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有人動手嗎?”館主盯著護館長,喝問了一句。“沒有!沒有!”護館長趕緊否認,館主的眼神太可怕了,這要是殺人討好那個夏野呀。“很好,下去吧,每個人去刑房臨一百軍棍!”館主懲罰。“喏!”護館們如蒙大赦,臉上全是僥幸,有一些護館是真的怕,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了,要是剛才真的打了這個戴眼罩的,現在怕是已經涼透了。“夏野,走了,這裡人多聲雜,太吵了,不如我的彆院安靜!”衛子落再三邀請,他很欣賞夏野這個人,也看好他的未來,所以當做了朋友對待。“大酋長,您就彆難為在下了,大小姐特彆交代過,要是您沒住在這裡,我一家老小都要被墨家驅逐,去吃土了!”館主這會兒已經顧不上臉麵了,先把夏野留下來再說。說實話,墨家會館的接待雖然不錯,但有錢就行,可是住進衛氏少族長的彆院,就是一種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了。“少族長,我這邊人太多了,還是住在會館方便,就不打擾你了。”夏野婉拒,雖然雙方有貿易來往,但是他不想和衛氏捆綁在一起,如果去衛子落的彆院,會被衛氏的敵人當做他家的盟友。夏野對趙國的各個派係還不清楚,準備先弄清楚了,再做打算。“還愣著乾什麼?過來搬東西呀!”館主催促,看著這些沒眼色的仆役,氣的踹了過去。“可是……”仆役一臉委屈色,大家都沒閒著呀,這不是再給朱氏商團搬運行李麼。“閉嘴,按照我說的去做!”館主嗬斥,他早看到朱大管家站在旁邊了,也會聽到自己的話,可是沒辦法呀,兩害相權取其輕,隻能委屈朱大管家了。仆役們都是乾活的,做不了主,聞言立刻丟下朱家的東西,來搬朝歌的行李。“大管家!”朱氏的人不樂意,憑什麼自己就要靠後呀,隻是剛喊完,就被朱大管家瞪了一眼。“真是蠢貨,連衛氏少族長都熱情接待的人,有這個資格讓咱們等!”朱大管家明事理,看到夏野看過來,還帶著笑容,點了點頭。“大酋長,您也累了,先行休息一下,我這就叫人去準備食物和熱水,您如果需要什麼,儘管吩咐!”館主臉上的褶子都笑的皺了起來,宛如一團菊花。“哼,早乾什麼去了?”菘果蹦蹦跳跳,上樓去了。安頓好了這幫來自朝歌的人,館主才鬆了一口氣,感覺老腰都要累折了,真是好久都沒有這麼低聲下氣了,還有些不太習慣。“那位是……”朱大管家走了過來。“隻知道來自朝歌!”館主道歉:“剛才真是怠慢了,你也看到了,我沒辦法!”“理解!”朱大管家嘴上應付著,腦袋裡卻是想的朝歌這個名字:“以前沒有聽過呀!”館主回到書房,找到了大小姐親手刻的竹簡,看著上麵嚴厲的措辭,冷汗不停的往下流,然後在訓斥了副管事一頓後,用最高的規格接待夏野一行。房間、飯菜、服務、統統都是最好的。館主擔心侍女太醜,人家嫌棄,還把自己專用的兩個調配給了夏野。睡了一覺,夏野的精神便恢複的差不多了。“這是要把咱們當爹供起來嗎?”早餐的時候,星期五忍不住感慨,他一個野人,也享受了貴賓的待遇,讓他有點受寵若驚。“你們今天打算乾什麼?”夏野看著幾個女孩。“逛街。”菘果三人組顯然早有計劃。“我準備去榮耀塔看一看!”鹿靈犀對趙國的曆史感興趣,榮耀塔,就相當於一座博物館,當然,以讚美和稱頌居多。“我和鹿娘一起!”雖說夏野是被夏悚送給趙國的,可是夏令月一想到弟弟的血脈被獻祭給了趙國先祖,便對這個國家沒有任何好感。