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第 114 章(1 / 1)

跨界演員 北南 1860 字 1個月前

瞿燕庭在南灣小住, 每天什麼都不用費心,除了吃飯洗澡, 他幾乎沒離開過被窩,仿佛要把拍戲時缺的覺全補回來。陸文就精神多了, 像個精力充沛的高中生放暑假, 沒有一刻肯老老實實待在家裡。俱樂部、馬會、超跑定製中心……墨鏡一戴縱橫馳騁。上午, 陸文被媒體拍到出入奢侈品店, 沒多久登上頭條, 標題慣有的浮誇, 說他一個鐘頭狂刷百萬購物。網友評論:比孟春台更能糟錢。陸文好歹見過大風大浪, 懶得澄清這種小事, 買完東西便去寰陸上班。基金會積攢了一些工作需要處理, 陸文在會議的間隙有一瞬分神, 想當初,他來公司睡大覺, 做夢都沒想過將來會認真得像一個金牌員工。不過, 太子爺明目張膽地早退了。陸文避免和陸戰擎一起下班, 媒體拍到他敗家子、抽煙、吃喝玩樂都無所謂,但“爸寶男”的悲劇絕不能再一次發生。夏日天長, 陸文頂著湛藍的天色回到南灣, 把幾隻購物袋拎上,進了樓,迎麵見玲玲姐端著一份切好的水果。“給瞿老師的?”他問。玲玲姐說:“嗯,這會兒應該醒了。”“給我吧, 我端上去。”陸文托過盤子,抬腳上樓,嘴裡帶著笑意嘟囔道,“這一天天的,成睡美人兒了。”玲玲姐道:“在三樓小客房,他說那屋陽光好。”陸文上了三樓,小客房裡拉著一層細紗窗簾,瞿燕庭平躺著,濾過的光線投在牆壁和床頭,波光粼粼地在他的麵容上流淌。瞿燕庭睡眠不深,床邊輕陷就敏感地醒了,睜開眼看到陸文,動作先於意識地探出手,沙啞地說:“回來了。”陸文握住他,問:“睡了多久?”瞿燕庭赧然地笑:“一下午。”“剛說你成睡美人兒,沒等我吻你自己醒了。”陸文把果盤放床頭櫃上,“渴不渴,吃個草莓。”瞿燕庭懶洋洋地癱著,睡得散了架,連手指頭都不想動,隻目光幽幽。陸文練出些眼力見兒,拿起一顆喂給他。咽下去,瞿燕庭滿足道:“好甜。”陸文欠揍地說:“因為我沒洗手。”瞿燕庭撇撇嘴起身,靠著床頭一股坐月子樣,瞧見七八隻購物袋想起上午的新聞,問:“今天去逛街真狂刷了百萬?”“沒有,沒買值錢的。”陸文把東西拎過來,“都是衣服,試試。”拍戲近一年沒買新衣服,殺青回來就天天睡大覺,陸文隻好代勞,給瞿燕庭買了些換季的新款。裡裡外外的上下裝都有,瞿燕庭拆了一床包裝盒,邊試邊道:“挺合身的,你這麼了解我尺寸啊?”“廢話。”陸文摸了下鼻子,其實他對數字沒有準確概念,但他會比劃,三圍肩頸臂長,買褲子的時候連大腿根都給店員比劃了。怎麼說呢,爹對兒子的了解也不過如此吧。陸文拆開一盒腰帶,說:“鬆嗎,搭這個,不過最近養得長回一點肉。”瞿燕庭道:“玲玲姐恨不得一天投喂我八頓,吃完就睡。”陸文說:“養小豬呢。”試完衣服,陸文不讓瞿燕庭繼續賴在床上了,拉著他去活動筋骨,室外有些曬,於是去了東樓的遊泳池。有過一次“溺水”的前科,瞿燕庭被陸文盯得很緊,感覺跟旱鴨子上遊泳課似的,遊了兩個來回,他靠著池岸停下來。陸文立刻追過來:“怎麼了?小腿抽筋了?”“我好得很。”瞿燕庭抹把臉,“教練,你彆管我了。”陸文說:“我不管你,你當初早淹死了。”