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曹道蘊的親衛們怒火衝天,想要砍死夏野,大小姐作為天之驕女,即便是趙王的兒子見了,也會以禮相待,這個小子算什麼東西?“砍死你們哦!”菘果呲牙,小手抓在了劍柄上,女戰士們也一個個虎視眈眈。朝歌自從建立到現在,一路不知道趟過了多少艱難,哪怕是最難的時候,夏野都鐵骨錚錚,沒有求饒,那現在就更不會了。正因為夏野的這種鐵血和強硬,也為朝歌注入了一股凶悍的氣質。說實話,永恒島的女戰士為什麼這麼快歸心,崇拜和信任夏野,並不全是因為夏野救了她們,還事關這種氣質。如果是一個軟蛋男人,珈朵一行早離開了。“夠狠!”現在就算是傻子,也看出夏野這群人不是虛張聲勢了,大家常年刀頭舐血的過日子,是不是真正的狠人,還是能看出來的。“你叫什麼名字?”曹道蘊製止了部下,第一次露出了嚴肅的表情,這意味著,她開始把對方當做敵人。“這位是我們朝歌的大酋長,你想問名字,等你成為大酋長了再說吧!”伊莉薇譏諷。確實,在部落之間的交流禮節中,講究一個尊重和對等,酋長對酋長,大先知對大先知,如果不是同一級彆的人接待,會被當做是慢待。“呸,竟敢說我們大小姐不配!”“大酋長?誰知道你們部落是不是隻有小貓兩、三隻!”“大言不慚,大小姐,讓我教訓這個家夥吧!”親衛們已經受不了了,要給夏野一些顏色看看,圍觀黨們聽到夏野自報家門後,卻是驚詫了起來。“朝歌?就是在廣場上賣美食的那個部落?”“不清楚,不過那個涼皮和肉餅真好吃,還有她們的烹飪方法,從未見過!”“夏野?看姓氏,這個家夥是不是來自夏部落?”眾人議論紛紛,目光瞟向了夏野的胸前,可是並沒有看到代表著夏氏部落的徽章。“我記住了!”曹道蘊說完,轉身離開:“希望你在回部落的了路上,一路順風!”哈哈!一聽這話,不少人笑了起來,這話就是威脅,是赤果果的回敬,讓這個戴眼罩的小子狂妄,現在惹到強敵了吧?“哼,酋長還缺一個洗腳的女奴,我看這個女人的雙手挺光滑,正好抓了!”伊莉薇聲音很大,故意譏諷,隻是同伴們完全不配合。“等等,我可以洗呀!”莉莉說完,還朝著夏野拋了一個媚眼。“喂,喂,我比你年長三個月好麼,就算洗,也是我先好不好!”另一個女戰士爭奪權力。“呃!”聽到這些異族女爭吵,隻是為了爭奪給夏野洗腳的權利,圍觀黨們傻眼了,你們異族人都是腦殘嗎?這種下賤的活兒還搶著乾?男人們露出了好奇的笑容,也不知道夏野用了什麼手段,才讓這些異族女如此聽話,至於羨慕嫉妒,倒是沒有。沒辦法,審美觀不合適,對於西國女的容貌,他們實在欣賞不來。“嘁,一群沒見識的土鱉!”夏野撇嘴,伊莉薇這些女孩們,身高腿長,胸大臀圓,從小戰鬥,鍛煉出的宛若雌豹一樣的健美身型,把她們放在歐洲,各個都是超模級彆,大多數人除了在大街上偶然看到一位,日常中是接觸不到的。曹道蘊沒說話,但是回頭望了一眼,記下了伊莉薇的容貌。“走了!”夏野的目光,不時的瞄著伊莉薇。“怎麼了?”伊莉薇被夏野看的不好意思。“沒看出來,你的嘴巴也挺毒舌的呀!”夏野笑了,伊莉薇一直冷冰冰的,脾氣火爆,很少說話,沒想到還能毒舌。伊莉薇低頭,臉上飛起了兩抹紅暈,躲閃開了夏野的目光:“我……我……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伊莉薇結巴了,突然發現心跳的好快,因為關心夏野,尊敬他,所以看到曹道蘊輕視他,她才不忿,說出了那種話。夏野回到住所,得知一位客人已經等候多時了。“這位想必就是朝歌的大酋長了,果然是少年英傑呀!”中年客人客套著,遞上了一塊木牌:“這是我家少族長的邀請函,誠邀大酋長三日後,在衛樓賞花看景,還請大駕光臨!”