢有禍端,倒也不該有什麼天大的劫數吧?畢竟我們還是有所倚仗的。”金宗宗主通滅真人說道。幾位長老也是暗中掐算,可是根本算不出來什麼,一位看起來最德高望重的老者說道:“此事就此作罷,預警也好,凶兆也罷,此後清源派護山大陣日日開啟,下山弟子小心行事。年終大比在即,早些安排那些獲勝弟子閉關吧。”“尊大師伯之命。”通源真人帶頭拜倒,一群現任清源派領頭人開始恭送這些被雷光驚擾的老頭老家夥們。通源真人自然又留下通靈子陳伯當等六宗宗主商討大事,說來說去還是小心謹慎這個辦法,天意難測,更彆說那些個縹緲天機,更不是這些人家界的道門弟子可以掐算的。陳伯當回了無道宗,剛踏進通天殿後殿,便見陳引雪在那裡照顧著李靈犀,李靈犀依舊昏迷不醒,陳引雪還在細細叨叨地說著什麼,似乎是責怪父親陳伯當。“引雪。”“爹,你,你為何讓靈犀兒受那般雷劫?”陳引雪有些神情不悅地說道,自己父親什麼都好,就是太頑固,總是執著己見,這次彆人都認為是什麼凶兆與示警,陳引雪卻是旁觀者一門子清,知道是小七練功惹了禍事。“這些事,爹也和你說不清楚,你放心吧,小七明早就會醒來的。你先退下吧。”“爹,你,你可千萬不能......”“哼,你以為我會害靈犀兒?”陳伯當有些微慍道,隨即卻是溫和道:“好了,你下去吧,為父自然清楚輕重。”陳引雪剛要出去,卻是聽自己父親的聲音傳來;“你若是不想連累你小師弟,最好保密,不然,他會受儘門中苦難。”“我自是知道的。”陳引雪話畢離去。陳伯當看著昏睡在床上的李靈犀,不禁歎道:“小七,你為何如此冥頑不靈?那身外化身之術乃是逆天之能,為師本意讓你學會小半之招就好,你,你卻恁地逞能,偏要學完全招,引來誅天雷劫,幸好你有異寶護身,不然光憑為師本事護著你,你剛才怎麼也得被砸暈過去,昏睡個幾十年。靈寶出世有靈寶之災,仙神妖魔成道有人道之災,你以為學會這種逆天神通就沒有劫數?這次算你命好,下次,下次你這小孽畜再強來,我,我......唉......”說是訓斥,又是疼愛,陳伯當慢慢地將被子給這位小徒兒蓋好,這才回了起居之室去修煉去了。【有位好心的作者提醒我,你這周點擊推薦比太低配不上你那個好推薦,隻有30-40比一,下周估計拿不到好推薦了,俺好忐忑咧......明天答辯,如果過不了,我抽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