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榕小時候還做過一個夢。長大了以後開家蛋糕店, 每天都有吃不完的蛋糕。如今麵前這些蛋糕雖說沒那麼誇張, 但她肯定是吃不完的。她咬著刀叉,訕訕的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沈渡。他靠在沙發上, 一隻手拿著手機,眼睛盯著屏幕,另一隻手在擼貓。小奶貓趴在他的大腿上, 兩隻前爪撐著下巴,時不時仰起頭來看沈渡兩眼,接著又低下頭繼續閉眼享受了。修長有力的大手在它的背脊上滑動著,可愛抬頭喵了一聲, 沈渡垂眸看著它,隨之唇角露出笑,指尖挪到它的下巴上, 漫不經心而又溫柔的撓了幾下。可愛閉上了眼睛, 發出咕嚕咕嚕的滿足聲。男人笑了兩聲, 繼續看他的手機。一人一貓如此和諧。他穿著再簡單不過的白襯, 垂眸淺笑的樣子比貓還好看。可愛還沒長大, 幾乎全身雪白, 趴在他的大腿上, 那慵懶閒適的樣子倒和他很像。容榕有些不爽,抬手戳了戳他的胳膊:“你小心它掉毛沾到你褲子上。”“不礙事。”她沒話說,隻好偏過頭又默默吃自己的蛋糕了。咬了兩口又覺得索然無味,看著那邊人逗貓的場景,果斷放下刀叉把可愛給抱開丟在地板上。“嗯?”沈渡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問她:“怎麼了?”容榕指著他的大腿:“掉毛了。”黑色的西褲上沾上了一些白色的貓毛。被趕下沙發的可愛一個小跳就又爬了上來,肉爪踩著沈渡身上,和他對視著。或許是想要個窩著的地方,容榕看見它踩著他的大腿中央,以一個十分懶散的姿勢躺在了他的雙腿中間。貓很輕,估計是沒踩疼,沈渡也沒什麼大動作,但還是略微皺眉,下意識的握住它的爪子就要拿開。被拿開了爪子,可愛乾脆把那個地方當成了枕頭。然後安然的閉上了眼。容榕幾乎要看呆,可愛在她大腿上通常都待不過半分鐘,多了個枕頭就這麼舒服嗎?奶貓很暖和,隻躺了一小會兒,沈渡就覺得有熱度隔著西褲滲進了肌膚。男人輕聲問她:“它平時就是睡你這裡的嗎?”容榕的注意力全在貓身上,脫口而出:“這東西我沒有啊。”言下之意就是我看到我家貓把你的那什麼什麼當枕頭睡了。男人奇異的頓了兩秒,難得被一句大實話噎得說不出話來。氣氛有些尷尬,容榕無力的補充:“……它也就躺一會兒,不會真睡的,放心吧。”沈渡眯眼看她:“放心什麼?”容榕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容,咬著刀叉含含糊糊的:“這就彆問了吧,你我都懂。”男人看著她不說話,眸間神色意味不明,好半晌才淡聲反問:“你懂什麼?”原本理論知識不夠充足的容榕其實對這方麵也是一知半解,以為沈渡這是拉不下麵子才故意裝傻,起身打算將貓抱走。“我抱它去床上睡。”貓原本就對周圍的動靜很敏感,容榕的手剛伸過來它就睜眼了,剛被抬起身子,可愛下就意識的伸出指甲,穩穩地抓在了沈渡的褲子上。容榕皺眉,下意識的一扯。可愛抓的更緊了,指甲和布料摩擦,發出一聲輕微的響聲。每個男人在這時候反應通常都非常快速。沈渡蹙眉,握著可愛的爪子一扔,雙腿閉攏,用手擋住了險些被貓抓傷的地方。幾秒間的快速反應而已,容榕一幀也不落的儘收眼底,神色複雜。她猶豫了很久,但作為始作俑者的主人,還是非常負責的問出了這句話:“沒傷著吧?”