“麻煩先生了!”夏野雙手接過了木牌:“我一定到!”夏野快速瞄了一眼,木牌上的抬頭寫的是衛氏,能被稱作衛氏的少族長,那顯然就是衛子落了。“原來是他!”夏野鬆了一口氣,他早打聽過了,這是一位性格和善,卻體弱多病的青年,看來自己這三天的試賣,收到效果了。“這個……”按理說送完了邀請函,中年人就可以告辭了,可是他卻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臉色,腳下沒動。“有什麼我可以代勞的地方,請儘管說!”夏野其實猜到了一些。“嗬嗬,那個涼皮,實在是太好吃了,能不能……”中年人有點尷尬,堂堂的衛氏少族長,什麼沒吃過?竟然淪落到問彆人要禮物的窘境,實在丟臉,可是衛子落特地吩咐過了,他又不能不照辦!“小事一樁,請稍等一會兒,我這就吩咐廚娘製作!”夏野樂了,大魚上鉤咯。黃昏的時候,中年人拎著滿滿的一食籃禮物,坐著馬車回到了少族長大宅。“哦,這麼說他很好相處?”衛子落一邊翻看著食籃,一邊詢問。“是的,非常平易近人!”中年人回憶著:“當然,這也是少族長地位尊貴的原因!”“嗬嗬,彆給我戴高帽了,我可聽說,他下午在大街上狠狠的駁了曹道蘊的麵子,按照地位來說,那個女人和我差不多。”衛子落看到涼皮,神色一喜,按照木牌上的吃法,立刻將調料倒進了陶罐中,賣力的攪拌,然後就吃上了。吸溜!吸溜!雖然這麼吃,很不文雅,但是怎麼就這麼停不下來呢?衛子落狂野進食的模樣,看的中年人都餓了,不過他腦子裡也沒忘了少族長的話。“啊?得罪了曹大小姐?”中年人皺眉:“不會吧,他看上去是一個很精明的少年呀!”“三天後,我在觀察一下吧!”衛子落灑了一嘴的涼皮,說話含糊不清:“哎?這幾個盒子裡的是什麼呀?”“餅乾,還有蛋糕!”衛子落吸了吸鼻子。“新美食?”衛子落眼睛一亮。“哥哥。”衛子芸跑來了,還沒進門,就嗅到了一股涼皮的味道,有點酸,有點香:“誒?你從哪買的涼皮?我知道了,你去找個那個野人大酋長對不對?”“什麼野人大酋長?”衛子落皺眉:“好好說話!”“他的部下都是野人和異族人,不是野人大酋長是什麼?”衛子芸翻了一個白眼,看到陶罐中還有涼皮,頓時喜上眉梢,直接動手。“你呀,千萬不要當著人家的麵說這種話!”衛子落寵溺的看著妹妹,捏起了一塊餅乾,放到了嘴裡,嚼了幾口後,神色一下子愣住了。“怎麼?有毒?”中年人一驚,衝過來就要扣衛子落的嘴巴。“沒事!沒事!”衛子落趕緊製止,不然讓中年人臟手指捅進嘴裡,絕對惡心的把涼皮吐出來,那就太浪費了。“有那麼好吃嗎?”衛子芸倒是猜到了原因。“不好吃!”衛子落裝作不經意的蓋上了蓋子:“父親呢?”“嘁,小氣鬼!偏要吃你的美食!”衛子芸小手一伸,抓到了蛋糕,直接往嘴裡一塞,然後的瞳孔就瞬間放大。蛋糕入口,軟軟的,甜甜的,就像吃了一塊雲朵似的,那種口感,簡直無與倫比!“什麼滋味?”衛子落有點好奇。“不好吃!”衛子芸嘟囔著,兩下就把蛋糕塞進了嘴裡,然後鼓著腮幫子,也顧不上咀嚼,抄起食籃,宛若一隻中箭的兔子,飛速的跑掉了。“這個頑皮的小芸子,這麼鬨,還怎麼嫁的出去?”衛子落搖了搖頭,起身,準備去工作了,他看到桌子上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散落了的蛋糕屑,便撿了起來,丟進了嘴巴。這一吃,衛子落立刻放棄了工作的打算,轉身追了出去。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夏野帶著菘果、珈朵、還有伊莉薇,和墨蕪蘅一起,前往衛子落的大宅。“你不帶護衛的嗎?”