怎麼硬要見義勇為,瞿燕庭扳過陸文的肩膀,從後趴上去,道:“教練,你馱著我遊吧,這樣肯定安全。”陸文感覺中了計,背著瞿燕庭遊進泳道:“學員一般沒這個待遇,但你長得出水芙蓉,那我就給你破例一次。”水花聲在空曠的泳池作響,兩個人遊著遊著就鬨起來,變成鴛鴦戲水,瞿燕庭伏在肩後,偷偷親了一下陸文耳後的刺青。想起在重慶酒店遊泳的那一晚,他問:“你是不是那時候就喜歡我?”“美得你。”陸文回答,“我那天可煩你呢。”瞿燕庭不爽地說:“你好意思煩我?那天你放我鴿子,我在湖邊吹了一中午冷風。”嘩啦,陸文反過身抱住他,沒想到還有澄清的機會,說:“我沒放你鴿子,我早早就拿著柿子去了。”瞿燕庭驚訝道:“那怎麼回事?”怪糗的,陸文說:“你弟突然出現,我以為你們在私會。”瞿燕庭氣得提了口氣,可陸文一副濕漉漉的窘澀模樣,叫他隻好咽了回去,說道:“原來都怪阮夢棠。”周末,《藏身》劇組舉辦慶功宴,其實單純的殺青稱不上“慶功”二字,但這部電影完成不易,瞿燕庭想好好犒勞大家。和開機宴一樣,地點仍是索菲的宴會廳,陸文走向主創席,重新見到“唐德音”、“陶素宜”和“陳碧芝”,有種集體穿越的如夢錯覺。席間氣氛高漲時,瞿燕庭握著麥克風,以導演和投資人的身份走上台,向劇組全員表達了感謝,並道:“如果覺得我這個新人導演還可以,希望還有下一次合作。”這個臨時拚湊的班底專業又融洽,已經磨合出默契,他需要這樣的團隊。等瞿燕庭說完,陸文登台,說:“和大家在一起工作真的很開心,漂亮話我就不講了,祝所有人在這個圈子裡越來越好。”在掌聲歡呼中,陸文又說:“還有一句,我真的想唱主題曲!”宴會從下午進行到晚上,結束後,陸文和瞿燕庭沒走,上套房,三個發小和暑假回國的莊凡心都在,繼溫居之後第二次團聚。陸文和瞿燕庭被按在長沙發上,四個人圍成半圈。沒見過這陣勢,瞿燕庭竟然有點怵,擔心陸文又騙兄弟錢了。“乾嗎啊?”陸文倒是理直氣壯。蘇望說:“咱哥幾個從小好到大,庭哥也是自己人了,所以為避免產生隔閡,我們決定把醜話說在前麵。好,顧拙言你來說。”“你他媽,”顧拙言道,“電影拍完了,上映的時候我們肯定支持,但你先透露一下,拍得怎麼樣?”瞿燕庭懂了,這幾個人是被陸文曾經的驚悚爛片虐出了陰影,忍笑裝傻,替陸文回答:“我第一次導戲……挺難的。”連奕銘深吸口氣,仍記得索菲員工當初看完《今夜無眠》後向他打招呼的神情,說:“酒店業也不容易,我這次就不請索菲員工了,換個方向,顧客入住就贈票。”蘇望道:“鬼才啊,入住率那麼高,我幫你分擔一半吧。”顧拙言沒撈著機會,說:“那我還請我妹的同學去看吧,大學生進社會之前需要一些曆練。”陸文拳頭硬了,看向一直沒說話的莊凡心,問:“那你呢?”莊凡心有譜,說:“我跟他們不一樣,我對你和庭哥有信心。”陸文感動了:“患難見真情,那你準備包幾場?”“你彆占人便宜了。”瞿燕庭忍不住道,“現在說有點早,不過應該不至於太差,支不支持,你們好歹看一場啊。”莊凡心披露道:“放心吧,你們來之前他們一直在攀比,看誰到時候奉獻最大。”陸文說:“這還差不多。”莊凡心又道:“你如果拿獎,我幫你設計禮服,真空西裝讓你豔壓全場。”“真的?!”陸文一臉憧憬,“我還沒露過胸肌呢!”