人沒回答她,隻是沉著一張臉看著心情非常糟糕的樣子。“如果傷著了一定要說出來。”容榕摸著懷裡的貓,生怕沈渡一個發怒就把它給煮了做貓湯:“男女朋友之間,不用計較這些。”男人終於落敗,耳根有些紅,似乎在責怪她:“榕榕,少說兩句行嗎?”容榕愣愣的點頭,作勢打了可愛兩下。最後慶幸的笑了,替自己解圍:“還好我養的不是狗哦。”沈渡拽著張冷臉問她:“你就這麼期待嗎?”容榕咽口水:“你不要冤枉我。”“你放心。”沈渡揚眉,語氣從容:“為了你,我會保護好它的。”容榕憋出倆字:“謝謝。”他們的對話好像越來越奇怪了。明明誰也沒說違禁詞,但就是覺得在進行成人之間的有色聊天。這大晚上的,真的很不社會主義。容榕抓著裙角,繼續坐下吃蛋糕。她吃的有些心不在焉。沈渡不看她隻顧逗貓,她覺得味同嚼蠟,沈渡現在不逗貓了就看著她吃,她又怎麼吃都覺得不斯文。可愛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爬了上來,一副要找枕頭的樣子,容榕有些氣惱的提起它又將它丟了下去。“不許躺這兒,要躺回自己窩裡躺著。”一隻貓哪能聽得懂這些,被丟下來了又鍥而不舍的繼續往上爬。容榕哼聲,橫躺在沙發上,順勢就靠在了沈渡的大腿上。然後得意的看著可愛:“我也想躺這裡,你一邊去。”可愛乾脆就跳到她身上,踩了兩下找了個最軟的地方,換了另一個舒適的枕頭躺下了。這次是沈渡將它扔了下去。可愛終於放棄,到旁邊磨爪子去了。他挑眉,低頭看著躺在他腿上的小姑娘:“它平時還喜歡睡這兒嗎?”容榕撐起身子,不解的看著他。也不等她說什麼,男人眸光流轉,撩了撩她的劉海,頓了兩秒才淡淡道:“我也想躺在這裡。”“……”她紅著臉叉了塊兒特彆大的蛋糕,也不等他反應過來就往人嘴巴裡塞。沈渡下意識張唇,有奶油沾在他的嘴角上。他也沒生氣,喉結一動,將蛋糕吃了進去,而後幽幽看著她。容榕心虛自己也吃了口大的,抽了張紙遞給他,想讓他擦擦嘴。男人沒動作,隻是把臉湊近了她:“誰弄的誰負責。”容榕咬唇,粗魯的將紙巾蓋在他的嘴邊,一通亂擦。“榕榕。”沈渡終於往後躲了,神色無奈:“你弄疼我了。”容榕在心裡罵了幾聲。是他先勾引的!她大喊一聲,雙手扣著沈渡的肩膀一把將他按在了沙發上。男人隻是好整以暇的用那雙清俊好看的眼睛看著她。容榕低頭,一口咬上了他的嘴。她毫無章法的想用舌頭撬開男人的牙齒,卻隻聽見他喉間裡吐出一聲悶笑,寵溺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然後順從的張開了牙齒。容榕也不知道怎麼實施強吻行動,那種兩個人舌尖交纏的動作她也不會,找到了沈渡的舌頭就把它卷起來,用力吸了一口。唾液的交換聲,卻讓她的心跳更加快了幾分。她不會換氣,卯足了勁兒就要搶沈渡嘴裡的空氣,男人唔了一聲,似乎也是有點難受了。容榕憋紅了臉,抬起頭和他鼻尖對著鼻尖。沈渡緩了口氣,氣惱的捏了捏她的臉:“輕點好不好?”“不好。”容榕意難平的看著他,聲音有些顫:“你先勾引我的。”“我知道。”沈渡抱著她坐了起來,低笑著親親她的眼睛:“所以我負責。”他重新含住她的唇,清冽的瞳孔中滿是笑意。容榕跪在他的兩腿中間,漸漸地腿有些麻了。她動了動膝蓋,想讓腿好受些,堅硬的膝蓋骨不小心撞到了他的某處。男人又悶哼了一聲,隻不過聽著有些痛苦。他將下巴撐在容榕的肩上,聲音還有些沙啞,說話聲有些斷斷續續的:“跟你家小貓一樣,不懷好意。”