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宇處理了這些事情之後,就將王陵基找了過來,詳細了解陶成章之死的種種問題。“方舟,這次暗殺雖然還沒有證據表明是同盟會一係的人馬乾的,但是他們絕對脫不了乾係,甚至就是幕後的黑手,但是我現在看起來這暗殺還是有些問題的,比如這一次他們用了威力巨大的炸彈,而且沒有像以往暗殺的粗糙,時間把握十分精準,還安排了接應的人員,種種跡象表明這已經超出了同盟會的能力,可能還有黑手隱藏在背後,比起同盟會的勢力更加龐大,你有所注意沒有?”王陵基連連點頭:“大帥說的一點錯誤都沒有,我們得到的情報顯示是陳其美指使蔣誌清投擲的炸彈,但是陳其美顯然沒有能力將暗殺策劃的這麼完美,所有的證據全部都消失了,雖然找到了一些證人,但是並不能夠直接指認就是陳其美做的,我懷疑是有日本人在背後給陳其美擦屁股,那一天接應蔣誌清的就極有可能是日本人,而且我們從三木的嘴裡得到過日本有針對中國有前途的政治人物的暗殺計劃,陶成章作為憲政一派的領袖能力非凡,手段眼光也都是一流的,而且他還和袁世凱有合作的計劃,這種人自然會成為日本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喬宇聽到這裡的時候也是一陣陣的撓頭,凡事都有日本人的影子,這幫混蛋真是陰魂不散,不過細細想來也的確有可能,日本辛苦經營了幾十年,一心想要吞並中國,絕對不是九一八之後才有的想法,這應該是日本社會的一種共識,他們處心積慮,不斷的削弱中國的勢力,防止中國真正走上統一之路,在背後下手的可能性極大。“你是說日本人假借蔣誌清之手將陶成章除掉了?那同盟會之中是不是有人已經成為了漢奸?”“我看還不像。隻是他們不自覺的被日本人利用了,或者說他們權力欲太強,做事不顧底線,為所欲為,但是還不至於做了漢奸!”“嗯,不要放鬆監視,一定要打入日本人的內部,好好偵查一下他們的野心,不然我寢食難安啊!”喬宇的心中一陣陣的煩亂,後世不少小國家頻頻更換領導人,政變暗殺不計其數,那背後毫無疑問都有大國的影子,那時候自己看來也就是一個談資而已,現在的中國正是最為衰落的時候,這些政治人物的命運往往都捏在了洋人的手中,生死都不是自己能夠掌控的了,看起來各方諸侯風光無限,實則也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除了加強戒備之外,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了,畢竟列強的租借都在家門口上,尤其是那些日本浪人更是四處亂竄,防不勝防。“方舟,除了此事之外,老袁現在還有什麼動向?”“大帥,袁世凱最近財政枯竭,僅靠著借貸過日子,這次陶案雖然不見得是他動手的,但是這種觀點在南方甚囂塵上,不少人還是堅持認為老袁就是幕後黑手,雖然現在查出一些證據指向了陳其美,但是也有大把的人說這是宋教仁和袁世凱聯手設下的局,為了詆毀孫文,將革命黨拿到自己的手中,宋教仁的處境也不是很好!”喬宇低頭微微思量一下:“方舟,陳宦現在還有什麼動作麼?”“他調查過四川投資公司的事情,似乎有意對四川投資公司動手!”…,喬宇的眉頭立即就立了起來,四川投資公司乃是他聯絡四川的豪強的樞紐所在,絕對不能有什麼差錯,陳宦竟然膽大包天,要對自己的禁臠下手,真是不知好歹,不過轉念一想陳宦畢竟還代表著老袁,北洋雖然外強中乾,但是暫時也不能夠得罪!“破財免災吧,我準備把這個礙眼的東西送出去!”思量再三,喬宇又將汪東城找了過來,“老汪,現在手頭還緊麼?要是能夠有些剩餘,我準備給老袁送去一點!”汪東城一聽喬宇居然要給老袁解送稅款,先是一愣,“大帥,西藏平亂的費用都是四川出的,軍餉,糧食,整修道路,安撫藏民,撫恤傷兵算起來沒有五百萬兩是不夠的,而且西藏還要加強戒備,這又是一大筆開支,咱們財政本來就有不小的漏洞,現在要是給老袁解送稅款,隻怕咱們就真要借貸過日子了!”“老袁也不容易,維持一個國家的體麵勞心費力啊!”喬宇笑著說道:“我倒不是心疼他,隻是如今陶成章一案弄得沸沸揚揚,如果東南因此大亂最咱們也沒有什麼好處,我現在把銀子交上去,無疑就是最大的支持,其他省份也不敢繼續截留稅款,也省的同盟會的人借機挑動的天下大亂!”“要是大帥有這種想法也未嘗不可,不過可不能一次解送太多,我看至多不能超過二百萬兩,四川今年的水量偏大,還要留出一大筆錢準備安撫災民!”“嗯,那就先解送一百八十萬兩,看看老袁又什麼表示吧!”正在商討之時,有人進來稟報,說喻培倫求見,喬宇頓時就是一愣,當初自己可是把這位連同熊克武等人一起趕出了四川,怎麼他又找自己了,難道是有什麼要事不成,要知道現在喻培倫還是四川名義上的副都督,身份不低,喬宇隻得召見喻培倫。兩個老朋友一見麵也是感慨萬千,喻培倫身形比以往更加瘦削,臉色很蒼白,不過精氣神還不錯,身後還跟著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隻見此人身材高大,十分健壯,肌肉都鼓鼓著,一看就是一個練家子。“雲紀老兄,彆來無恙啊!”“唉,不過是混吃等死,比不了喬大巡閱使,您如今可是西南的第一人,剛剛平定西藏叛亂,正是功成名就的時候!”“雲紀兄你還是有怨氣啊,我這平叛就是虎頭蛇尾,我原本打算徹底改土歸流,然後再廢除農奴製度,如此一來西藏就永遠都不會再有分裂的風險,隻是英國人乾預,再加上袁大總統撐不住了,我才不得不回到四川,功虧一簣,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喻培倫一聽到廢奴二字頓時就來了精神,他對於西藏的農奴製度還不是很清楚,“舜卿兄,這農奴製度究竟如何,廢除之後那些上層貴族難保不會叛變啊!”“簡單的說起來就是百分之五的人口將其餘等人當成奴隸,肆意剝削壓榨,甚至是虐殺的製度,農奴以及筆農奴更慘的奴隸完全就是兩腳牲畜,毫無權利可講!廢奴就是為了爭取這些人的支持,隻要這些人都心歸內地政府,就永遠不用擔心那一小搓人能夠掀起什麼風浪了,這塊土地也就保住了!”喻培倫的眼前一亮,沉思半晌說道:“舜卿,不知道你能不能讓我去西藏,哪管就是將這一百多斤交代在雪域之上,我也心甘情願,沒有在世上白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