“我和令月姐姐一起!”夏蛙想和夏野一起,但是不太好意思。“你們兩個,跟著保護我姐姐!”夏野安排,讓珈朵和伊莉薇跟隨。“這裡是趙國,誰會欺負我們呀,你們自己去玩吧!”夏令月想讓年輕人一起玩,增進感情。“咱們已經被欺負過兩次了!”星期五嘀咕。啪!菘果踹了星期五一腳,好沒眼力。“有我跟著呢,雖然我這把老骨頭不太硬,但是彆人想要傷害大小姐……”鬼爺冷哼:“我這條老狗還有幾顆牙!”吃過早餐,大家就動身了,夏士蓮作為護衛,跟著夏令月,而珈朵和伊莉薇護衛夏野一行。堂堂的朝歌大酋長出門,怎麼能沒有仆役和親衛跟隨,珈朵和伊莉薇雖然是異族女,但是容貌和身手都是極好的,帶著很有麵子。就是星期五有點兒掉身價,畢竟野人不能當做昆侖奴用。夏野的目的地是趙國的東城區,那裡有整個北方最大的貿易市場,各個部落的貨物,基本都可以在這裡找到。“主宰之眼,能不能撿漏發財,今天就看你的了!”夏野揉了揉左眼,要是能找到記載著禦龍歸字訣下半部的龜殼,就好了。“貴人,要坐馬車嗎?”看到夏野一行走出會館,路邊等著的馬夫立刻小跑著湊了上來。“去去去!”副管事擺手,讓馬夫滾開,跟著賠笑:“稍等,馬車很快就來!”馬車聽到這話,趕緊一縮脖子,離開了,這種貴人,可不是他這種低賤的人能夠接待的。“還有出租馬車?有意思了!”夏野感慨,不愧是趙國,服務行業也很發達。等到了東城區,看著車水馬龍,遊人如織的長街,夏野總算找到了一點當年逛街的感覺,隻可惜,沒有貼手機膜的,也沒有發廊,促銷的竟然有,有的店鋪甚至為了招攬顧客,還弄了一套熊皮衣服,讓店員穿在身上。“沒我的好!”菘果緊了緊她的小熊皮。“佩劍遊街,真酷!”夏野吹了個口哨,行人們大多帶刀劍,哪怕是少女,腰裡也彆著一把匕首,這要是擱在以前,怕是剛出門,就被人報警,扭送派出所了。“那邊有人決鬥!”不知道誰吼了一嗓子,行人嘩啦一下,像一群被投食的魚,直接湊了過去。“哪呢?”不等菘果擠進人群,他們就散了,隻留下一具斷了腦袋的屍體,一個勇士,隨手丟出幾枚刀幣後,耀武揚威的離開。早已等候在旁邊的幾個男人,立刻過來,拖走屍體,用石灰掩埋血漬,打掃地麵。這些男人,穿著製服,胸前和後背各有一個大大的‘安’字,顯然是趙國官府的人員,就是不知道是清潔工,還是治安兵。“好瀟灑快意!”星期五羨慕這種生活,也想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夏野無語,即便是最繁華的趙國,也改不了野蠻和血腥,將弱肉強食的一麵展現的淋漓儘致。“這根羽毛不錯耶,多少錢?”星期五站在了一家賣飾品的地攤前。“十個刀幣!”老板瞅了星期五一眼,又看向了夏野,這些人明顯是一起的。“先祖在上,一根破羽毛這麼貴?最多一個刀幣!”星期五一驚一乍。“你看清楚了,這是荒域中雛鳳的羽毛,很罕見的!”老板擺出了一副我已經很吃虧的表情,隻可惜星期五不為所動。“彆扯了,我就是從荒域來的!”星期五打斷了老板:“兩個刀幣,你賣不賣?”老板還準備再提一點價格,結果看到星期五轉身就走,頓時急了:“好了,好了,就兩個刀幣!”“這才對嘛!”星期五掏出一個錢袋,抓了兩個刀幣給老板。“不是我說,你給你們小主人買飾品,又不是花你的錢,至於這麼斤斤計較麼?”老板好奇的打量著星期五,這個野人的部落語說的真溜。“嘁,我給自己買的好麼,我們小主人哪看得上這種貨色!”星期五摸了摸羽毛,隨後插在了腦袋上。“啥?”看著星期五離開,老板的目光落在了他拴在腰間的那個袋子上,敢情這是你的私房錢呀,而且鼓鼓囊囊的,至少一百刀幣。