容榕往後縮了縮:“真受傷了?”她捧著沈渡的臉,才發現他的額間已經起了一層薄汗。居然這麼疼嗎?容榕給他擦汗,語氣也有些著急了:“沒事吧?”男人微微搖頭。“你都出汗了。”容榕又摸了摸他的臉:“臉也很燙。”沈渡苦笑,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我這不是疼的。”“你不用安慰我了。”小姑娘語氣很低落:“這都是我的錯。”有時候,他也不想把話說的那麼明白。但她好像時而很單純,時而又什麼都懂,沈渡真的搞不明白,關於這些,她到底知道些什麼。又想循序漸進,但她總是無意識的在勾引他的每一根神經。他也不想惹得她臉紅,但最後往往是自己被她弄得下不來台。譬如現在。沈渡伸手,力道很輕的拍在她的臉上,喘著氣怪她:“傻姑娘,我這是憋的。”她應該是聽懂了,剛剛還滿是歉意的臉上頓時換了副表情。羞赧又無措。然後她的臉上又出現了壯士斷腕般的凝重神色。沈渡歎氣,示意她起身,緩過神來以後換了個話題:“你說今天工作了一天,都做了什麼?”容榕呆愣愣的:“啊,我答應了一家品牌的合作,要給他們新出的眼影盤畫外殼的花樣。”“能給我看看嗎?”“可是你對畫不感興趣啊。”她眨眼,不解。“我對畫不敢興趣,但是我對你感興趣。”沈渡理了理起了些皺褶的襯衫:“有這個榮幸看看嗎?”容榕當然願意,起身牽著他走進畫室。打開燈,牆上大多的畫都已經被她用白布遮住,隻有斜角畫板上的幾幅小開紙張還露在外麵。都是水果。蜜桃、 檸檬、獼猴桃和西瓜。容榕笑道:“好看嗎?”沈渡是第一次看她的作品,但還是覺得熟悉。他點頭:“挺好看的,你隻畫過油畫嗎?”“平時沒事也畫素描。”沈渡沒有再問,容榕覺得他應該是不太懂這方麵,所以沒什麼好問的。她輕咳一聲,正色道:“你不是很擅長複製彩虹屁嗎?怎麼當著我的麵兒就誇不出來了?”沈渡垂眸看著身側的她。“怎麼了?你不是我粉絲嗎?”容榕抬起眉,語氣間有些小得意:“還是禮物榜第一的土豪。”沈渡微微張唇,神情有些無所適從。兜裡的手機忽然響起,容榕看了眼來電顯示就出去了。“我去接個電話。”她出去後,沈渡隨意看了眼周圍被覆上白布的畫。他當然也不可能去掀。隻是注意到了她桌上胡亂放著的幾張草稿。沈渡走過去,果然都是一些素描,線條粗細都不一,應該是她平時拿來練筆的。他伸手隨意翻看了幾張。直到最底下露出幾張線條精致的畫。沈渡下意識的抽出來看了。畫上的人輪廓再熟悉不過,是他每天早上起床照鏡子都能看到的一張臉。右下角是男人的稱呼,和日期落款。很早,時間是去年。還有一顆愛心。畫室門重新被打開,容榕語氣有些興奮:“沈先生,我下個月要去法國…”她話還未完全說出口,整個視線就都被男人的胸膛擋住,後腦勺被人猛地扣住,唇上一陣溫熱。侵略性極強的吻撲麵而來。容榕反應不及,靠在門上睜大了眼看著他,表情有些呆滯。男人微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臉頰上。他極力壓抑著笑意,卻還是露出了馬腳。聲音低啞卻又充滿了蠱惑的複製了粉絲們常用來表白的彩虹屁。“榕榕,草粉嗎?”作者有話要說:草!!!!!大膽草!!!不草不是瑪麗蘇!!!***這一章沒有什麼產品出現,主要都在走感情線所以就拉了個玫瑰泡芙出來當標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