夏野皺眉,即便是衛城,也不安全,萬一有人刺殺墨蕪蘅怎麼辦?至於帶部下,是慣例。“不是有你嗎?”墨蕪蘅調侃:“話說那個竹紙,以咱們目前的產量,我們墨家就能消耗光,要不你彆賣給彆家了?”墨家的機關師們使用過筆墨紙硯後,立刻驚為天人,當場就搶了起來,恨不得把全部據為己有,輕便,容易攜帶,方便抒寫……除了容易破損以外,竹紙幾乎沒有缺點,他們甚至價格都沒問,就朝著墨蕪蘅訂購了許多,以朝歌目前的產量,需要三年來完成。“那就擴大作坊!”夏野樂了:“公輸家……”“公輸家想都不用想!”墨蕪蘅立刻打斷了夏野:“對了,你準備一下吧,我們墨家钜子,說不定會見你!”“說不定?他真是好大的臉呀!”菘果冷哼,覺得大哥哥被輕視了。“你根本不知道墨家钜子的影響力,夏野,你如果應對好了,可以得到一個強力的靠山!”墨蕪蘅提醒。“靠山?為什麼不是盟友?”夏野撇嘴。“嗯?”墨蕪蘅愣住了,夏野這話,未免太狂妄了一些,她承認朝歌的潛力很強,但是也沒辦法和墨家相提並論呀,所謂盟友,隻有地位和實力對等,才有資格結盟。不過三十年後,夏野說不定可以達到這個程度。衛子落的大宅很好找。夏野遞上木牌,大門外迎賓的仆人立刻親自帶著幾人進門。衛子落宴請賓客的地方,在一座巨大的竹樓,沒有窗,迎麵是一個人造的小湖泊,近處有假山草地,有亭台花圃。“還挺有格調!不會是一個文青吧?”夏野嘀咕著。竹樓的三層大廳,有小半個足球場那麼大,兩側每隔一米,擺著一張食案,上麵已經放了兩碟冷盤,一壺果酒,有二十來位客人,正三三兩兩的湊在在一起閒談。夏野掃了一圈,大多數都是青年人,以他的歲數,算是相當年輕的。“蕪蘅小姐!”“一年不見,蕪蘅小姐的風采更勝往昔”墨蕪蘅是墨家的三位繼承人之一,非常出名,她一走近大廳,那些賓客立刻擠出笑臉,迎了上來,但是也有幾個例外的,看著墨蕪蘅的眼神,滿是敵意。“那幾個是公輸家的吧?”菘果舔了一下嘴唇。“連虛與委蛇都做不到,這幾個家夥根本不值一提!”夏野毒舌。“人家是機關師,不是大酋長,用不著陽奉陰違!”墨蕪蘅這話說完,夏野愣住了,要不要這麼耿直呀?“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朝歌的大酋長,他有很多東西,一定會讓你們大開眼界的!”墨蕪蘅說完,就退到一旁,坐在了臨窗的一張食案旁,拿出了小本子,開始寫寫畫畫。夏野輕笑,有一種感動在胸膛中滋生,以墨蕪蘅惜時如金的性格,根本不會來參加宴會,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自己。“聽說你在大街上得罪了曹大小姐?”公輸家的人可不會給墨蕪蘅臉麵,張口就是一個尖銳的問題。“公輸家的機關師怪不得越來越差了,原來不努力鑽研機關術,整日打聽八卦!”夏野反唇相譏。噗哈哈!有人忍俊不禁,這個少年,嘴巴夠的毒呀。“哈哈,我們就是再廢物,在機關術上,也比你厲害……”公輸家的人,就是這麼自信。“是嗎?那我給你們出一道題做做?”夏野咧嘴一笑,露出了八顆潔白的牙齒。“嘻嘻,又有人要倒黴了!”菘果暗樂。“考我們?你憑什麼”一個三角眼譏諷。“誒,不要這麼說,否則的話,還讓人家以為你是怕了呢!”一個短發看似勸說同伴,其實是嘲弄夏野:“隨便出,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機關師和凡人的差距!”“這小子傻了吧?”賓客們覺得夏野腦子有問題,機關師,那可是公認的最有智慧的一群人,給人家出題,豈不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