“等等,我居然比一個野人還窮?”老板欲哭無淚了,不過更讓他驚訝的還在後麵。“你這什麼審美觀?”看著星期五把鳥毛插在腦袋上,花枝招展的,讓夏野不僅皺眉:“你是娘炮嗎?”“呃,我最討厭羽毛了!”看到夏野生氣,星期五頭一低,使勁扯了兩把羽毛,便隨手丟掉了。“注意素質!”夏野嗬斥。“哦!”星期五又把羽毛撿了起來,丟到了路邊裝垃圾的木桶裡:“話說趙國的環境保護的不錯呀,居然也有垃圾桶,不過比起咱們朝歌還是差點。”在朝歌,各處地方都有垃圾桶,要是有人亂丟雜物,被抓到要打十軍棍。“尼瑪!”地攤老板驚了,瞧不起兩個刀幣呀,剛買的東西居然說丟就丟?還有朝歌在哪?那的野人都這麼土豪嗎?中午到了,菘果要吃本地特色,於是大家找了一家最大最火爆的酒樓。“幾位二樓請!”店小二帶著眾人上了樓,遞給夏野一副竹簡:“鄙店的菜式,都在上麵,想吃什麼隨便點!”夏野示意給菘果。“好多呀!”菘果接過,掃了一眼,便咋呼了起來。“本店是邯鄲最大!”店小二本來帶著微笑,一臉驕傲,可是當星期五坐下後,他的眉頭就有些皺,怎麼回事?一個低賤奴隸怎麼也和主人同桌呀?因為這一幕,旁邊不少食客也看了過來。“好多菜式我都不認識耶!”菘果有點小糾結。“對呀,好貴呀!”星期五瞅了一眼,也有點驚訝,主要是擔心不好吃,花了冤枉錢。“嗬嗬!”附近的食客們,聽著菘果和星期五的口音,再看夏野一行人,不由的笑了起來,當然,雖不至於譏笑,但是眉目間,多了一種優越感。遠處一些的食客,也都看了過來,因為蕾姆和泉美子的胸實在太大了,一個豪==乳,一個****,簡直收儘二樓的所有目光。沒辦法,男人都好這一口。“前麵的菜式便宜!”店小二很貼心的補充了一句,他的素質還行,壓低了嗓音,擔心客人抹不開麵子。“這個!這個!這個!”菘果隨手一指。“嗯!嗯!”店小二瞅了一眼,都是三道小菜,果然不值錢。吧唧!菘果合上了菜單。“啊?就這些?”店小二傻眼了,左右瞅了瞅,這一桌,七個人,你們就點三個菜?肯定不夠吃的呀!“哈哈,沒錢就不要下館子,憑白丟人。”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看的好笑,優越感十足的出言譏諷,隻是在他說話的同時,菘果也開口了。“除了那三樣,其他的都來一份!”小蘿莉笑嘻嘻:“我不愛吃香菜,不要放!”整個二樓大堂,突然寂靜無聲,菘果的兩條小腿來回晃蕩著,一臉好奇的左觀右望,等了幾秒,發現店小二還沒走,不由的詫異:“怎麼了?”“沒……沒事!”店小二本能的答了一句,跟著又看向了竹簡,小聲的詢問:“你確定都要嗎?”說這話的時候,店小二看得人是夏野,因為他一看就是做主的,而其他人,也都安靜的可怕,關注著這邊。“肯定要呀!”蕾姆催促:“趕快去做吧,我們都餓了!”“你餓什麼呀,明明隻是一個閃電精魄!”夏野樂了,因為朝歌的美食,蕾姆和泉美子都喜歡上了美食。店小二沒動,等夏野的答複。“按她說的去做!”夏野吩咐。“這個……很貴的。”店小二善意的提醒,省的結賬的時候又是麻煩事。“我知道!”夏野很肯定的點頭。“他要吃,你們就做呀!”剛才那個開口的中年人臉上有些掛不住,他覺得對方是打腫臉充胖子,故意嘲諷自己的。夏野回頭看了一眼,懶得搭理。“還真點呀!”“人家不是裝的,是真大氣,你看那個小女孩點菜的模樣!”“不知道是哪一個部落的權二代!”食客們嘀嘀咕咕,倒不覺得這些人是在裝大尾巴狼,因為那個小蘿莉點菜的時候,就沒在乎那個中年人,他完全是自以為是了。