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靳岩予回複:沒啊。陸文:那你點讚乾什麼?靳岩予:熱度太高,不蹭白不蹭。陸文:……機身微微燙手,出來了不短時間,陸文和瞿燕庭準備回去,還做戲做全套地去小賣部買了一包煙。臨上樓,陸文猜測片場肯定眾目睽睽,有點慫地說:“要不,你先上去?”瞿燕庭臊得慌:“你先吧。”互相推脫了一會兒,誰也不肯為對方付出,便同歸於儘地一起上樓,經過樓梯拐角時,瞿燕庭問:“對了,你經紀人怎麼說?”陸文訥訥道:“他說去跳海。”返回片場繼續拍攝,兩位當事人多少有些難為情,隻能儘快進入工作狀態。賭桌上,孟春台越陷越深。一開始輸,孟春台沒有收手,等把錢輸光,他找管家要了一大筆銀票。連續幾次後,他怕唐德音會知道,便沒再要錢。可每一個賭徒都妄想過翻盤,孟春台已經失控,他賭了一局又一局,魔怔地等待下一局能扭轉乾坤。最後一摞籌碼被推倒,清脆得像什麼東西破碎了,孟春台後仰在椅子上,扯開領帶,血絲密布的眼睛盯著頭頂的水晶吊燈。“孟少爺,您沒有籌碼了。”搭在桌沿兒的手掙了一下,孟春台沙啞地問:“一共輸了多少?”俱樂部的經理報上一個數字,周圍隔岸觀火的顧客不由得心驚。孟春台一時恍惚,這一幕太熟悉,上次發生是在北平。欠條在墨色絲絨桌麵上映得慘白,孟春台熟練地簽名、畫押,就像記不清輸了多少錢,也記不清欠了多少張。紅印泥在指腹乾涸,孟春台拖著格紋西裝外套離開了俱樂部。對方給他劃定了最後期限,如果還不上,他將麵臨逃來廣州之前的生活。孟春台又把自己搞到了懸崖邊緣,他隻能向唐德音求助。拍攝了一通宵,片場的空咖啡杯裝了四大袋,清晨收工,a組有一天一夜的時間休息。陸文獨自回酒店,路上給孫小劍打電話,可彆真去跳了海,結果孫小劍沒死,還中氣十足地痛罵了他一頓。困得不行,陸文衝個澡上床睡覺,明天拍攝和餘孝卿的對手戲,他定了傍晚的鬨鐘起來看劇本。孟春台個倒黴催的,走投無路向唐德音坦白,以為這位舅舅很疼他,在被控製後,卻發現唐德音是俱樂部的幕後老板,原來從他抵達廣州開始就一步步落入了圈套……陸文合上眼,捋著劇情進入了夢鄉。一覺睡到中午,陸文翻個身餓醒了,冰箱裡隻剩一包泡麵,孫小劍仍不知所蹤,他隻好爬起來去吃點東西。拔了房卡去酒店餐廳,打眼一望全是a組的人,看來大家的生物鐘逐漸同步了,陸文拿盤子取餐,在香噴噴的燒臘區徘徊。斷斷續續有人來吃飯,空座越來越少,瞿燕庭和任樹進來的時候基本都坐滿了,大家紛紛打招呼,給他們讓位置。“不用,你們坐吧。”瞿燕庭覷向陽光下的窗邊,溫度高所以空著一桌,“我去那兒。”任樹說:“我嫌熱,你自己去吧。”瞿燕庭去拿吃的,恰好陸文端著一盤肉跟他迎麵,縮短距離的幾步路,許多道目光隨之而來,無聲地將他們包裹。在片場工作為先,現在吃吃喝喝便忍不住八卦,一眾同仁或偷瞄或張望,八卦之心和新聞的熱度一樣灼燙。陸文感覺到了,摳著盤底停下來,有點不知道該往哪走,他不在乎網絡上的言論,但麵對同事還挺尷尬的。他想,瞿燕庭臉皮薄,應該更難堪吧。陸文決定回房間吃,也等不及打包了,重新取了兩個牛肉燒麥,拿著邊吃邊走,假裝無事發生地和瞿燕庭擦肩。忽然,瞿燕庭抓住他,問:“就吃這點能飽嗎?”陸文說:“我墊墊就行。”“多半天沒吃東西,行什麼行。”瞿燕庭把盤子塞到陸文手裡,“再拿點,去窗邊等我一起吃。”陸文愣愣的,瞿燕庭推他:“過去吧,我去盛點湯。”說完,瞿燕庭環視了一周,其他人紛紛回避視線,他用托盤端了兩盅湯水,朝窗邊的位置走去。穿過用餐區域的中心時,瞿燕庭停住,引得周圍所有人抬頭看他。任樹問:“怎麼了,瞿導?”瞿燕庭接腔,順勢向眾人表了態:“以後,少東瞧細看的。”大夥兒噤聲,以為他不高興了。不料,瞿燕庭笑起來,大大方方用嫌棄的方式承認道——“還不快吃,一群電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