聚會到深夜,清晨各家司機到位,幾個人才意猶未儘地散場,臨分手,瞿燕庭捋了下莊凡心微亂的頭發。“庭哥,祝票房大賣。”“謝謝。”瞿燕庭溫柔笑笑,“但西裝還是彆真空了……給他穿件襯衫吧。”休養結束後,瞿燕庭恢複忙碌,開始投入到電影的後期製作中,剪輯是非常重要的一環,他每天有大半時間和剪輯師待在一起。陸文如願以償得到唱主題曲的機會,高興得要命,天天屁顛屁顛地見詞曲老師,光在錄音棚的照片發了五六條微博。年代戲,內容上容易觸及敏感的地方,很多曆經辛苦打造了一部成片,卻因模糊的標準不小心越線,繼而不可挽回。瞿燕庭最擔心這一點,因此剪輯的過程中很疲憊,不單是在塑造一部電影,也是無可奈何地在自我審查。有一天回到林榭,阮風拍戲走了,鐘點工將書房以外打掃乾淨。重要的文件和劇本很多,瞿燕庭習慣親自整理,擦完桌子,他把近期收到的一遝名片摞好,拉開抽屜拿出一隻鐵皮餅乾盒。盒子專門裝名片用,瞿燕庭摳開蓋子,忽然停了下來。最上麵是一張寫著私人號碼的便簽,號碼的主人是說過欠他一個人情的杜長翰。瞿燕庭拿起那張紙,捏緊了,入行這麼些年,他還不曾求過誰,也沒討過人情,可是為了電影他願意一試。電話撥通,他惴惴的,不確定對方是否記得他這個人,甚至擔心這其實是一個隨便寫寫的空號。正胡亂想著,手機裡傳來沉穩的一聲:“你好,我是杜長翰。”“杜老。”瞿燕庭欣喜地說,“我是瞿燕庭。”靜了兩三秒,杜長翰笑道:“後生,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第二天,瞿燕庭登門拜訪,就電影的事情與杜長翰聊了一上午,他無意走捷徑,更遑論破壞行業規則,隻想請對方在內容的保留上給些意見。剪輯工作日漸順利,另一邊,陸文錄完了主題曲,每天泡在攝影棚,拍攝電影宣傳需要的圖頻,然後和其他主演錄製綜藝節目。電影一共發布了兩版概念海報,一版是黑底,陸文和餘孝卿背靠背,肖像一高一低一虛一實,兩副拔尖兒的男性側臉。第二版發布得晚一些,是由瞿燕庭親自設計,海報上沒有人物,隻在中央簡筆勾勒了孟春台的背影,背影的兩邊延伸出浪花圖案。左邊的浪花是陰丹士林的藍色,右邊的浪花是絲絨旗袍的赤紅,一麵克製,一麵肆意,孟春台從旖旎紅塵裡走過,最終消逝於滾滾波濤。兩行瘦金小字由上而下,道不儘糾葛的關係——春台生碧芝,濃素總相宜。直至年底,電影《藏身》曝光了終極預告片。曆時一年多,從《台前幕後》便備受期待,粉絲翹首以盼,整個電影圈都想一睹優劣的新人導演處女作。點開預告片時,瞿燕庭的指尖微微戰栗。像等到一班遲來的車,像鐵樹開花,像吃到葡萄藤上最飽滿的那一顆,像懸了太久的念想落地,變成最洶湧的安慰。片頭浮出一行字,是瞿燕庭遒勁的筆跡。——僅以此片獻給我的父親。作者有話要說:杜長翰是去年瞿燕庭師父介紹給他的大佬,他改的腦殘劇是杜長翰女兒公司的劇,所以杜說欠他個人情,給了他號碼,他一直收著。另外,因為他不讓陸文穿真空西裝,陸文鬨脾氣在家光膀子,感冒輸了三天液(壯實男孩本文第一次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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